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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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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生瘫倒在地,听到明昔的话语后，眼睛里瞬间亮起了充满希望与渴求的光。
“对、报警，可以报警,我们立刻报警！”
刘先生焦急地从地上爬起来,语无伦次的重复着。
他着急忙慌的从自己兜里掏手机。
因为手刚被烫过、身体也在瑟瑟发抖,一个没拿稳还不小心将手机摔在了地板上。
然后又俯下身急切的将手机捡起来，甚至顾不上擦去上面沾染的糖液，便已经手指发颤的按下了“110”三个数字。
仝雨和萧雅志对视了一眼。
两人并没有阻拦刘先生的动作。
萧雅志只是沉声道：“现在报警，也不知道‘综管办’那边多久人才能过来。”
仝雨则是看向了明昔,轻声提醒了一句：“报警的话，基本就意味着这个任务失败了。”
见明昔不明所以,仝雨继续补充道：“任务评分估计能给个f,最后结算的时候，大概能报销个坐公交车的费用吧！”
明昔轻轻的“啊”了一声,脸上还有些惊讶的样子，“接任务居然还有这种规定啊，我不知道。”
萧雅志：“……”
看出来明昔以前的确是从来不接任务了。
以至于，连关于任务的这些最基本的情况都不了解。
就在这时，忙着报警的刘先生,又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他瘫坐在地上,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正拼命的在手机上不停的按报警电话,但是,里面传来的回音，却永远都只有一片空白。
“电话打不通，我们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
他颇为神经质的不停重复道,然后还精神绷不住，哭嚎着丢掉手机，也双手抱住了头。
仝雨和萧雅志同时去摸自己的手机。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方的符号，仝雨皱起眉头，“靠”了一声，摇头道：“信号完全被屏蔽了。”
明昔也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己兜里的手机。
可能是因为ai少女在里面的缘故，上面信号格明明是满的。
不过她又无所谓报不报警，便把手机又揣回兜里去了。
她抬头打量了一圈这个看似正常的阳面卧室。
或许因为堵住了门的缘故，原本浓郁的香灰味变得淡了些。
明明正值午后，然而，阳面的卧室里，也不知何时变得阴森下来。
因为时间久远而变得晦暗的玻璃，完全遮挡住了窗外的阳光。抬眼望去，外面一片灰蒙蒙的，竟是连对面的小区楼房都看不见了。
仿佛整个空间，都被笼罩在了浓重的雾气当中。
明昔评价道：“有点像是厉鬼的结界。”
仝雨和萧雅志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并没有做声。
他们也看得出来，从电话失去信号开始，这栋房子就像是一个十分经典的鬼打墙场景。
如此一来，反倒是瘫坐在地上的刘先生，仿佛又抓住了最后一把稻草般。
他突然转向了明昔的方向，恨不得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求救。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一定知道怎么离开这，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救命，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仝雨闻言，顿时不屑的哼笑了一声。
讽刺道：“你要怎么报答？是把人往菜刀上推的那种报答吗？”
刘先生惊恐地看了仝雨一眼，一边往后躲闪，一边矢口否认。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被吓坏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仝雨根本懒得听他的狡辩。
冷哼一声，“这话你去骗鬼去吧！危机关头，哪怕你什么都顾不上，只记得自己逃跑，我也能认可，你这是求生本能，无可厚非。但是，逃跑之前还要把身边的人推向手持凶器的凶手，用别人的生命给自己争取逃跑时间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心思恶毒的人渣，被凶手剁碎了也活该！”
刘先生还在不停的摇头，“我没有、我没有，那只是不小心，我们都是受害者，都在一条船上，我不会害你的。”
仝雨翻了个白眼。
这种人，信他才有鬼。
ai少女在蓝牙耳机中，突然有些不解的开口道：“按理说，仝雨和萧雅志应该没这么弱呀……我以前和他们不熟，但是也知道，他们俩一直都是修炼学院的优等生，刚刚面对程阿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年人，居然表现得这么狼狈……”
ai少女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明昔听了，却是直接用打量的目光看向仝雨和萧雅志，当面就问道：“你们俩居然打不过一个老太太吗？”
实力被质疑、而且还是被一个以前从来都处于成绩重灾区的明昔质疑，萧雅志一时间也是无语。
他顿了顿，才委婉的表示：“那倒也不至于。”
仝雨就表现的直接多了。
面对明昔毫不掩饰的质疑，这个大男孩语气悲愤的开口，直接反问了回来：“那可是个七老八十走路都不稳当的老人家，谁敢和老太太动手？你就说，有谁敢动！？”
明昔：？
这有什么好不敢的？
明昔不解。
不过，明昔眨了眨眼睛，总感觉，仝雨这个语气，他似乎说的是某个人尽皆知的事情……
唯独明昔不明白。
于是，她自己也就暂时安静下来，打算回头再问ai少女。
仝雨控诉了这么几句之后，很快稍稍正色，回到正题。
和明昔说道：“那个程阿婆明明是个活人，但是她刚刚表现出来的疯狂模样，却完全不正常了。”
想到刚刚程阿婆耷拉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蜡黄色脸，皮肤上有着明显的褐色老年斑，手背上的青色血管也因为身体瘦弱的缘故而显得格外凸起，却偏偏彪悍的朝着他们挥舞菜刀，仝雨顿时有些后怕的“嘶”了一声，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直白的说道：“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拿着菜刀对我们这么凶残的举动，你能想象吗？”
刘先生拼命摇头，对此显然深有感触。
明昔倒是不以为然，眨了眨眼睛，“鬼迷心窍呀！这不是挺常见的情况吗？应该也不是很稀奇吧！”
“你的意思是，因为这栋房子里面就有一只强大的女鬼，所以，她直接影响到了我们的手机信号。至于程阿婆，都不知道和这个女鬼同处一个屋檐下多久了，被鬼迷了心智，所以才会做出这些反常和疯狂的举动。”
萧雅志面露恍然。
“这样说来，的确不是很离奇的样子。”
明昔点了点头。
一般来说，鬼迷心窍这种事情，要么就是一个正常人突然变得呆傻痴愚，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要么就是行为举止变得格外偏激，在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上固执己见，让人无法理解。
程阿婆的情况，完全就是脑子里只剩下给小儿子操持冥婚这一件事了。
任何妨碍冥婚的存在她都要去消除。
而在之前，明昔随口一说，他们想要参加冥婚作为客人来观礼的时候，程阿婆就像是每一个操持婚礼的长辈一样，高兴得合不拢嘴，表现得尤为热情开心。
想到这里，ai少女主动问道：“难不成，这个女鬼的执念，就是完成一场婚礼？”
明昔其实并不这么觉得。
她随口应道：“这就要询问这位谎话连篇的刘先生了。”
说着，明昔突然蹲下身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浑身瘫软的刘先生。
“你明明十分惧怕六楼西的女鬼，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直接逃跑呢？”
停顿了一下，明昔又自己改口道：“唔，这么说好像也不是特别合适。程阿婆是被鬼迷了心窍，暂且不提她，你看起来脑子倒是蛮清醒的。”
“你一早就知道，程阿婆家里有一个女鬼。但是，你在报警的时候，却又要隐瞒真相，非要找理由说是什么扰民。明明你只要直接说邻居家进了女鬼，等警察或者‘综管办’的人过来把女鬼抓了，事情就解决了呀！”
刚刚还试图抱明昔大腿的刘先生，对上她晶亮而锐利的眼神，突然就瑟缩了一瞬。
他不禁往后面蹭了蹭，试图距离明昔远一点……
明昔并不在意这人是跪着还是趴着。
一边抚摸着听得十分入神的小白虎毛茸茸的脑袋，把小家伙揉得脑袋一点一点的，一边漫不经心的继续道：“而且，你居然都这么害怕了，刚才还要坚持跟着我们一起到程阿婆家，那么，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你这前后矛盾的做法了。”
明昔看向刘先生越发躲闪惶恐的眼神，轻快的说道：“你从一开始就在撒谎，你告诉我们的所有那些信息，也都是为了圆谎。”
仝雨没吭声，只是活动了一下拳头，指骨处发出了令人惊惧的声音。
无声的宣告着，刘先生只要再说一句谎话，他就要直接动手了。
明昔则是始终慢条斯理，不慌不慌。
“你一直试图给我们灌输程阿婆早就老糊涂了的消失，借此来证明她说的一切都是错的、不可信的。也就是说，你知道，程阿婆本身其实是知道一部分真相的，并且，她知道的这部分内容，把你给牵扯进来。所以你才会故意报警，混淆视听，然后又想方设法带歪我们的思路。”
面对明昔的步步紧逼，刘先生冷汗涔涔的拼命摇头，“不，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害怕。”
明昔：“撒谎。”
刘先生：“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怕我报案的事情被程阿婆和女鬼发现，她们会报复我，我害怕——”
明昔：“所以你为什么这么确定这里是一个女鬼呢？”
刘先生一愣，“我、我……”
明昔声音温和，“还在狡辩，我真应该把你从这个房间里丢出去。”
仝雨和萧雅志听了全程，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
对于明昔今天展现出来的思维缜密，说实话，他们俩心里难免有些诧异……
萧雅志皱了下眉，总结道：“他想要利用我们去消灭这个房子里的女鬼，但是，又怕我们从程阿婆那里得知关于他的消息？”
ai少女突发奇想，“女鬼是被他害死的！？”
明昔从地上站起身来，顺手捞起了小白虎。
“未必是他害死的女鬼，但是，女鬼的来历，他肯定心知肚明。”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过去。
客厅里一直拿着菜刀剁门的程阿婆可能也已经累了。
菜刀和门板砍剁的声音渐渐消失，也不知道程阿婆是不是已经冷静下来，重新忙着去布置婚礼现场和晚上的婚宴菜肴了。
明昔伸出一只手来，推了推刚刚仝雨和萧雅志搬过来的那个沉重的衣柜。
看出明昔是认真的，她竟然真的要把自己从这里丢出去。
刘先生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剧变，崩溃的哭喊道：“不要把我丢出去、不要！我说，我说实话！是我帮程阿婆介绍买来的女鬼的骨灰！”
蓝牙耳机里的ai少女倒吸了一口冷气。
仝雨没忍住：“艹！”
他早该想到的。
搞冥婚的，有几个能是真物种一致、“门当户对”的？
显然大部分都是活着的人去买来别人的尸骨，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内心的私欲。
刘先生恐惧的痛哭流涕，不停摇头道：“程阿婆一直念叨着她小儿子早逝，都没结婚的事情，我就是好心做个中间人，便牵线搭桥帮忙联系了一户女儿意外早逝的人家啊！”
他害怕得浑身发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语气中甚至还有几分为什么只有自己这么倒霉的埋怨。
“本来就是把两个骨灰盒摆在一起的事情。谁知道，跟着那个女孩骨灰盒一起过来的，竟然还有那个女鬼变成的厉鬼！”
说到这里，刘先生吓得打了个嗝，断断续续的继续道：“我本来是好心，谁想到竟然会变成这幅模样……我怕别人说我是自作自受，所以才一直想瞒着，我也是没办法了，那个女鬼真的会杀了我们所有人的。”
他愤愤不平的怨恨着，甚至忘了继续哭。
仝雨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冷嗤，“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明昔想了想，突然开口否认道：“不，还是不对。”
仝雨惊讶的看过来，“啊？”
明昔皱了皱鼻子，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委屈的样子。
“你这人好烦啊，为什么一直说谎话？算了，懒得管了，还是把你喂女鬼吧！”
说完，明昔抬头看向了萧雅志和仝雨，眼神里满是催促。
明显是让他们开门的意思。
仝雨和萧雅志：？？？
不是，明昔这居然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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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手刚被烫过、身体也在瑟瑟发抖,一个没拿稳还不小心将手机摔在了地板上。
然后又俯下身急切的将手机捡起来，甚至顾不上擦去上面沾染的糖液，便已经手指发颤的按下了“110”三个数字。
仝雨和萧雅志对视了一眼。
两人并没有阻拦刘先生的动作。
萧雅志只是沉声道：“现在报警，也不知道‘综管办’那边多久人才能过来。”
仝雨则是看向了明昔,轻声提醒了一句：“报警的话，基本就意味着这个任务失败了。”
见明昔不明所以,仝雨继续补充道：“任务评分估计能给个f,最后结算的时候，大概能报销个坐公交车的费用吧！”
明昔轻轻的“啊”了一声,脸上还有些惊讶的样子，“接任务居然还有这种规定啊，我不知道。”
萧雅志：“……”
看出来明昔以前的确是从来不接任务了。
以至于，连关于任务的这些最基本的情况都不了解。
就在这时，忙着报警的刘先生,又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他瘫坐在地上,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正拼命的在手机上不停的按报警电话,但是,里面传来的回音，却永远都只有一片空白。
“电话打不通，我们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
他颇为神经质的不停重复道,然后还精神绷不住，哭嚎着丢掉手机，也双手抱住了头。
仝雨和萧雅志同时去摸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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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ai少女在里面的缘故，上面信号格明明是满的。
不过她又无所谓报不报警，便把手机又揣回兜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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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为堵住了门的缘故，原本浓郁的香灰味变得淡了些。
明明正值午后，然而，阳面的卧室里，也不知何时变得阴森下来。
因为时间久远而变得晦暗的玻璃，完全遮挡住了窗外的阳光。抬眼望去，外面一片灰蒙蒙的，竟是连对面的小区楼房都看不见了。
仿佛整个空间，都被笼罩在了浓重的雾气当中。
明昔评价道：“有点像是厉鬼的结界。”
仝雨和萧雅志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并没有做声。
他们也看得出来，从电话失去信号开始，这栋房子就像是一个十分经典的鬼打墙场景。
如此一来，反倒是瘫坐在地上的刘先生，仿佛又抓住了最后一把稻草般。
他突然转向了明昔的方向，恨不得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求救。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一定知道怎么离开这，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救命，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仝雨闻言，顿时不屑的哼笑了一声。
讽刺道：“你要怎么报答？是把人往菜刀上推的那种报答吗？”
刘先生惊恐地看了仝雨一眼，一边往后躲闪，一边矢口否认。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被吓坏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仝雨根本懒得听他的狡辩。
冷哼一声，“这话你去骗鬼去吧！危机关头，哪怕你什么都顾不上，只记得自己逃跑，我也能认可，你这是求生本能，无可厚非。但是，逃跑之前还要把身边的人推向手持凶器的凶手，用别人的生命给自己争取逃跑时间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心思恶毒的人渣，被凶手剁碎了也活该！”
刘先生还在不停的摇头，“我没有、我没有，那只是不小心，我们都是受害者，都在一条船上，我不会害你的。”
仝雨翻了个白眼。
这种人，信他才有鬼。
ai少女在蓝牙耳机中，突然有些不解的开口道：“按理说，仝雨和萧雅志应该没这么弱呀……我以前和他们不熟，但是也知道，他们俩一直都是修炼学院的优等生，刚刚面对程阿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年人，居然表现得这么狼狈……”
ai少女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明昔听了，却是直接用打量的目光看向仝雨和萧雅志，当面就问道：“你们俩居然打不过一个老太太吗？”
实力被质疑、而且还是被一个以前从来都处于成绩重灾区的明昔质疑，萧雅志一时间也是无语。
他顿了顿，才委婉的表示：“那倒也不至于。”
仝雨就表现的直接多了。
面对明昔毫不掩饰的质疑，这个大男孩语气悲愤的开口，直接反问了回来：“那可是个七老八十走路都不稳当的老人家，谁敢和老太太动手？你就说，有谁敢动！？”
明昔：？
这有什么好不敢的？
明昔不解。
不过，明昔眨了眨眼睛，总感觉，仝雨这个语气，他似乎说的是某个人尽皆知的事情……
唯独明昔不明白。
于是，她自己也就暂时安静下来，打算回头再问ai少女。
仝雨控诉了这么几句之后，很快稍稍正色，回到正题。
和明昔说道：“那个程阿婆明明是个活人，但是她刚刚表现出来的疯狂模样，却完全不正常了。”
想到刚刚程阿婆耷拉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蜡黄色脸，皮肤上有着明显的褐色老年斑，手背上的青色血管也因为身体瘦弱的缘故而显得格外凸起，却偏偏彪悍的朝着他们挥舞菜刀，仝雨顿时有些后怕的“嘶”了一声，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直白的说道：“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拿着菜刀对我们这么凶残的举动，你能想象吗？”
刘先生拼命摇头，对此显然深有感触。
明昔倒是不以为然，眨了眨眼睛，“鬼迷心窍呀！这不是挺常见的情况吗？应该也不是很稀奇吧！”
“你的意思是，因为这栋房子里面就有一只强大的女鬼，所以，她直接影响到了我们的手机信号。至于程阿婆，都不知道和这个女鬼同处一个屋檐下多久了，被鬼迷了心智，所以才会做出这些反常和疯狂的举动。”
萧雅志面露恍然。
“这样说来，的确不是很离奇的样子。”
明昔点了点头。
一般来说，鬼迷心窍这种事情，要么就是一个正常人突然变得呆傻痴愚，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要么就是行为举止变得格外偏激，在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上固执己见，让人无法理解。
程阿婆的情况，完全就是脑子里只剩下给小儿子操持冥婚这一件事了。
任何妨碍冥婚的存在她都要去消除。
而在之前，明昔随口一说，他们想要参加冥婚作为客人来观礼的时候，程阿婆就像是每一个操持婚礼的长辈一样，高兴得合不拢嘴，表现得尤为热情开心。
想到这里，ai少女主动问道：“难不成，这个女鬼的执念，就是完成一场婚礼？”
明昔其实并不这么觉得。
她随口应道：“这就要询问这位谎话连篇的刘先生了。”
说着，明昔突然蹲下身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浑身瘫软的刘先生。
“你明明十分惧怕六楼西的女鬼，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直接逃跑呢？”
停顿了一下，明昔又自己改口道：“唔，这么说好像也不是特别合适。程阿婆是被鬼迷了心窍，暂且不提她，你看起来脑子倒是蛮清醒的。”
“你一早就知道，程阿婆家里有一个女鬼。但是，你在报警的时候，却又要隐瞒真相，非要找理由说是什么扰民。明明你只要直接说邻居家进了女鬼，等警察或者‘综管办’的人过来把女鬼抓了，事情就解决了呀！”
刚刚还试图抱明昔大腿的刘先生，对上她晶亮而锐利的眼神，突然就瑟缩了一瞬。
他不禁往后面蹭了蹭，试图距离明昔远一点……
明昔并不在意这人是跪着还是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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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昔看向刘先生越发躲闪惶恐的眼神，轻快的说道：“你从一开始就在撒谎，你告诉我们的所有那些信息，也都是为了圆谎。”
仝雨没吭声，只是活动了一下拳头，指骨处发出了令人惊惧的声音。
无声的宣告着，刘先生只要再说一句谎话，他就要直接动手了。
明昔则是始终慢条斯理，不慌不慌。
“你一直试图给我们灌输程阿婆早就老糊涂了的消失，借此来证明她说的一切都是错的、不可信的。也就是说，你知道，程阿婆本身其实是知道一部分真相的，并且，她知道的这部分内容，把你给牵扯进来。所以你才会故意报警，混淆视听，然后又想方设法带歪我们的思路。”
面对明昔的步步紧逼，刘先生冷汗涔涔的拼命摇头，“不，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害怕。”
明昔：“撒谎。”
刘先生：“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怕我报案的事情被程阿婆和女鬼发现，她们会报复我，我害怕——”
明昔：“所以你为什么这么确定这里是一个女鬼呢？”
刘先生一愣，“我、我……”
明昔声音温和，“还在狡辩，我真应该把你从这个房间里丢出去。”
仝雨和萧雅志听了全程，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
对于明昔今天展现出来的思维缜密，说实话，他们俩心里难免有些诧异……
萧雅志皱了下眉，总结道：“他想要利用我们去消灭这个房子里的女鬼，但是，又怕我们从程阿婆那里得知关于他的消息？”
ai少女突发奇想，“女鬼是被他害死的！？”
明昔从地上站起身来，顺手捞起了小白虎。
“未必是他害死的女鬼，但是，女鬼的来历，他肯定心知肚明。”
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过去。
客厅里一直拿着菜刀剁门的程阿婆可能也已经累了。
菜刀和门板砍剁的声音渐渐消失，也不知道程阿婆是不是已经冷静下来，重新忙着去布置婚礼现场和晚上的婚宴菜肴了。
明昔伸出一只手来，推了推刚刚仝雨和萧雅志搬过来的那个沉重的衣柜。
看出明昔是认真的，她竟然真的要把自己从这里丢出去。
刘先生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剧变，崩溃的哭喊道：“不要把我丢出去、不要！我说，我说实话！是我帮程阿婆介绍买来的女鬼的骨灰！”
蓝牙耳机里的ai少女倒吸了一口冷气。
仝雨没忍住：“艹！”
他早该想到的。
搞冥婚的，有几个能是真物种一致、“门当户对”的？
显然大部分都是活着的人去买来别人的尸骨，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内心的私欲。
刘先生恐惧的痛哭流涕，不停摇头道：“程阿婆一直念叨着她小儿子早逝，都没结婚的事情，我就是好心做个中间人，便牵线搭桥帮忙联系了一户女儿意外早逝的人家啊！”
他害怕得浑身发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语气中甚至还有几分为什么只有自己这么倒霉的埋怨。
“本来就是把两个骨灰盒摆在一起的事情。谁知道，跟着那个女孩骨灰盒一起过来的，竟然还有那个女鬼变成的厉鬼！”
说到这里，刘先生吓得打了个嗝，断断续续的继续道：“我本来是好心，谁想到竟然会变成这幅模样……我怕别人说我是自作自受，所以才一直想瞒着，我也是没办法了，那个女鬼真的会杀了我们所有人的。”
他愤愤不平的怨恨着，甚至忘了继续哭。
仝雨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冷嗤，“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明昔想了想，突然开口否认道：“不，还是不对。”
仝雨惊讶的看过来，“啊？”
明昔皱了皱鼻子，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委屈的样子。
“你这人好烦啊，为什么一直说谎话？算了，懒得管了，还是把你喂女鬼吧！”
说完，明昔抬头看向了萧雅志和仝雨，眼神里满是催促。
明显是让他们开门的意思。
仝雨和萧雅志：？？？
不是，明昔这居然是认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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