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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书生与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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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通摇摇头，手指点了点杜九娘：“我听春楼的侍女说，这杜九娘的房间曾经在她死后不久便遭遇了窃贼，但没有任何损失，而那刘小侠也曾经问过书生杜九娘的有没有交过什么东西给他，所以我怀疑刘小侠要的那个东西或许就是什么重要的证据。”
小五赶紧问道：“那、那个东西现在在哪？”
“不清楚，如果刘小侠没有找到的话，或许那个东西被杜九娘藏了起来，也有可能已经落到了凶手手里。”
“那、那如果东西落到他们手里了那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来杀我了！”
书生的声音忽然插进来，两人猛地回头一看，发现书生躲在房间的门后面不知听了多久。
小五一下子火大，上去就踹了他一脚：“你就光只想着自己吗！多少人因为这个事情丧命，你倒希望它落入凶手手里好自己保命！？”
“我本来就是无辜的啊！”书生被踹倒在地上，崩溃大喊起来，连日的东躲西藏，性命堪忧已经让他身心疲惫。
“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本来好好地在茶馆里卖我的画，虽然生意不好，但也挣得三餐温饱，可现在呢！我每天担心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像九娘一样被杀.....”
“你还有脸提她！杜九娘真的是瞎了眼，居然一心想跟你这种人远走高飞！”小五还想上前去踹他。
“你干什么！”刘通赶紧上前去拦住了他。
“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与杜九娘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啊！”
书生坐在地上不管不顾地哭喊起来：“九娘她虽出身风尘，但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子，我只是觉得她可怜，想尽我所能来帮助她脱离苦海，但我对她从来没有逾距半分，没有想过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更没有想过要和她远走高飞.....”
“我杀了你！”
小五怒目圆睁，拔刀欲砍。刘通及时出手将他的刀打落在地。
“小五你冷静些！”刘通拽着小五出到了院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
“我没事！”小五烦躁地拍开刘通的手，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好，语气放缓了许多，“就是有些累了......”
小五垂着头，站在惨白的月光之下显得有些疲累丧气。
刘通拍拍他手臂：“也对，这两天事情太多，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快去厢房休息一会吧，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嗯......”小五轻嗯了一声，转身往厢房走去，这个屋子他来过很多次，知道厢房怎么走。
“小五！”刘通忽然又喊了一声，小五停下来回头看来他一眼。刘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挥挥手：“没事，回去休息吧！”
刘通看着小五推门进房又在原地站了许久，随即回头看了一眼西边的院子，屋里的人似乎没有被吵醒，才转身进屋里去。
刘通刚一进门，就看到书生抱着画卷所在墙头的角落里，看到他又往里缩瑟了几分，十分害怕。
“你别怕，我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的。”刘通安慰了他几句，“你先在这里安心住下吧，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了你就安全了。”
“别骗我了！”书生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话。
“这青州城里谁不知道那金三满跟官府勾结才能坐上官盐商的位置，他们连巡防营的士兵都能收买灭口，就算让你查清楚又怎么样，你能拿他们怎么样！”
刘通抿嘴不语。
“......我当年十年寒窗，踌躇满志进京赶考，以为自己可以从此救黎明于水火，可到最后不还是一无所有！那些把文章写得狗皮不通的人不照样踩着我的头往上，享受着不尽荣华富贵，随随便便把普通人的命运玩弄在鼓掌之中！你算什么刘大人，你不过是一介小吏，你能改变得了什么！”
“可以的。”刘通沉默许久才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哈哈，想不到刘大人竟然也如此天真！”书生嗤笑几声，脸上的表情近乎绝望。
“不瞒你说，你们方才说的我全都听到了。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将官盐替换成私盐，这可是杀头的罪名！若那金三满真的只是一介普通商人，他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吗？”
书生说得没错，若金三满真的只是一介商人又如何能收买得了官府和军营的人，在他的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所以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杀人灭口，到最后连凶手的影子都抓不到。
“那些有毒的私盐最终不还是进入黎民百姓的肚子里，又有多少人会站出来，他们或许临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死，而那些人只会拿着那些沾满血腥的钱在那座金碧辉煌的楼里纵情玩乐，肆意挥霍，又有谁会在乎贱民的生死！”
“我在乎。”刘通沉默许久，开口道。
“你在乎有什么用！”
“有用，”刘通沉默解下腰间的刀握在手中，“我握刀并非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是为了保护生我养我的青州城。虽然我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对那些还在困苦挣扎的百姓来说，他们信任我，那我就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刘通看着书生坚定道：“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若是连保护自己想要保护东西的能力都没有，那么就不配握着这把杀人的刀。既然我今日站在这里，我就会竭尽全力去保护所有人，也包括你。所以你放心，只要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讲......”
书生丢下一句，抱着怀中的画垂头丧气地起了身往屋里走去。
刘通也不再多言，或许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会会好一些。但当他不经意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画时，却忽然喊住了他：“站住！”
书生猛地脚步一顿，瘦弱的身躯似乎是轻轻颤动了一下。书生缓缓回身语气不耐烦道：“小生累了，请问刘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刘通朝他走近，书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刘通朝他伸出手：“把你那副画拿给我看看?”
“这、这只是一副普通的画，没有什么好看的.....”书生捏紧画卷将它藏到身后，神色略显几分慌张。
“让我看看。”刘通用母庸质疑的口吻道。
书生后退几步，眼睛往门 口瞥了一眼，忽然身形一动，想要从门口冲出去。
刘通眼明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大步上前。书生脚还没踏出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放开我！”
书生挣扎几下挣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刘通将画抢走。
刘通放开他，拿着画来到烛光下仔细查看起来。因为在茶馆的时候，被打翻的茶水溅了一身，随身带的画也染上了一滩茶渍，在烛光的照亮下，染了茶渍纸下面隐约渗出了一点墨迹。
刘通偏头看向书生，书生的肩膀惊慌地缩瑟了一下，不敢与他对视。但刘通似乎并不打算开口问他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书生终于受不住，掩面蹲身下去：“我不想死......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她惨死的样子......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想像她那样凄惨地死去！”
屋子里回荡着书生哽咽的声音，自从杜九娘死了之后，她惨死的样子就像冤魂一样缠着他不放。
“没有谁想死。”
刘通走过去将书生拉起来，带桌子前面坐下，又倒了一杯热茶塞到了他手中。
“不管你愿不愿意掺和进这件事情中，你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了。你以为把这个东西交出去之后他们就会让你活命吗？”
书生缓缓喝了一口茶，沉默不语。
刘通指着画卷上面的墨迹道：“这个里面的东西现在对我们很重要，只要有了它，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书生垂眸不语，静静坐在烛光下，原本斯文白净的脸已经显得有些枯瘦憔悴。
刘通沉默地看了他良久，忽然换了个话题：“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他不等书生回应往外面走去了。屋里的灯一直亮着，等刘通回来的时候，书生还坐在原来那里。
书生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我方才有想过拿着画跑的，那是踏出门口又不知道要去哪，又回来了。”
刘通摇摇头，手指点了点杜九娘：“我听春楼的侍女说，这杜九娘的房间曾经在她死后不久便遭遇了窃贼，但没有任何损失，而那刘小侠也曾经问过书生杜九娘的有没有交过什么东西给他，所以我怀疑刘小侠要的那个东西或许就是什么重要的证据。”
小五赶紧问道：“那、那个东西现在在哪？”
“不清楚，如果刘小侠没有找到的话，或许那个东西被杜九娘藏了起来，也有可能已经落到了凶手手里。”
“那、那如果东西落到他们手里了那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来杀我了！”
书生的声音忽然插进来，两人猛地回头一看，发现书生躲在房间的门后面不知听了多久。
小五一下子火大，上去就踹了他一脚：“你就光只想着自己吗！多少人因为这个事情丧命，你倒希望它落入凶手手里好自己保命！？”
“我本来就是无辜的啊！”书生被踹倒在地上，崩溃大喊起来，连日的东躲西藏，性命堪忧已经让他身心疲惫。
“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本来好好地在茶馆里卖我的画，虽然生意不好，但也挣得三餐温饱，可现在呢！我每天担心都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像九娘一样被杀.....”
“你还有脸提她！杜九娘真的是瞎了眼，居然一心想跟你这种人远走高飞！”小五还想上前去踹他。
“你干什么！”刘通赶紧上前去拦住了他。
“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与杜九娘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啊！”
书生坐在地上不管不顾地哭喊起来：“九娘她虽出身风尘，但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子，我只是觉得她可怜，想尽我所能来帮助她脱离苦海，但我对她从来没有逾距半分，没有想过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更没有想过要和她远走高飞.....”
“我杀了你！”
小五怒目圆睁，拔刀欲砍。刘通及时出手将他的刀打落在地。
“小五你冷静些！”刘通拽着小五出到了院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
“我没事！”小五烦躁地拍开刘通的手，随即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好，语气放缓了许多，“就是有些累了......”
小五垂着头，站在惨白的月光之下显得有些疲累丧气。
刘通拍拍他手臂：“也对，这两天事情太多，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快去厢房休息一会吧，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嗯......”小五轻嗯了一声，转身往厢房走去，这个屋子他来过很多次，知道厢房怎么走。
“小五！”刘通忽然又喊了一声，小五停下来回头看来他一眼。刘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挥挥手：“没事，回去休息吧！”
刘通看着小五推门进房又在原地站了许久，随即回头看了一眼西边的院子，屋里的人似乎没有被吵醒，才转身进屋里去。
刘通刚一进门，就看到书生抱着画卷所在墙头的角落里，看到他又往里缩瑟了几分，十分害怕。
“你别怕，我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的。”刘通安慰了他几句，“你先在这里安心住下吧，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了你就安全了。”
“别骗我了！”书生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话。
“这青州城里谁不知道那金三满跟官府勾结才能坐上官盐商的位置，他们连巡防营的士兵都能收买灭口，就算让你查清楚又怎么样，你能拿他们怎么样！”
刘通抿嘴不语。
“......我当年十年寒窗，踌躇满志进京赶考，以为自己可以从此救黎明于水火，可到最后不还是一无所有！那些把文章写得狗皮不通的人不照样踩着我的头往上，享受着不尽荣华富贵，随随便便把普通人的命运玩弄在鼓掌之中！你算什么刘大人，你不过是一介小吏，你能改变得了什么！”
“可以的。”刘通沉默许久才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哈哈，想不到刘大人竟然也如此天真！”书生嗤笑几声，脸上的表情近乎绝望。
“不瞒你说，你们方才说的我全都听到了。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将官盐替换成私盐，这可是杀头的罪名！若那金三满真的只是一介普通商人，他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吗？”
书生说得没错，若金三满真的只是一介商人又如何能收买得了官府和军营的人，在他的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所以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杀人灭口，到最后连凶手的影子都抓不到。
“那些有毒的私盐最终不还是进入黎民百姓的肚子里，又有多少人会站出来，他们或许临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死，而那些人只会拿着那些沾满血腥的钱在那座金碧辉煌的楼里纵情玩乐，肆意挥霍，又有谁会在乎贱民的生死！”
“我在乎。”刘通沉默许久，开口道。
“你在乎有什么用！”
“有用，”刘通沉默解下腰间的刀握在手中，“我握刀并非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是为了保护生我养我的青州城。虽然我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对那些还在困苦挣扎的百姓来说，他们信任我，那我就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刘通看着书生坚定道：“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若是连保护自己想要保护东西的能力都没有，那么就不配握着这把杀人的刀。既然我今日站在这里，我就会竭尽全力去保护所有人，也包括你。所以你放心，只要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讲......”
书生丢下一句，抱着怀中的画垂头丧气地起了身往屋里走去。
刘通也不再多言，或许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会会好一些。但当他不经意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画时，却忽然喊住了他：“站住！”
书生猛地脚步一顿，瘦弱的身躯似乎是轻轻颤动了一下。书生缓缓回身语气不耐烦道：“小生累了，请问刘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刘通朝他走近，书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刘通朝他伸出手：“把你那副画拿给我看看?”
“这、这只是一副普通的画，没有什么好看的.....”书生捏紧画卷将它藏到身后，神色略显几分慌张。
“让我看看。”刘通用母庸质疑的口吻道。
书生后退几步，眼睛往门 口瞥了一眼，忽然身形一动，想要从门口冲出去。
刘通眼明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大步上前。书生脚还没踏出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放开我！”
书生挣扎几下挣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刘通将画抢走。
刘通放开他，拿着画来到烛光下仔细查看起来。因为在茶馆的时候，被打翻的茶水溅了一身，随身带的画也染上了一滩茶渍，在烛光的照亮下，染了茶渍纸下面隐约渗出了一点墨迹。
刘通偏头看向书生，书生的肩膀惊慌地缩瑟了一下，不敢与他对视。但刘通似乎并不打算开口问他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书生终于受不住，掩面蹲身下去：“我不想死......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她惨死的样子......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我真的不想死！我不想像她那样凄惨地死去！”
屋子里回荡着书生哽咽的声音，自从杜九娘死了之后，她惨死的样子就像冤魂一样缠着他不放。
“没有谁想死。”
刘通走过去将书生拉起来，带桌子前面坐下，又倒了一杯热茶塞到了他手中。
“不管你愿不愿意掺和进这件事情中，你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了。你以为把这个东西交出去之后他们就会让你活命吗？”
书生缓缓喝了一口茶，沉默不语。
刘通指着画卷上面的墨迹道：“这个里面的东西现在对我们很重要，只要有了它，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书生垂眸不语，静静坐在烛光下，原本斯文白净的脸已经显得有些枯瘦憔悴。
刘通沉默地看了他良久，忽然换了个话题：“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他不等书生回应往外面走去了。屋里的灯一直亮着，等刘通回来的时候，书生还坐在原来那里。
书生抬头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我方才有想过拿着画跑的，那是踏出门口又不知道要去哪，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