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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祝雅迎上他的目光,眸子清澈见底,在这双眼里,宋子牧看见了自己。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拉着她,往办公室里走。
“子牧,取消婚约吧。”办公室里,唐祝雅拉住他的手说,“宝贝们明天就回来了。”
宋子牧怔然,“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不在美国,而是被你妈送去了英国。”唐祝雅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
越听到后面,宋子牧觉得心里越堵,没想到两个孩子那么聪明,从小就吃苦,锻炼出了他们的应激能力。
“抱歉。”宋子牧低低地道,“我不是个好父亲。”
“不怪你。”唐祝雅张开手,揽上他的腰……他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温和,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令人陶醉。
宋子牧心头一激,抱住了她,手抚在她的头发上。
“子牧,取消婚约吧。”唐祝雅又说了一遍,语气十分坚定。
宋子牧顿了一下,眼前浮现出许多画面,一会是叶琼病倒时苍白的脸,一边是小豪哭喊着叫“爹地”的模样,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
听到他的回答,唐祝雅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摇摇头,失望道:“子牧,你失忆以后怎么这么优柔寡断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雅儿,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可是静雅等了我十年,我要对她负责。”
“那我呢?”唐祝雅打断他的话,“宋子牧,我对你很失望。”
宋子牧眼里闪过一抹挣扎,走到办公桌前,拨通一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后就挂断了,背过身去说:“宝贝们回来以后,你带他们去澳洲生活吧。”
“宋子牧!”唐祝雅一时气急,挥手往他背上锤去。
宋子牧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她发泄。
“你这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等你恢复记忆以后,你会后悔的!宋子牧,你一定会后悔的!”打到最后没了力气,唐祝雅靠在他背上默默流泪。
“雅儿。”宋子牧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好半天,才缓缓道:“如果回到过去,你还会在我们的婚礼上逃跑吗?”
听到这句话,唐祝雅确信叶琼一定告诉了宋子牧“真相”。
“我已经后悔了。”唐祝雅哽咽道,“车刚开出市中心,我就让司机掉头了。”
她想给他一个机会。
宋子牧转过头,眼底闪过一抹流光,欢喜雀跃被压抑在心底,他听见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你真的……愿意原谅我?”
“我要是不原谅你,为什么要生下你的孩子?为什么要给孩子取名叫子涵?为什么在你回到滨江后不要脸地追在你身后跑,怎么会听见你要结婚的消息拼了命去阻止……”
说到最后,唐祝雅已经委屈得泣不成声了。
五年来她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头才把两个孩子拉扯长大。以为他已经死了,可当他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要她如何能忍受得住那份压抑已久的思念?
宋子牧听完,勾起笑容,浅浅的但足以让人陶醉其中,他伸出手,将唐祝雅紧紧地搂进怀里,好像一辈子都不打算放开……
宋氏庄园里,叶琼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您拨打电话已关机……”心里有点烦躁。
宋子牧已经一整天没有接电话了,距离婚期只剩下十天,如果这时候新郎跑了……想到这里,叶琼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
白静雅得知了宋子牧失联的消息,当即抱着宋一豪在客厅里嘤嘤哭泣起来。她的哭声让叶琼更觉烦闷。
“怡琳!怡琳!”无奈之下,叶琼只能求助于女儿,“去找找你哥在什么地方。”
宋怡琳正瘫在沙发上吃葡萄,闻言嗤笑一声:“妈咪,你说这话很好笑诶,大哥常去的不就那几个地方,你不都找过一遍了嘛,你都找不到,我上哪找去?”
“你该不会背着我偷偷帮你大哥吧?”叶琼顿时警觉。
“妈咪啊,我是在说实话。”宋怡琳站起身来,走到白静雅身边,用手肘撞她,冷笑道:“别装了,我听得都烦了。”
白静雅遮住半张脸,扭头瞪了她一眼。
宋怡琳撇撇嘴,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觉得这一次你还是自己主动提吧,万一我哥恢复记忆,又来一次解除婚约……”
白静雅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顿时面色一沉,恶狠狠地看着她,转身朝叶琼道:“妈咪,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海州别墅。
唐祝雅推开门,看着五年前本就该属于自己的这栋“新房”,阔别多年,上面铺上了防尘用的白布。她扯开布,屋内尘埃飞扬。
她扭头朝宋子牧羞涩一笑道:“我打扫一下。”
宋子牧拉住她的手,温柔一吻,“我来,你去打水。”
两人合力清理了整整两个小时,新房才恢复了原本整洁的模样。
唐祝雅告诉他,别墅装修好之后,宋子牧就给了她一把备用钥匙,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来了,没想到这里依然保存得完好。
“这是你亲自设计的。”唐祝雅指指客厅,“那时候我们没有拍婚纱照,你答应我,等我生了孩子以后再补拍,可是我再没有等到……”
“雅儿。”宋子牧低头,吻住了她剩下的话,喃喃道,“为什么不早带我过来?”
唐祝雅轻笑,戳戳他的脑袋,“谁知道你这么笨,这么久了都没有恢复记忆,你以前可是很聪明的,失了忆怎么反倒变傻了?”
宋子牧含住她的唇,警告道:“你再这样说会失去我的。”
“又不是没失去过。”
“我开玩笑的。”宋子牧幽幽道,“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
“嗯。”宋子牧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含糊道,“没有恢复记忆之前,绝不和白静雅结婚。”
久未曾沾染人气的新床,一室馨香,燃起了火热。
宋子牧抱着唐祝雅,要了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似的,仿佛要把她深深嵌入骨血中,融入血脉里,一辈子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