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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昌看着气的小脸通红的李冰瑜,顿时明白过来她这肯定是刚跟杜大人吵完架了。
“李大人……你误会杜大人了……”
“误会?”李冰瑜皱眉,“我怎么误会他了?”
“唉,”魏元昌再次叹气,把李冰瑜拉到一旁,解释道,“其实,杜大人做的这一切,确实是为了你啊!而且还为了国家,为了皇上。您知道白敬亭背后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李冰瑜气没消,也想到这背后是太子殿下。
“是太子殿下啊!”魏元昌回答道,“杜大人设计陷害白敬亭,只是为了找出一些蛀虫而已。”
魏元昌逼近了李冰瑜,悄声说:“这太子殿下睚眦必报,正是因为李大人你的原因,他才被软禁。他软禁一结束,第一找晦气的人,就是李大人你啊。再说了,太子殿下他结党营私,祸乱朝政,如今他被皇上软禁,这正是好时机,杜大人为了你,这才……”
“太子……”这一瞬间信息量有点大,李冰瑜的大脑开始飞速旋转。
“杜大人布下这么一盘棋,是的,是看起来十分卑鄙,但是,非同人用非同手段啊!所以,李大人,你真的是误会杜大人了!……”
随后又解释了许多利弊。
李冰瑜听了魏元昌的这一席话,知道古代皇权和现代不一样。现代有权有势的人,只要犯罪,都会有法律制裁。但是这古代,皇子杀人,犯罪,基本上没有办法制裁……她想到杜凌夜的不容易,而且出发点也有为自己好,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
但是她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绝对不会做污垢他人的事情,哪怕这个人本来罪孽深重。
*
锦衣卫诏狱
灯火幽暗,巡视的锦衣卫走到狱里最尽头的牢房,肃穆着脸盯了犯人,片刻又转身往别处察看。
囚禁在这一方腌臜的监牢里的白敬亭已有些神思恍惚,诏狱深处常年点着烛火和火盆,不见天光,自被捉进来后他虽然没有受到刑讯,但是听到那些犯人哭天喊地的声音,也让他这个一直以来锦衣玉食的人煎熬万分。
牢里的蜡烛时不时便爆出灯花,‘毕啵’作响,白敬亭就在牢里木然看着灯火的光芒。
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儿。
怎么回事?杜凌夜对自己还算重视,这几日巡视的锦衣卫已经换人了,平日里这个时辰,就能见到来巡视的人,怎得这会儿倒是不见来人了?
难道……是太子的人来救自己来了?白敬亭本能地戒备了起来。
这时,距离牢房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声响,白敬亭仔细地辨别了了一会儿,暗沉多日的眼眸都亮了起来。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一个穿着锦衣卫衣服的人摸到了他的牢门口,掏出什么东西插进门上的铜锁。
随着‘咔哒’一声,牢门上的锁就打开了。
“白管事你没事吧!”
白敬亭一看这个人的脸,不认识,但他还记得这个声音,他从前在太子那里听见过。
果然是太子殿下的人,于是他欣喜道,“劳烦你来救我了。”
“杜凌夜为人冷酷无情,听说他在诏狱里能活活将人逼疯,白管事……怎么没有受到一点刑讯呢?”
白敬亭并非三岁孩童,他明白这人的言下之意,对自己怀疑起来,怀疑自己出卖了太子。而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人的言下之意,方才那种绝境逢生的感觉才被冲淡了许多。
“我以我的项上人头对太子殿下起誓,自我进得诏狱后,哪怕有关于太子殿下的只言片语,我都未曾对杜凌夜说起过。若我撒谎,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来人语气缓道:“我来之前太子殿下嘱咐我说,无论白管事有否在狱中说出些什么,都得将白管事安置妥当。”
于是,走在前面的他扭过头来,认真的对着白敬亭道:“太子殿下最是知道白管事的忠心了。”
他手中抽出一把寒光的利刃,冷冽的道“所以卑职奉太子命令,无论如何,都得将白管事给安置了。白管事放心,我手快,就一刀,不疼不痒的,保管没受多少苦。”
白敬亭闻言,下意识后退一步,他睁大双眸,“我为太子殿下卖命,他……怎么如此对我?”
那人恶狠狠道,“你在诏狱这许多日,要是你和杜凌夜没有暗中勾结,他怎么不会对你动刑呢?对太子殿下而言,你已经不值得信任了,鸡肋而已,弃之亦不可惜!”
白敬亭看着他的狰狞面目,觉得自己完全成为弃子了。
从前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以为为太子殿下做这些腌臜事,他起码也看中自己的能力,他有眼无珠竟把心胸狭隘之人当作自己一生无悔的追随之人,有今日这个下场,也怪不得旁人。
只是,他就这样死了,真不甘心。
可是又能如何?他又不会功夫,这个人分明就是练家子,他根本逃脱不了,他只能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砰”的一声,是两道金属利器相撞的声音,他以为割断自己脖子的刀,却是在自己脖子处划出一道血痕。
他倏忽又睁眼,捂住自己的脖子伤口处。
只见前面有两个人在打斗,而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杜凌夜本人。
要不是杜凌夜为自己档下那一刀,他早就死了。
“来人啊,有人劫狱!”
很快的,就有锦衣卫的人围上来。
杜凌夜也没想到白敬亭会不做任何反抗任人宰割,虽然他是想要白敬亭认识到自己被放弃了,但是白敬亭真的死了,就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他双眸微冷,反手抽出腰间兵刃劈向那黑衣人,牢房回廊中也传来大批锦衣卫赶来的脚步声。
那太子派来的人,起初还能在杜凌夜的刀下抗上一抗,可杜凌夜武艺非凡,不过短短十几个招式之间,那黑衣人便扛不住他的威压,再加上赶来的锦衣卫把他给包围了。
他知道自己任务失败了,他二话不说的咬了一口口中的毒,直接倒地,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