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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顾云峥番外:彼岸花开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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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有一个慢镜头超清摄像机,将他拉回了久远的年代。他回到了那场慕时光与南思的婚礼上。这一次,他突然记起,似乎在那场婚礼上,宾客尽散,他酩酊大醉时,不远处的阴暗角落,还坐了一个男人。
    当时惊鸿一瞥,并不记得那样貌,只以为也是一个深夜的失意人,转眼就把这事忘了。但此刻那张模糊的脸突然就清晰了,他清楚地记得那个男人那双极好看却也极冷的凤眼,那张冰雪般令人一见便忘不掉的容颜。
    顾云峥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后面再看九诩,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终于让顾云峥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只是,半生归来,她正年少,他已老去……他看穿了,却再也不敢说穿。
    那个女孩子,成日里爷爷爷爷地叫。他看着她清透的眼睛,那里面那样干净,想必,真的是将他彻彻底底的忘了吧,唯独记得那一份债。
    那一日,他去听那姑娘唱歌。
    她对着她家那些好看的男人唱,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是你……
    他抖着手,故作轻松地感叹:“老啦,听不得年轻人的那些情情爱爱喽。”
    狼狈到极点地离去。终于只剩下一个人时,再也控制不住眼里的泪水。
    谁说的,老了就不懂爱了?
    原来越老,越能敏感成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再后来,他去看了样片。
    曾经的故事就这样又一次在他眼前演绎,让他再次体会爱恨情仇,生离死别……
    他捂住跳动的心脏,终于知道,自己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刺激。思想上允许,心脏却终究没有那个底气。夜里,他合上眼,慢慢想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一起去看了样片的,还有男神部落好些人。其中就包括了她的丈夫。
    那个男人在一个半夜诡异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眸子里含着他看不懂的探究。
    顾云峥笑了:“多年前,我是不是见过你?”
    凤君轻轻道:“或者,我该称呼你一声,情敌?”
    多余的话不需要再说。两个男人简单的对话之后,那些重重迷雾忽然就清晰了起来。顾云峥又悲又喜,大半辈子的执念,瞬间就释怀。
    后来,弥留之际,那个女孩说:“顾爷爷,你一定可以撑到电影上映。”
    顾云峥内心暗暗道:“爷爷?呵……还真以为我没认出你吗?”
    却最终没有打破那个局面。他只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好,那便好。他曾经害怕她在世界某个角落受苦,现在知道她一直幸福着,其他的情情爱爱,已经不必再去追究。
    他已老去,即将离开。
    她风华正茂,年华正好。
    浑身轻松的老爷子终于对这个世界再无留恋。他想,电影上映后,那个女孩会不会记起来一星半点关于他顾云峥的前尘往事呢?
    还是不要记起吧。他实在是不想看到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
    带着那么一丝不确定,他没有遗憾地闭上了眼睛。
    顾四放了一朵花在他枕边,轻轻道:“爷爷,愿你下一世,幸福安稳,再无颠沛流离。”
    声音渐渐变得渺远,意识抽离间,他似乎看到那红艳似火的花乍现一道光芒。
    他想:从此,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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