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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恶人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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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书院
黄景懿如同石化一般，定在原地，看着已是魂魄的公山豹，心如死灰。
神魂还在，不算死亡。
但和死亡也差不多了。
重塑一具肉体，先不说花费多少天材地宝，灵石钱财。重塑好的肉体重新回魂，也没有曾经的修为了。修为高低与肉体品秩有关。
公山豹前身是飞升境修士，一具飞升境肉体，只有儒院圣人才能重塑。
黄景懿死心了，该他弄副肉体，也没意义了，肉体毁过一次的人，再重新破境是极其难的。世间最好血肉体魄，就是原来你自己的。
所以那些死了的修士，靠着神魂，找了一具合适尸体，重新复活，走鬼修的道路。
重新修行，鬼修之路更快更容易，而且寿命近乎无限。
谢秦意识到，出大错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黄景懿欲言又止，唉声叹息。
烛琴逐渐恼火，“你说不说啊？我们带他回来，是看臭脸的吗？”
谢秦安抚道：“这人家地盘，不要这么嚣张。而且现在，错的好像是你。”
“你……！”烛琴瞪了一眼谢秦，闭嘴不言。
黄景懿哀声道：“你们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烛琴一副没好气的模样，更多是因为书院浩然气，让她心神不宁。
“你说吧，我就是看戏的。”谢秦对看烛琴。
烛琴咬了咬嘴唇，呼了一口气，“事情就很简单……”
随后把自己为何杀这公山豹，一五一十交待，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景懿听得无言，黑吃黑？
姑娘你就不能有点其它爱好吗？
公山豹更是欲哭无泪的神情，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活祖宗。强得可怕，同境的修为，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谢秦：“那么，可以告诉我们，你们是什么情况吗？也许我们还来得及补救。”
烛琴不耐烦的说：“快说啊！”
此事过于重要，没有贤人的许可，知情者，皆不可言。
黄景懿面色严肃，对望二人。
“此事非同小可，是我儒院之事，还望二位莫再问。至于毁了他体魄之事，我们就此作罢。”
“我忍你很久了！你说不说！”烛琴从椅子一怒站起，气势汹汹，身上烈焰熊熊。
这架势吓得公山豹魂魄飞躲后方，黄景懿也差点坐不稳椅子。
谢秦无语了，你这恶人，怎么这么嚣张。
“我说！我说！姑娘别生气！”黄景懿笑意满脸，安抚道。
“哼……”烛琴气得再次坐下。
谢秦略带鄙夷看着这个书生，不是说没有贤人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说吗？你怎么就屈服了？你的骨气呢？
黄景懿先是深吸一口气，面色缓和，淡然道：“闻人轩，二位听过吗？”
谢秦这几十年来，看过山水见闻，风物志，邸报杂书数目不少，但是这个宗门，从未耳闻。
烛琴：“什么玩意？”
黄景懿：“这不是一个宗门，它反倒像个组织。隐匿于黑暗中，无形无影。”
“闻人轩是专门收留招揽天下魔头恶徒的组织，那些被大宗追杀，儒院追捕，无处可去的修士，就会被闻人轩招揽。”
“还有这种好地方？”烛琴笑说。
谢秦脑中立刻有了整件事的雏形。
这个公山豹是儒院派出的“恶人”，为了吸引闻人轩的注意，把其招揽入内，通过调查，最终一网打尽。但是，碰到了烛琴，最终落得这个情况。
黄景懿接着说：“为了此事，我们布局多年，从镇魔狱找到一位极其合适的人，公山豹。他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不过也是身犯重罪，儒院和他订下契约，事成之后，算他刑满。”
谢秦：“给他找一副肉体，行不行？”
黄景懿摇摇头，“你能想到的，我们都想得到。最大问题是修为，过低的修为在闻人轩中，查探极其不便。闻人轩的主人，修为不同凡响，为人更是深谋远虑。重塑的肉身，该怎么解释？”
谢秦陷入沉思，这种情况下，确实死路一条了。
那个闻人轩招揽同道，肯定是精心调查过他的来往，一两年在大道上的魔头恶人，他们肯定不会招揽。只有数十年上百年，作恶多端，才能吸引注意。
“就这？我顶替他不就行了！”烛琴哼声笑道。
“咦！”谢秦惊看着她，完全没想到这一出。
合理，完美，毫无破绽。这个姑娘随便一查她来历，曾经做的恶事，绝对是一抓一大把。完全就是符合闻人轩的要求。我若是闻人轩主人，二话不说就招揽她。
公山豹听烛琴如此言论，心服口服，无言以对。
黄景懿愁苦的面色立即喜悦欢腾，“姑娘大义啊！大义啊！”
谢秦郑重说道：“烛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烛琴：“我知道啊？顶替他，进入闻人轩，帮儒院调查，很简单的事啊。”
谢秦解释道：“哪里简单了，很危险的。里面可都是恶人魔头，每一个都是诡计多端，心思缜密。你只要有一点异样，被引起怀疑，他们就不会放过你。”
烛琴不屑一声，“切，我当什么呢？瞧不起谁？”
谢秦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怎么说，自己和她关系，好像挺浅的。
黄景懿起身作揖，以礼敬意：“多谢姑娘！姑娘助我书院，没齿难忘！”
谢秦质问书生，“这种事，答不答应轮不到你吧？不应征求贤人和君子同意吗？你只是士吧？”
黄景懿喝笑一声，“这种小事，我可以做主。”
小事？这么大的事，你管叫小事？你这个人怎么阴晴不定的？
烛琴冷嘲谢秦：“你管这么多干嘛？这是我和书院的事。”说着得意一笑：“没想到啊，也有书院求我的一天。”
谢秦这回是真的无语了。
这俩什么人啊？
烛琴遂问：“我该怎么做？才能进入闻人轩？”
黄景懿解释说：“这事不要急，闻人轩是自动找人的，你只需要作恶就行。据我们书院调查，闻人轩极有可能就在中洲西北一带，所以这一带为恶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招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谢秦恍然道：“难怪这一带公山豹的传闻这么多。”
烛琴笑说：“这都是小意思，我什么也不会，就是闹事拿手！”
谢秦心里叹声，确实，性格本色。
公山豹感慨一声，对于自己不知是不是好事，其实他也没有把握进入闻人轩之后，安然无恙，极有可能是神魂溃灭，尸骨无存。如今还剩魂魄，将来儒院帮塑造一副肉体，重新开始，也不一定是坏事。就当是未过去的罪孽赎罪。
黄景懿说道：“我们书院会大肆宣扬，烛琴姑娘你杀了公山豹，毁他体魄，他神魂窜逃。杀了一个盛名的魔头，那么你会比他更盛名！”
“这个我喜欢！哈哈哈……”烛琴大笑着，兴奋不已。
这就是她一开始的目的，杀一个魔头，借他名气扬名。
如今不但成功，还有书院认可，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吗？
“哈哈哈……”
整个屋子被奇异笑声笼罩，虽然是发自内心，却让人感觉不安。
此刻是谢秦石化在屋中，不知说何。
……
不多时，谢秦和烛琴离开了天山书院。
黄景懿私下给了烛琴传讯方式，并交代一些事。这些都是谢秦不知道的。
谢秦一副冷面，走在道上。
“你干嘛这是？”烛琴笑问。
谢秦：“没什么。”
烛琴便说：“这书生人挺不错的。”
“不错个锤子，哪有儒院的人让一个姑娘去涉险的？圣贤之道读狗肚子里去了。”谢秦骂道。
烛琴笑了笑，“别气了，想不想知道他跟我私下说了什么？”
“不想。”谢秦冷冷一句，确实不想。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多，对方越危险。
烛琴微微一笑，“总之，这件事千载难逢，我是一定要参与的。你的关心，我很感谢。我以前说没人在乎我，你记住了，在那之后会刻意为我着想，我都知道。”
谢秦：“所以啊，就别参与了，儒院的事，他们自己想法子去。五个圣人，术法通天的，还找不到一个莫名的组织吗？”
烛琴怅然一笑，“我之所以参与此事，我是不想有一天儒院的人要杀我，你被迫救我，与之为敌。他们欠我一个人情，将来清算肯定会留我一命。”
自己是个恶人，终有一日是遭报应的。这种事烛琴知道，其他恶人也知道。承不承认就是另一回事了。
谢秦叹声一句，“那你小心点。”
烛琴淡笑道：“你小看谁呢？恶人最清楚怎么和恶人生存。你那些畏惧的，在我这里属于家常便饭。”语气一转，愈发凝重，“我们这一类人，不怕同类，只怕真正的正道。它像一面镜子，会告诉我们，你好丑啊。”
谢秦转头看着这个女孩，对她多了一分了解。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也没这么浅了。
“诶，走了走了，告辞告辞！”烛琴笑了笑，走向一个岔路。
“我接下来忙着作恶，等闻人轩找我呢。你自个保重吧。”
谢秦：“那好，要活着。有危险逃就是了，儒院的事，他们自己烦恼去。”
烛琴嘴角扬起，眉目一弯，带着四脚兽火舞飞虹，留下一道轨迹。
天山书院
黄景懿如同石化一般，定在原地，看着已是魂魄的公山豹，心如死灰。
神魂还在，不算死亡。
但和死亡也差不多了。
重塑一具肉体，先不说花费多少天材地宝，灵石钱财。重塑好的肉体重新回魂，也没有曾经的修为了。修为高低与肉体品秩有关。
公山豹前身是飞升境修士，一具飞升境肉体，只有儒院圣人才能重塑。
黄景懿死心了，该他弄副肉体，也没意义了，肉体毁过一次的人，再重新破境是极其难的。世间最好血肉体魄，就是原来你自己的。
所以那些死了的修士，靠着神魂，找了一具合适尸体，重新复活，走鬼修的道路。
重新修行，鬼修之路更快更容易，而且寿命近乎无限。
谢秦意识到，出大错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黄景懿欲言又止，唉声叹息。
烛琴逐渐恼火，“你说不说啊？我们带他回来，是看臭脸的吗？”
谢秦安抚道：“这人家地盘，不要这么嚣张。而且现在，错的好像是你。”
“你……！”烛琴瞪了一眼谢秦，闭嘴不言。
黄景懿哀声道：“你们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烛琴一副没好气的模样，更多是因为书院浩然气，让她心神不宁。
“你说吧，我就是看戏的。”谢秦对看烛琴。
烛琴咬了咬嘴唇，呼了一口气，“事情就很简单……”
随后把自己为何杀这公山豹，一五一十交待，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景懿听得无言，黑吃黑？
姑娘你就不能有点其它爱好吗？
公山豹更是欲哭无泪的神情，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活祖宗。强得可怕，同境的修为，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谢秦：“那么，可以告诉我们，你们是什么情况吗？也许我们还来得及补救。”
烛琴不耐烦的说：“快说啊！”
此事过于重要，没有贤人的许可，知情者，皆不可言。
黄景懿面色严肃，对望二人。
“此事非同小可，是我儒院之事，还望二位莫再问。至于毁了他体魄之事，我们就此作罢。”
“我忍你很久了！你说不说！”烛琴从椅子一怒站起，气势汹汹，身上烈焰熊熊。
这架势吓得公山豹魂魄飞躲后方，黄景懿也差点坐不稳椅子。
谢秦无语了，你这恶人，怎么这么嚣张。
“我说！我说！姑娘别生气！”黄景懿笑意满脸，安抚道。
“哼……”烛琴气得再次坐下。
谢秦略带鄙夷看着这个书生，不是说没有贤人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说吗？你怎么就屈服了？你的骨气呢？
黄景懿先是深吸一口气，面色缓和，淡然道：“闻人轩，二位听过吗？”
谢秦这几十年来，看过山水见闻，风物志，邸报杂书数目不少，但是这个宗门，从未耳闻。
烛琴：“什么玩意？”
黄景懿：“这不是一个宗门，它反倒像个组织。隐匿于黑暗中，无形无影。”
“闻人轩是专门收留招揽天下魔头恶徒的组织，那些被大宗追杀，儒院追捕，无处可去的修士，就会被闻人轩招揽。”
“还有这种好地方？”烛琴笑说。
谢秦脑中立刻有了整件事的雏形。
这个公山豹是儒院派出的“恶人”，为了吸引闻人轩的注意，把其招揽入内，通过调查，最终一网打尽。但是，碰到了烛琴，最终落得这个情况。
黄景懿接着说：“为了此事，我们布局多年，从镇魔狱找到一位极其合适的人，公山豹。他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不过也是身犯重罪，儒院和他订下契约，事成之后，算他刑满。”
谢秦：“给他找一副肉体，行不行？”
黄景懿摇摇头，“你能想到的，我们都想得到。最大问题是修为，过低的修为在闻人轩中，查探极其不便。闻人轩的主人，修为不同凡响，为人更是深谋远虑。重塑的肉身，该怎么解释？”
谢秦陷入沉思，这种情况下，确实死路一条了。
那个闻人轩招揽同道，肯定是精心调查过他的来往，一两年在大道上的魔头恶人，他们肯定不会招揽。只有数十年上百年，作恶多端，才能吸引注意。
“就这？我顶替他不就行了！”烛琴哼声笑道。
“咦！”谢秦惊看着她，完全没想到这一出。
合理，完美，毫无破绽。这个姑娘随便一查她来历，曾经做的恶事，绝对是一抓一大把。完全就是符合闻人轩的要求。我若是闻人轩主人，二话不说就招揽她。
公山豹听烛琴如此言论，心服口服，无言以对。
黄景懿愁苦的面色立即喜悦欢腾，“姑娘大义啊！大义啊！”
谢秦郑重说道：“烛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烛琴：“我知道啊？顶替他，进入闻人轩，帮儒院调查，很简单的事啊。”
谢秦解释道：“哪里简单了，很危险的。里面可都是恶人魔头，每一个都是诡计多端，心思缜密。你只要有一点异样，被引起怀疑，他们就不会放过你。”
烛琴不屑一声，“切，我当什么呢？瞧不起谁？”
谢秦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怎么说，自己和她关系，好像挺浅的。
黄景懿起身作揖，以礼敬意：“多谢姑娘！姑娘助我书院，没齿难忘！”
谢秦质问书生，“这种事，答不答应轮不到你吧？不应征求贤人和君子同意吗？你只是士吧？”
黄景懿喝笑一声，“这种小事，我可以做主。”
小事？这么大的事，你管叫小事？你这个人怎么阴晴不定的？
烛琴冷嘲谢秦：“你管这么多干嘛？这是我和书院的事。”说着得意一笑：“没想到啊，也有书院求我的一天。”
谢秦这回是真的无语了。
这俩什么人啊？
烛琴遂问：“我该怎么做？才能进入闻人轩？”
黄景懿解释说：“这事不要急，闻人轩是自动找人的，你只需要作恶就行。据我们书院调查，闻人轩极有可能就在中洲西北一带，所以这一带为恶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招揽，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谢秦恍然道：“难怪这一带公山豹的传闻这么多。”
烛琴笑说：“这都是小意思，我什么也不会，就是闹事拿手！”
谢秦心里叹声，确实，性格本色。
公山豹感慨一声，对于自己不知是不是好事，其实他也没有把握进入闻人轩之后，安然无恙，极有可能是神魂溃灭，尸骨无存。如今还剩魂魄，将来儒院帮塑造一副肉体，重新开始，也不一定是坏事。就当是未过去的罪孽赎罪。
黄景懿说道：“我们书院会大肆宣扬，烛琴姑娘你杀了公山豹，毁他体魄，他神魂窜逃。杀了一个盛名的魔头，那么你会比他更盛名！”
“这个我喜欢！哈哈哈……”烛琴大笑着，兴奋不已。
这就是她一开始的目的，杀一个魔头，借他名气扬名。
如今不但成功，还有书院认可，世上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吗？
“哈哈哈……”
整个屋子被奇异笑声笼罩，虽然是发自内心，却让人感觉不安。
此刻是谢秦石化在屋中，不知说何。
……
不多时，谢秦和烛琴离开了天山书院。
黄景懿私下给了烛琴传讯方式，并交代一些事。这些都是谢秦不知道的。
谢秦一副冷面，走在道上。
“你干嘛这是？”烛琴笑问。
谢秦：“没什么。”
烛琴便说：“这书生人挺不错的。”
“不错个锤子，哪有儒院的人让一个姑娘去涉险的？圣贤之道读狗肚子里去了。”谢秦骂道。
烛琴笑了笑，“别气了，想不想知道他跟我私下说了什么？”
“不想。”谢秦冷冷一句，确实不想。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多，对方越危险。
烛琴微微一笑，“总之，这件事千载难逢，我是一定要参与的。你的关心，我很感谢。我以前说没人在乎我，你记住了，在那之后会刻意为我着想，我都知道。”
谢秦：“所以啊，就别参与了，儒院的事，他们自己想法子去。五个圣人，术法通天的，还找不到一个莫名的组织吗？”
烛琴怅然一笑，“我之所以参与此事，我是不想有一天儒院的人要杀我，你被迫救我，与之为敌。他们欠我一个人情，将来清算肯定会留我一命。”
自己是个恶人，终有一日是遭报应的。这种事烛琴知道，其他恶人也知道。承不承认就是另一回事了。
谢秦叹声一句，“那你小心点。”
烛琴淡笑道：“你小看谁呢？恶人最清楚怎么和恶人生存。你那些畏惧的，在我这里属于家常便饭。”语气一转，愈发凝重，“我们这一类人，不怕同类，只怕真正的正道。它像一面镜子，会告诉我们，你好丑啊。”
谢秦转头看着这个女孩，对她多了一分了解。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也没这么浅了。
“诶，走了走了，告辞告辞！”烛琴笑了笑，走向一个岔路。
“我接下来忙着作恶，等闻人轩找我呢。你自个保重吧。”
谢秦：“那好，要活着。有危险逃就是了，儒院的事，他们自己烦恼去。”
烛琴嘴角扬起，眉目一弯，带着四脚兽火舞飞虹，留下一道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