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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生是被灭火 再重新点燃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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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屈先生去世后,时间过的飞快,弹指间就没了,这是我年轻的时候没有感受过的。
    起床、吃饭、睡觉、做梦、起床、再吃饭,如此罢了,我还可以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呢?我没有了想法,把孩子照顾大,让他们上学,让他们成家立业,我之后再做些什么呢?生活毫无波澜,平静、平凡的过着每一个将会流逝的时间,我在一本树上看过一句话‘活着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我瞬间理解这句话的内涵。
    炎热的夏天,我就盼着秋天到来,这样就可以凉快一点;还没有过够秋天,讨厌的冬天很快就来临了,我就盼望着,春天快点到来;等到了喜欢的春天,炎热的夏天又再次来到我的面前,一年四季,周而复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自从屈先生走后,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过去一年、两年、三四年。
    以为我会长长久久的活着,一辈子会很长,之后,快闭眼的时候,我才明白,人生不过春夏秋冬,转瞬即逝罢了!
    生命的时间就是那么多,过程不同,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这样吧,我也没什么好挣扎的,这是我失去屈先生对自己唯一的要求,活着就好。
    跟平时一般模样,我借了一个小推车,推着花生,带着之易,去街上花生铺卖点钱。
    花生铺还是那个花生铺,那个万年不倒的铺子,不知他家供了那家神仙,让它如此长青。
    自从在意中人家偷花生被意中人看见后,我再也没有来过这个铺子。很多年了,也都忘记这件事了。
    那天,我以为依然还会是柜台的算账先生,走进柜台后,看见我的意中人在用算盘算账,我想要离开,但为时已晚。
    意中人抬眼看见我,双眼忽然闪了一线光芒,那个以前我看过的光芒。他笑着问:“黄小姐,好?”
    我只是干涩的笑了一下,回道:“好!你……你也好?”我沉沉的回复,完全没有生机。
    “好!”他回答。
    他看着我又问:“卖花生?”
    我低下眼,用手捋了一下前额落下的头发,在他的面前,我想要保持整洁。
    他往后喊了一声,后门进来一个伙计,伙计用钩秤秤完后,告诉了他斤数,给我算完后,他把钱递给了我。
    我转头正要走,他赶忙说话,怕我走远,喊道:“你……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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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会帮你的。”
    我回过身看向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冲我露出温和的笑,还是那样的笑,我记忆中美好的笑,但可能能不是他脑中的我了。
    我知道,他一直没有娶亲,杏镇中传言说他估计有不好的癖好,或者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致,我也倒是相信了。那个时候,我还在庆幸自己没有和他好上,不然可就生不出孩子。
    从我到他家卖花生起,他头一次到我家来找我,给我送花生油。又或者给我家孩子买点好吃的,我明白了,他还喜欢我,他想要跟我结婚。
    我心中的那点已经熄灭的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我像那落满灰尘的夜明珠,意中人冲我一了口气,细灰飞扬,再次吹来,我逐渐明朗,我再次明亮耀眼起来,发自内心的美丽。
    我俩往来越发频繁起来,我家的四个孩子喜欢他,母亲也喜欢他,我和他决定在八月十五的时候结婚。
    屈大伯、屈二伯、屈五叔三个人的之消息后,坚决反对,他们不同意,我并不知道他们出于何目的,反正不允许,他们说:“如果你和他结婚,孩子一个都别带走,你自己走。”
    我在想,平时一毛钱的关系都不往来了亲戚,为何现在又变得如此亲密,把这个亲情又捆绑在一起,变成很团结的屈氏家族。
    我去找母亲说,思来想去,这个屈氏家族后面只有小辫和之易两个男的,小辫是屈家的希望,是要上大学的,他是留不住的。
    最后只有我家的之易,之易不爱念书,这是全镇的人都知道了,我曾经因为不让他逃课,躲在学校后门来堵截他。他们把做农活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之易的身上,如果我改嫁的话,他们用起之易就不是那么轻松了,毕竟我要嫁的是花生铺,嫁过去,之易定会跟着我的意中人好好学习花生铺的生意,指不定会成为花生铺的顶梁柱,对于农活,之易是不会再去碰的。
    这几个大伯们想的很是远,我了解他们的私心,心里很是不痛快,他们要把我的幸福建立在他们的私心上,我由衷觉得恶心。
    我才不管,我还是要嫁给我的意中人。
    我不能再次失去这个机会,毕竟他为我不娶,如果不嫁给他,那他不就成了和尚,我成了千古罪人了。我能再对不住他了,为了他,也为了我。
    那次,之芯和之莱去上学,我准备去找意中人。几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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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面色灰黑到我家,我笑着迎接说我要出门,他们定是得了什么风声就说:“你要去,我就把之易屁股打个稀巴烂,你信不信?”
    他们要拿孩子的身体来惩罚我所做的事情。
    我的笑容立马收了起来,我还是离去了,没想到,回来后我看见我家的之易趴在屈大伯的膝盖上,屈大伯手里拿着自己的布鞋,一直往之易的屁股上打去,光溜溜的屁股已经被打的血肉混合在一起,之易的哭声早就成了嘶哑的低语,没了挣扎,只有顺从。
    黄静站在那里为弟弟抽泣着。
    站在屈大伯两侧的大伯们像是站在包青天两侧的王朝马汉、张龙张虎一样,那么的威武。
    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们能干出这么狠的事情,为了自己那点私心,为了之易长大后帮他们干活,就为了之易不成为别人家的孩子。
    我跑过去,拉过孩子,想用脚踹屈大伯,没想到两侧的‘王朝马汉’、‘张龙张虎’很快的制服了我。
    我把孩子拖到床上,平趴在床上。
    几个大伯说:“这是最轻的,你要是再有嫁的念头,你家的闺女们等着被打吧!”
    那个时刻,我哭都没有眼泪。
    我没有如愿嫁给自己的意中人,我人生最后的愉悦也被扼杀在摇篮里。
    就这样吧,没有得到幸福的人很多,并不差我一个女人。
    中秋过后,天越发冷了起来,我和屈先生年轻时一起种的梧桐树都已经长的很强壮了,我想起,骑自行车路过这两排梧桐树的情景,此刻,梧桐的黄绿黄绿像鹅掌的叶子悠悠荡荡的往下落啊、飘啊,我这辈子就该守着屈先生,也许他不想让我再嫁,也许……怨恨我没有把他的烟杆带去给他。
    我不可能和意中人结婚,我也不想让他成为和尚,那天我就告诉他,让他一定要结婚,他也知道无力回天。
    第二年的炎热的夏天,他结婚了,娶得姑娘是屈大伯家的二女儿。
    我没去喝喜酒,没有任何表示,还是吃饭睡觉,照顾上学的孩子。
    这是屈大伯故意安排好的还是老天爷安排好的?都不是,这是意中人对我的惩罚。
    我的脾气和性格似乎也变得越发奇怪让人讨厌起来。
    孩子渐渐长大,一个个的也离我而去。我对他们的养育也只是养育罢了。
    我越发明白,孩不由父母的真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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