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季家家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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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父母车祸去世以后，爷爷一下子老了许多，季家的重担也落到了他们爷孙两身上。
    季凉之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恣意快活，他需要学一套又一套的礼仪规矩，读各种各样的书，出席各种各样的场合，做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
    即便爷爷和管家一次次夸他有天赋，聪明。可季凉之却始终高兴不起来，笑容越来越少，性子越来越冷，到了后来，就连季爷爷也总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季凉之抱怨过吗？没有。他知道，这是身为季家人的责任，他身上承担了父母和爷爷的希望，他不能妥协不能喊累，他要把季家撑起来。
    这么多年，他习惯封闭自己的情感，他习惯冷眼旁观所有与自己无关的事，他永远冷静疏离，自持到每一件事都能握住最好的度，他是季家的顶梁柱。
    可今晚乐书瑶的表现，是他意料之外的。他没想过乐书瑶会选择站在他那边，因为，乐书瑶一直被他划分为“三叔伯的人”。
    “今晚，为什么要帮我？”季凉之浑厚磁性的声音传来，让正手舞足蹈的乐书瑶动作停了下来，转头惊奇地看了季凉之一眼，乐书瑶这才略有些好笑地回答季凉之的问题。
    “我没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乐书瑶不屑于撒谎，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她一开始确实是中立观望的态度，她在等三叔伯和季凉之之间的博弈，谁赢了，她就站在谁那边。
    很明显，季凉之赢的彻底，三叔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细细观察了一会儿，乐书瑶便知道了结果。
    季家大多数人虽然面上都是中立的态度，可他们对季凉之又敬又怕，从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处可以看出，所以这群人，不会轻易忤逆季凉之。
    至于三叔伯，只短短两段话，就完全暴露了他的本质，道行太浅，根本斗不过季凉之。乐书瑶甚至怀疑，要是季凉之出手的话，三叔伯早就不知道去哪个犄角旮旯了，只是季凉之并未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一直没针对他。
    这种时候，再站在三叔伯那边，无疑是死路一条，她不但会害了自己，可能还会连累乐家。
    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乐书瑶当即就倒戈向了季凉之，抱强者的大腿，才能活得更久。
    相反，如果今天占据上风的是三叔伯，乐书瑶也会毫不留情地抛弃季凉之，装疯卖傻配合三叔伯演戏，听受三叔伯的摆布。
    并非是她无情，而是她和季凉之，本就没有太深的关系。乐家于她更为重要，季凉之的死活，暂且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季凉之，我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你这边的人了。以后我们两离婚的时候，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念一下旧情，能帮乐家的帮一点可以吗？”乐书瑶狗腿地看向季凉之，现在就开始为将来做打算，讨要好处。
    季凉之转头扫了她一眼，似乎把她心底的小九九全看得一干二净，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的弧度，倒是没看出来，这个乐书瑶是个狠心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