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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不要钱的猪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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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少人走进无名饭馆,是因为听说一人两碗米饭一碗汤白送,受到“有便宜可占”的诱惑,还有另一部分人则是出于好奇。
    不过无论是何种缘由,他们内心其实对菜肴的味道其实没有多少期待,想着搭配米饭能吃饱了就行。
    本来在大家的印象中,府城只有规模大一些的酒楼、客栈才会主打卖米饭菜肴,像这样的小铺面,通常都是卖生煎、烧卖、面条、油酥肉饼之类的小吃。
    顶多也就是比临街摆摊的丰富一点,能再搭配着卖个小菜酒水、清汤什么的。
    于是多数人都认为,这间小成本、自家经营的饭馆,连个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厨都请不起,又能端的出多好吃的炒菜?
    可结果却让他们大出意外,这无名饭馆,虽然叫做“无名”,端出来的菜肴却色香诱人,看上去丝毫都不马虎!
    第一桌客是四个汉子,点了三道菜,菜刚上桌,他们在大伙垂涎的目光中,飞快地把三道菜都尝过一遍,烫的直吸溜,却没影响他们的进食速度。
    “好吃啊,太好吃了!”为首那蓝衣汉子惊喜地大喝一声。
    同桌几个人也都双眼发亮地连声附和,蓝衣汉子当机立断地一放筷子,抢在其他几桌人反应过来加菜之前,先指着墙上的竹牌道,“小老板,我要加菜!来一个凉拌拆骨肉,一个酱茄子,再来两壶烧酒!”
    叶青做的调制酒还有待时日,饭馆里暂时挂的就只有花雕和粟米烧酒这两种。
    “好嘞!”叶果高声答应着,走到他们桌前说,“刚点过菜的人太多,客官要加菜可得等上一会儿了,酒我现在就给您打去?”
    蓝衣汉子豪爽地答应,“行!酒先上,菜慢点上也没问题,我们先喝着!”
    紧接着叶红把一碗碗汤送到了每桌上,表面浮着层碧绿的青葱碎,闻着肉香十足,可见明显的清亮油花。
    众人再次惊住,这不要钱的汤竟然不是白水煮菜,而是真真正正的肉汤!
    喝起来味道虽然偏清淡了点儿,配饭菜食用却又恰到好处。
    叶青煮的是猪骨汤,肉铺老板早晨送肉时,按之前的约定附送了几根没有肉的棒骨、脊骨,叶青用斩骨刀将棒骨劈开后,炖煮了两个多时辰。
    此时厨房里已经忙的不可开交,叶红便把大堂都交给叶果,自己进厨房帮忙。
    叶青边挥舞着炒勺说,“南瓜快没了,再洗几个切成方块,大小跟我切的一样。”
    雀儿本来就能做一些简单的切菜活,倒是为叶青分担了不少。
    她已经在忙碌中忘却了了最初的紧张和不自信,活儿干的又快又好。
    “师父南瓜切了,那边的豆芽也要汆水吧,我看都快没了。”
    叶青正要答话,叶红过来端起那盆豆芽,“这个我来吧。”
    到了午时,无名饭馆内已经是宾客满座,饭香酒香飘出去,引来路人驻足。
    叶青对这般火爆的情形也早有预料,许多食材都已提前准备好,就算忙的无暇休息,却不至于手忙脚乱。
    未时过半,叶果接连不断的点菜声总算逐渐放慢了速度,直至告一段落。
    又过了半个时辰,大堂最后一桌喝酒的人才结账离开。我爱 .5ilr
    “哎呦……”叶青肩膀瞬间耷拉下去,原本活力十足的模样如泄了气的皮球。
    她无力扶着桌子坐下,嗓子沙哑地说,“大姐二姐,雀儿你们不累吗,快都别干了,趁着没到晚市,来歇会儿吧!”
    雀儿小脸红扑扑地说,“我不累!”
    叶青端着两碗野菊花茶出来,笑说,“不累也要歇会儿,人又不是铁打的。”
    注入井水冰镇的木桶,黄叔之前又给额外做了一个,如今不做凉面,饭馆卖的菜肴都是现做现卖,木桶就成了叶青做饮料的专用工具。
    菊花茶入口冰凉,才顺着喉咙下去,就有一股凉飕飕的草木清香顺着喉管遍及全身,不但让干燥的喉咙得到滋润,更觉得通体舒畅头脑明晰。
    叶果咕咕咕一口气灌下了半碗,“哈”地长出一口气,“总算又活过来了!”
    叶青笑道,“大家都辛苦了,看今日这情形,还好咱家最近添了雀儿这一口人,有她帮忙切菜,不然还真是忙不过来。”
    叶果清着嗓子说,“可不是么,我真没想到头一日就来了这么多人!每桌至少都换了两拨,还有几桌换了三拨人呢!”
    说着她又摸着脖子说,“我把几日说话的份都用上了,嗓子痛。”
    叶红抱着罐子,边给叶果茶碗里添满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自己照管自己?再忙也要记着到厨房喝点水!不然生意还没做几日,嗓子先坏了!”
    等蒋氏按约定好的时候过来送饭,大家便默契地闭口不谈苦累。
    潦草填饱了肚子,目送蒋氏出门原路返家,众女才又开始准备晚市。
    晚间来客以点了酒菜小酌谈天为主,速度慢下来,叶青等人的压力就小了许多。
    她得以抽空翻了翻叶果记录的临时账本,大概估算今日收益还不错,照这么下去,刨掉成本和每月需给官署缴纳的税金,赚头还是很可观的。
    叶红此时在外面守着,换叶果进来喝水,她喝了两口,望着窗外暗下的天色,不满地撅起了嘴巴。
    “宋博士可真是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我的,开张这日要来捧场!”
    叶青莞尔,“你最近在城中见到他了?”
    “嗯!”叶果点头,“前两日的事儿了,娘让我出门买把小葱,就遇见了他。”
    叶青见她不高兴,只得说,“他是官家人,许是有事要做,才耽搁了吧。”
    未免那些好酒之人吃着喝着就忘了时辰,叶青早先定了规矩,戌时就是自家饭馆关门的时候。
    刚听到街上传来戌时的更鼓声,她们只得去委婉地请剩下两桌客离开。
    厨房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叶青检查过柜子和米缸,锁上后门后窗,几人从前门出来。
    夜里街上比白日冷清了许多,即将拐上另一条小路时,叶青脚步突然顿住。
    “你们先回家去,我想起明日要用的咸肉还没泡上,我去去很快回来。”
    叶红看路上仍不时有行人经过,就同意了叶青独自折返,自己带叶果雀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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