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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醉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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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世纪。
    上海的夜晚,街上处处灯火通明。人潮澎湃,却互不相干。
    最繁华的商道,淮海中路十字路口旁。叶梦生倚靠在出租车头上,撑在车前盖的右手两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火星的烟。他望着璀璨的灯火,眸子也被映的亮闪闪的。
    看到一个四处张望的靓丽女孩,叶梦生连连向她招手叫喊,
    “你好美女!是你叫的车吗!”
    下一秒,叶梦生龇牙咧嘴的叫唤了出来。
    低头看去,是刚刚由于发呆积累的烟灰掉落在了手上,不过生意打紧嘛,他随口吹去,笑眯眯的望向那踌躇的女孩。
    叶梦生看女孩犹豫不决,连忙瞪大着眼睛解释道,“诶~别怕,咱就是形象这方面没太在意,绝对不是流氓啊!”
    如今这行当可不好干,这白白损失一门生意可就亏大发了。
    毕竟是网上叫车,还有一些安全保障,这要是事先看到了司机,一般人还真不敢上这叶梦生的出租车。
    眼前这家伙,白色小背心加黑色短裤,脚上是不着调的人字拖。黑发像杂草堆一样潦草的盖过了眼睛,微厚的嘴唇上下都布着糟乱的胡子,一时间都难以看出他的年龄。
    在这人人衣着奢侈的商业街上,土老帽这词都可以用来表扬他。
    “你是叶师傅吗?”女孩弱弱的问了一句。
    叶梦生连连点头,他夹着香烟在空气中摇晃着比划了一下,“老板,你介不介意我在车里抽点烟…”。
    看到女孩微微皱眉,他立马将烟塞到嘴里,猛地吸了一口,只见白色的烟纸刹那间就变成了烟灰。
    他满足的朝天上大吐一口,扭过头神秘兮兮的朝女孩解释道,“上好的香烟红金龙,可不能浪费了。”
    说完他就翘着嘴随意的拉开车门,关门前还感叹了一番。
    “五块钱一包,现在想找卖这烟的店都难咯……”
    ……
    路上,看上去像混子的叶梦生没有调戏这靓丽的女孩,车内很安静。
    一是大家都只是萍水相逢,做着最简单的交易。二是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遇上像自己这样的人,已经够害怕的了,没必要再去刺激人家。
    怯生生的话语传来,“叔…叔叔,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我朋友说有点等不及了。”
    “嘶…你瞧这好像堵着呢,前面可能又有人开豪车炸街了?要按照这速度…估计二十分钟吧。”
    女孩轻启小口,“好,谢谢师傅。”
    叶梦生斜睨了一眼这个靓丽女孩,“你刚刚喊我叔叔?”
    女孩微微点头,“嗯。”
    叶梦生勾起嘴角,自己也不过刚刚二十岁罢了,兴许还比这女孩要小呢,没想到就被叫成叔叔了。不过他也懒得解释。
    “对了叔叔,等等可以走正光路帮我接一个朋友吗?”
    “当然可以。”
    一刻钟后,叶梦生放下女孩,匆匆赶往约定地点。
    ……
    市区的正光大道上,叶梦生正驱车赶往女孩给出的地址。
    “大公鸡~啊早呀早点啼~”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叶梦生悠闲的点下了接通键,毕竟他孤家寡人的,顶多有几个骚扰电话,都不打紧。
    “诶?怎么点不了免提啊?”
    叶梦生索性将手机放在了耳朵旁边。
    嗡!
    如同轰鸣般的巨大嗡声险些将叶梦生震晕。
    顷刻间,天地骤然巨变!
    时间禁锢,万物凝滞!
    天空宛若出现诸天星辰,雷霆混沌声势滔天!
    正对着叶梦生的空间缓缓裂出一道缝隙,缝隙逐渐增大,如同天魔睁眼一般,处处散发着恐怖至极的混沌之气,还有各种道不明白的神秘气息向外喷薄而出。
    虚空中传来轰隆魔音,宛若大道轮回之声,直摄心魄,似在召唤着什么。
    叶梦生双目圆睁,他松开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打开车门,向外走出。
    他空洞的朝后方看了一眼,还是那栋栋高楼,人潮汹涌,但不再攒动,回过头,却是这混沌天眼。
    一瞬间,宛若隔世。
    朦胧中,他依稀看见有模糊的身影在那张开的‘黑洞’中向他招手,隐隐约约,不可见其全貌,但叶梦生却不知为何,心神一怔,不由自主的就要向其中走去。
    山石星辰悬浮在天眼旁,随着黑紫色的雾霭涟漪起伏,若海中浮萍般,乱无章法,上下剧烈颠簸。
    此景恢弘荡世,太过震撼,如同仙帝亲临!
    叶梦生大笑一声,“醉生梦死,醉生梦死啊!”
    “反正这栋栋高楼与我无干,不如就让小爷我走上一程!”
    说罢,叶梦生毫不犹豫的踏入了那混沌天眼之中,身影凭空消失……
    ……
    东卢镇。
    宽大市道上,放眼望去竟全以青石铺路,街道两侧商铺林立,屋宇辉煌雄壮,酒楼鹊起,门庭开阔,除却酒楼茶舍,还有书棚、药铺子、解库、医馆、铁匠铺…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叫卖声四处传来。
    街市繁华,人烟阜盛,使人心潮澎湃!
    这时,几句突兀的‘歌声’自街道上传来,
    “二八佳人七九郎,婚姻何故不想当?鸳鸯被里成双对,一树梨花压海棠~”
    人群中,一个头束白巾,背负着双手的干瘦老汉大声‘歌咏’着此般诗句,看他的神情,仿佛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老不羞的,一大把岁数了还吟唱这般低俗的诗句!”
    “都说这极东之地最具文教礼数,今日一来,可让鄙人大开眼界啊!”
    人群中,穿着华丽的文人墨客要么皱着眉头,要么戏谑调侃,都对其指指点点,
    那老汉不屑一笑,抽出背负在身后的一只手来回指向两侧的文人,
    “你们这帮土山鸡,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那些虚浮的东西,还不如像我一样,实在!再说,此地就算再繁荣又怎么样?还不是当初……”
    老汉说到这里,略一停顿,倒也没再说下去,
    “总之,我打心眼子里瞧不上你们这帮不解风情的死板子…”
    说完,老汉没等街上的咒骂传来,就踏着夸张的八字步向外走去。只留下议论纷纷……
    ……
    东卢镇,镇西桂水桥上。
    天色已是黄昏,黄灿灿的夕阳照在小廊桥上,就连平日里死气沉沉的桂水河也显得格外波光粼粼。
    老汉一如既往的吹着口哨,摇头晃脑的要回他那小泥屋。
    “忙活完一天,骨头都要散架咯……”他伸开双臂,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不过懒腰才打到一半,他就惊讶的望向了站在河边的小孩儿,同时连忙撒丫子狂奔,冲向那呆呆的小孩儿,
    “小孩儿!你怎么光溜着站在河边啊!这么小,可别做傻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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