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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手应对,试探底细(第1/2页)
苏砚指尖离开刻纹的瞬间,掌心逆命纹微微一颤,玉瓶灰光由前指转为回溯,如退潮般缩回瓶身。他缓缓起身,目光未离地面那环形残阵,手腕内侧一道墨线般的痕迹正悄然隐去,皮肤下仿佛有暗流涌动。
“它没走。”他低声说,“只是藏进了阵里。”
洛九璃袖中银针微动,指尖残留的黑血已凝成薄壳,她未擦拭,只将银针轻轻一转,藏于指缝。方才那股反溯之力仍在经脉中游走,像一根细线缠绕识海边缘。她抬眼,正对上玄月的目光——对方左眼深处,灰白纹路一闪而逝,玉瓶在袖中震了半息。
萧千绝刻刀横握,刀身焦痕未散,符录残迹仍泛着微烟。他盯着残阵中央那片沉寂的节点,声音压得极低:“现在动手?还是等它再动?”
“等不了。”苏砚掌心再度亮起,逆命纹流转如河,玉瓶悬于指间,灰光微闪,“它刚才被切断力量,现在虚弱。这是机会。”
四人迅速靠拢,背脊相贴,形成合围之势。苏砚居前,洛九璃退至后侧,银针在指尖轻旋,无声布下感知细网;萧千绝绕至右翼,刻刀划地,三道残符迅速成形,封锁可能的退路;玄月身形微侧,隐入三人之间的空隙,左手紧握玉瓶,瓶身裂纹中渗出一缕极淡的灰光,贴地蔓延。
苏砚深吸一口气,逆命纹骤然外放,玉瓶灰光随之涌出,化作一道细流直击残阵中央。洛九璃同步催动银针,七道无形丝线探出,织成感知之网,捕捉任何能量波动。萧千绝刻刀轻震,三道残符腾空,呈三角封锁之势。玄月闭眼一瞬,玉瓶微鸣,幻术悄然铺展,残阵四周浮现出三道虚影,皆指向同一节点。
黑雾在节点处骤然翻涌,自地底升起,凝聚成高大人形。双臂垂落,黑丝如根须扎入刻纹,与残阵相连。它未出声,却以刻印反向结构在身前凝出一道扭曲屏障,硬接苏砚的灰光冲击。
轰——
低沉震响自地底传出,残阵裂隙中迸出一丝黑灰雾气,随即被洛九璃的感知网截获。她银针微偏,低声道:“它在调动节点能量,但节奏不稳。”
萧千绝刻刀一斩,符录化刃直劈黑雾侧翼。对方双臂一抬,黑丝化刃迎击,刀刃相撞,竟发出金石之声。那黑丝边缘刻纹断裂,却以一种极古老的方式重组,瞬间瓦解符录结构。
“这手法……”萧千绝瞳孔一缩,“是‘断脉引’的变式!”
苏砚眼神一凝。他早察觉那一记反震之力的轨迹——不是直线冲击,而是沿经脉逆行三寸后骤然爆发,正是萧家古籍中记载的“逆导三息”之法。此术早已失传,仅存于家族禁录。
他未迟疑,逆命纹猛然暴涨,玉瓶灰光压缩成针,直刺黑雾核心。对方双臂交叉,黑丝交织成盾,硬接一击。轰然震响中,黑雾剧烈波动,身影微晃,一道闷哼自雾中传出,极轻,却真实存在。
玄月抓住刹那空隙,玉瓶轻震,释放出一道幻影残像,诱使黑雾侧移半寸。洛九璃银针瞬间锁位,七针齐发,直取其七处能量节点。黑雾双臂挥动,黑丝如网展开,勉强格挡,但其中一针擦过左肩,带出一缕极淡的银灰色气息。
那气息如锈迹斑驳的金属粉末,飘散空中,未落地便被洛九璃感知到。她瞳孔微缩,指尖银针骤然回撤——那颜色,与天机阁禁地石门上的封印锈痕一模一样。那是三百年前被封印的“残纹导术”留下的唯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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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用的是禁术。”她低语,声音几不可闻。
苏砚掌心逆命纹持续燃烧,黑痕再度浮现,这次沿经脉上行半寸,触之微温。他强压不适,目光紧锁黑雾:“你用的是萧家断脉引……还是天机阁的残纹导术?”
黑雾未答,лишь微微波动,似在权衡。地底残阵突然微震,三段脉冲重现,但节奏错乱——七息、五息、九息,与此前规律完全不符。玄月左眼灰白纹路再度闪现,玉瓶剧烈震动,裂纹中灰光竟与地下脉动产生共鸣,频率同步。
苏砚察觉异常,抬手示意暂停进攻。他盯着那黑雾轮廓,发现其双臂黑丝已有细微断裂,扎入地底的根须微微抽搐,似在汲取不稳定的力量。对方并非全盛,甚至可能正被残阵反噬。
“它不是主动现身。”苏砚低声,“是被逼出来的。”
洛九璃银针收回袖中,指尖残留的银灰气息已消散,但她记下了那瞬间的波动频率。萧千绝刻刀垂下,刀身焦痕蔓延至刀柄,符录彻底失效。玄月玉瓶紧贴掌心,裂纹深处灰光流转,竟不再指向残阵,而是缓缓偏移,指向苏砚掌心那道未褪尽的黑痕。
黑雾缓缓后撤半步,身影开始模糊。它未追击,也未再出声,лишь在消散前,双臂微抬,黑丝收束,似在完成某种收势动作。那动作极简,却带着刻印师特有的收笔收力之韵——收刻归鞘,力尽封印。
然后,它如烟散去,沉入地底节点,仅余一丝银灰气息缠绕残阵中央,迟迟不散。
四人未动,仍保持警戒阵型。苏砚缓缓收手,掌心逆命纹黯淡,黑痕却未完全褪去,残留一道浅印,触之微温,像烙铁余火。他低头看着那痕迹,发现它边缘微微发亮,仿佛与地下残阵仍有某种隐秘连接。
洛九璃指尖轻抚银针,针尖那丝银灰气息已消失,但她能感知到,方才那一击中,对方的刻印结构里,有三处纹路与天机阁禁录中的“蚀心导术”完全一致。那是分裂前的天机阁,用来镇压叛徒的手段。
萧千绝盯着自己刻刀,刀身焦痕深处,竟浮现出一道极细的刻纹,形状扭曲,却与方才黑雾所用的断脉引残式隐隐呼应。他未声张,只将刀缓缓收回鞘中。
玄月玉瓶震了一瞬,裂纹中灰光微闪,指向苏砚掌心。她未动,只将瓶握得更紧,左眼深处灰白纹路缓缓隐去。
苏砚抬头,目光扫过三人:“它刚才那一退,不是认输。是……在等什么。”
话音未落,地底残阵再度微震。三段脉冲重现,节奏依旧错乱——七、五、九。但这一次,脉冲尽头,多出半段极短的余震,如刻笔收锋时的顿点。
玄月左眼猛然一跳,玉瓶剧烈震动,裂纹中灰光骤然暴涨,直指残阵中央。苏砚掌心黑痕瞬间加深,沿经脉上行一寸,皮肤下浮现细密纹路,与逆命纹初始形态高度相似。
洛九璃银针骤然出袖,七针齐指地面。萧千绝刻刀再出,刀身焦痕蔓延至指节。
残阵中央,那丝银灰气息缓缓凝聚,形成一道极淡的刻纹轮廓,仅存三息,便悄然消散。
苏砚掌心黑痕未退,残留浅印微微发烫。他缓缓握拳,逆命纹在掌心微光流转。
玉瓶灰光悄然转向,不再回溯,而是指向残阵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