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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眼观鼻,鼻观心,烛火曝出个灯花,嬷嬷看着上官玥清淡的容颜,心里有些微疼,比起术哥儿,这玥哥儿就像是这个家里的影子,不见天日,无法现行,明明是一摸一样的脸,但玥哥儿要想比清瘦很多。
也不知怎么的,她心里难受,便回他:“是术哥儿今日大婚。”她是上官夫人娘家就带出来的嬷嬷,平时就负责上官玥的起居,对这些事也都了然,她可怜这个公子,好不容易出去一次,还有姑娘看上,如今他依然出不去,那姑娘,也成了别人的新嫁娘。
桌子上面画的,不就是就今天嫁进来的那位,两个人都被蒙在鼓里,也是一对苦情鸳鸯。
上官玥同嬷嬷来往最多,见老嬷嬷盯着画看,他忍不住说道:“这是…我那日出去见过的姑娘,虽然被揍的很惨,但是我不后悔,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在见到她。”
刘嬷嬷欲言又止,想了半天,说道:“前几日我听说,这姑娘已经嫁人了。”
“你认得她?”上官玥眼中的光霎时间灭掉,他激动地问嬷嬷,心脏的位置抽疼,世人很难一见钟情,但他…却只有那么一次机会。
“这位是皇上最宠爱的郡主,在街上有幸见过,听说她前几日已经嫁人了。”
刘嬷嬷着实不忍心,上官玥出生以后,上官夫人从来都没有看过他,自家孩子做娘的当然会愧疚,但她顶多给上官玥弄点好吃的,好穿的,多弄点书进来。
早年间,上官夫人还从乡下弄过来几位不了解盛京事儿的先生,过来教习上官玥琴棋书画,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上官玥有些贪婪地吸收这些知识。
“嫁人了…”上官玥喃喃自语。
殊不知,此时他心中的姑娘,正躺在自己同胞弟弟的床上。
何其可悲。
翌日早上,赵霜起来同上官术去奉茶,上官夫人给了个小红包,明里暗里让赵霜帮上官术升官,上官术学识不够,他最高就是考到举人,上官剑虽然能给他安排到朝廷干活,但都是一些小活,上官家怎么能甘于只让家中嫡子做这小活儿。
赵霜看着她们虚伪贪婪地面孔,恨不得将面前的茶泼到她们脸上:“我也买办法,与其让我这个后院妇人去周转,公爹不如多想想办法,或者让相公明年参加科举考试,也是个不错的途径,有些时候,靠自己最好。”
若不知情,赵霜肯定会委曲求全,事事隐忍,但如今什么都知道了,她也嫁过来,开心没有,她只有难受,离开家,在焦躁的郡主也开始收敛自己的脾气,努力去解决眼前的问题。
她摸着肚子,要不是为了孩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度香则是气的咬牙,这群人简直就是破皮无赖,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脚,新姑爷看着也是学过学问的,怎么就不自己努力呢,令度香欣慰的是,郡主没有贸然答应,反而出言堵住她们的嘴。
上官夫人平氏虽然想给赵霜立规矩,但又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再说这位架子大,后台硬,还真不能一开始就得罪,昨天皇上都来了。
她们做梦也没有梦到过皇上会来:“额,是婆母考虑的不周道,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吧,你也有孩子了,回去休息吧。”脸色却不如刚刚好。
赵霜伸手,度香过来扶住她,两个人真就这么走了,赵锦给赵霜带来几个丫鬟,但是带在身边服侍的,只有度香而已。
等她们两个人身影消失,平氏生气的拍桌子,茶水都震出来:“儿子,你也别整天哭丧着脸,你若是能早日做官,日后你娶周家姑娘,还能给她将平妻娶进来。
赵霜身份地位高,你总会被她压一头的,若是你做官,情况就不同了,她得听你的,你知道吗?”
平氏苦口婆心劝道,上官术没吭声,从昨天到现在,他发现赵霜不愿意和他说话,不能说她脸色不好,但就是不愿意搭理他的感觉,明明成婚前他见过她,那个时候还兴冲冲的告诉他,她肚子里有孩子了。
为什么忽然间,她就变冷淡了,难道得到手就不珍惜了?
平氏说了半天,上官术依然沉浸在赵霜忽然转性的事上。
赵霜往回走,想到什么停住脚步,她小声的对度香说,有时间留意一下上官家祠堂的位置,度香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赵霜吩咐的话是必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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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早上有些食不知味,枇杷给她舀了一勺雪梨羹:“姐儿不要担心霜郡主,各人自有各人磨,你在这担心,也不会有帮助,等过些日子,你去看她不就好了。”
白梨想想也是:“这个雪梨羹做的不错,清甜可口,给我娘还有祖母都送去一些,誓宁,我前段时间嘱咐的事情,你做了吗?”
誓宁在旁边无聊的揪头发,听到白梨的声音紧忙站直:“做好了,杨婆婆说你送过去的衣服还有吃的,她都很喜欢。”梨姐儿真好,什么事都惦记着大伙儿。
白梨很感激自己的师父杨婆婆,逢年过节都会送去些实惠东西,衣服收拾,银钱吃食,听说婆婆住在山里,平时也不花什么东西,但白梨的孝心一分都不会少。
“姐儿放心,等会儿奴婢就将雪梨羹送过去。”
“嗯。”
白梨喝完雪梨羹,手不知怎么抖了下,碗就碎在地上,碎片蹦在湖绿的裙摆上,白梨紧忙缩回脚,枇杷和海棠她们齐齐过来帮忙打扫:“姐儿,你没受伤吧。”海棠担心的问,白梨摇头:“没事,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们将东西撤下去吧。”
她站起身让开地方。
外面天气不错,她打算看看铺子的情况,像娘说的,都了解清楚,有时候银子就是娘,没有银子一步都走不动。
她决定,要赚很多很多银子,不过在不久之后,财大气粗的某人直接将白梨这个顾虑给填平了。
她刚拿上嫁妆单子合看,陌烟求见,还带来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