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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辰一大早便到书房埋头工作,尝试忘记昨晚的疯狂。
「皇上,先前有关礼部的婚姻批准事宜......」
「先暂时搁置。」
他停下手上书写的动作道,他一直在怀疑南安国和云台国的联姻背後的目的,所以才不隆重举办,更将两人婚姻的批准拦下。
昨日,他收到赤东国的探子消失,云台国有意与赤东国合作,而且更重要的是赤东国另一方面在南安国秘密会见李中的家仆。李中恃着自己跟先帝的交情,家中享荣华富贵,更与不少商人打交道,从中谋利,他必须尽快解决此事。
「皇上,林御医来了。」
南安辰收起桌面上的书纸,等待林云的到来。
「微臣参见皇上。」
「帮朕看看这药有没有掺杂了些甚麽?」
南安辰取出瓶子,林云打开後嗅了嗅後神色一变,用奇怪的眼神望向他,脸颊略显绯红道:「此药是......春药,不过用料方面像是北方的植物炼制而成,暂时闻下去并无刺鼻或难闻的异味。若要更准确找出有没有掺杂了其他东西的话,微臣需要回去仔细验验。」
「不必了。」
南安辰伸手取回瓶子,把它藏回衣袖里,而林云则满脸好奇地説:「皇上,用药对身体不好,正所谓:『是药三分毒』。为了身体着想,少吃为妙。」
南安辰瞥了他一眼後,没有回答,只是低头问道:「李大小姐回来了?」
「皇上是指李霜儿吗?」
林云不再好奇那药,兴致勃勃地望向南安辰,心想:李大小姐和皇上青梅竹马,若非那皇后突然的出现,两人应该在一起了吧。
「霜儿她前些日子便回来了,听説医术也精进了不少,皇上是想......」
林云两眼放光的説,而南安辰早已看穿他所有的想法,不知为何想将他也一同与李氏陪葬。
「朕只是随口问问,你走吧。」
林云看见他的反应,认为自己肯定是戳中他的想法,那自己也不説破,内心愉悦地离开了。林云走後不久,天空变得灰沉起来,倾盆大雨随即落下,南安辰走到门前,抬头仰望天空:这场暴风雨终於要来了。
完成公务後,南安辰返回寝宫中,查看上官璃儿的情况,可是一推开门,却不见人影。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急促的心跳声清晰可听,他喊了几声後并没有任何回应,顿时焦急如焚:「璃儿!璃儿,你在哪里!」
「不要......不要过来。」
一阵微弱的抽泣声传来,南安辰顺着声音来到桌前,蹲下来缓缓拨开桌布,看见哭成泪人的上官璃儿,她身体不断在瑟瑟发抖,把自己缩成一团。南安辰轻声呼唤她的名字,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最後将她搂入怀中:「璃儿不怕,有朕在。」
「皇......上?」
上官璃儿微微抬头,带着哭腔问道,南安辰嗯了一声,继续紧抱着她,直到耳边传来均衡有律的呼吸声。他小心翼翼地从桌底出来,轻轻地将安睡的她放回床上,盖上一层被子,在额上落下一个吻。
他蹲在床边,包裹住她微凉的手,眼中闪过一抹哀伤:「等一切结束,朕定会光明正大地娶你为妻。」
此刻在上官璃儿的梦里,她回到了五岁的时候与父皇母后在玩捉迷藏,她躲到底下的柜子中,等待他们找到自己。
「璃儿跑哪里去了?」
司徒清假装懊恼地説,早已注意到夹住的衣角,而上官振则配合地在房中四处走动,寻找上官璃儿的踪影。上官璃儿看着他们毫无头绪的模样,忍不住捂住嘴巴,暗自窃喜。
突然门被用力地踢开,上官振连忙把司徒清护在身後,待看清眼前的人後,松了一口气:「皇弟,你怎麽来了?」
眼前与上官振模样差不多一模一样的人讥笑一声,从腰间拔出了剑,眼神极为鋭利:「当然是来陪皇兄练剑。」
话音一落,那人把剑朝上官振的心口位置刺去,每一招招式皆欲取人性命,上官振迅速地拉着司徒清左闪右避,即使上官振取到藏在书房的剑,却只是用作防御,而非作出任何攻击。
「皇兄,父皇难道没教你,仁者可是难以统天下吗?」
那人拿着剑,一步步迫近走到角落的上官振和司徒清,上官振呼吸略为急促,紧皱着眉:「只要朕诚心对待,他们也会诚心待我。」
那人一剑直刺向上官振,眼中毫无感情的波澜:「那皇弟现在告诉皇兄,你是错的!」
就在剑快刺进他的身体之际,司徒清一把拉住他,替他挡下了这一剑,剑插入皮肉的声音清晰可听,刺耳得快刺穿耳膜。
「清儿!」
上官振抱住虚弱的她,眼泪不停地落下,司徒清仍然微笑着,不久便闭上了眼睛。
「上官兴!我要杀了你!」
刀剑声在房间频频响起,而躲在柜子中的上官璃儿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默默地无力落泪......
书房已被鲜血覆盖,宛如人间地狱般,彷佛在朝她挥手迎接,男人猩红的眼睛望向了她的方向,黏稠的脚步声彷如一下又一下刺激她的神经。
在血手触碰柜子的一刻,一把温柔的声音传来,她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眼前没有了炼狱般的场景,而是南安辰朝她微笑的场景。
她激动地投入了他的怀抱中,哭诉着刚才的可怕,而他则温柔地安抚着她,可不久将她推开,眼中的柔情被冰冷所取代。
她赶紧上前拉住他却怎麽也触碰不到,彷佛二人之间有一道透明的墙,她呼喊着他的名字,可他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变得模糊。
她无力地跪在地上,心头被一股力量揪紧,呼吸变得急促,渐渐地进入了另一个梦中。待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他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