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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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天津那边，早上起来，去食堂说
    “来一份豆腐脑，一份油条。”
    “啥？”
    里面的店员戴着什么颜色的帽子，罩着头发，就把身子往前倾靠近窗口
    “豆腐脑加根油条。”
    “诶不好意思这里面太吵了你再说一遍”
    “哈哈…”我撇开嘴角扭扭头，“来碗豆腐脑，还有一根油条。”
    “哦哦哦，你是要“脑豆腐”是吧。”
    咔咔咔迅速在刷卡机点几下，转身拿着大勺在后面不锈钢桶里刽一块白的，抖在碗里；又转身在另一个桶里，拿起勺转一转，舀一勺酱色的，浇到碗上。把碗放盘子上，旁边摆根油条递过来。
    我就很好奇，怎么这边的人要把“豆腐脑”教成“脑豆腐”？这也是和“不知道”教成“知不道”的倒装句吗？
    “脑豆腐”浇的是煮的卤酱，里面有鸡蛋絮絮，还有些小的酸豆角。这些小料都被酱汁染成灰黄色，吃起来咸津津的，豆角会溜出来淡淡酸甜味。喝起来有一股天津特有的糊糊的麻酱味道。
    这汁和我小时候在旬邑那边吃的“豆腐脑”，其实就不一样。旬邑那边的汁水里没有鸡蛋絮絮，有没有油泼辣子我是忘记了，我想应该是有的，就在白的地方飘上几抹红。汤水喝起来是清爽热烈的。
    “脑豆腐”吃起来好像还要比“豆腐脑”要更有嚼劲些，当然也是一嚼就碎，不过没有“豆腐脑”那么滑嫩，嫩是什么口感，描述不清楚，就像我老是问大连的同学：
    “什么是鲜？”
    “嗯…”
    他会托着下巴想半天，
    “鲜…就是鲜。就是有刚捞出来的鱼，螃蟹这些，你就买过来拿锅里蒸一蒸，什么调料都不要放，蒸熟了啃一口，那就是鲜。”
    嫩也像鲜一样说不清楚。
    这几天在科大这边，中午翻汪曾祺的书，里面有说
    豆腐，嫩一点的，就是豆腐脑；比豆腐脑还要老一些的，是老豆腐；再比豆腐脑还要嫩一点的，是嫩豆腐。
    我才知道之前天津那边，他们叫的原来都是老豆腐。
    最近这几天要调整作息，早上起的早，好不容易遇到一天早上没课，悠哉悠哉从先研院溜达到高新食堂。看到窗口里有一小碗，白花花的里面凹凸不平，放着木耳，鸡丝，还有一大块豆腐脑。这又和之前的灰黄色酱汁颜色都不一样了，买一碗尝尝。豆腐刚送进嘴里，没等尝到汤汁什么味，就感觉舌头根哗啦啦化了，待会才是白花花汤汁咸津津的味道。
    那这一定就是嫩豆腐了，听说南方还有甜口的豆腐脑，什么时候有机会也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