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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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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虹桥南侧一处宅邸, 几个官员走出了院子。
啪——
“……如何会这么巧！！”
宅邸厅堂里, 一纸文书被用力扔到案上, 案旁站着一位三十出头体格结实的男人, 脸上侧面有几道不显的伤疤。但与卫书水眼上的那道一样, 不但未影响容貌, 相反还添了几分威凛。负在身后的手，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严堂主……那原定计划……？”旁边一弟兄, 体格也不差，但在这严堂主面前明显有低弱之感。
“你没听到？！禁军与各地厢军将会在运河沿线临时助力。什么助力！分明就是监管！要按原计划就是明着与朝廷作对！明日都等不得，今晚亲自上门告之，可见对此有多看重。”
“……但……原计划实际……”
严堂主一把将案上的茶盏砸到这弟兄身上。茶盏又弹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原计划！你也知叫计划！直接作对就是莽撞！岂非送人以鱼肉！”
茶盏里还有未吃完的茶，将这弟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 但这弟兄对此没有吭声, 只说：“那……”
“面上先按朝廷的来。我去写封信，你着人最快速度送到朱副堂主手里。”严堂主说罢转身走出了厅堂, 那弟兄给门口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便跟着严堂主离开。下人则赶紧来收拾地上的瓷片。
……
重涵出了京城未有住在城外客栈，而是直奔建安。虽然夜里只能靠月光视物，但沿着官道走, 道路平坦，视野清晰, 速度丝毫不慢。黑毛一路驰骋, 都不用重涵过于地注意路面情形, 自己便会跳过一些低洼浅坑，避过凸丘。一路行到建安，仅仅花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如那日景曲所言，若是骑着黑毛，即便载着俩人，从建安到京城根本不用准备干粮。
现在重涵也算是半个官，可以住在驿站，但重涵依然住在了上次的客栈。此时京城无大事，客栈空得很。重涵又要了上次同一间房，想着明日一早去与钟承止相见相约的那家小酒店吃早饭，甚至还想着，若是那日死活拖着钟承止与自己住一间房，那晚便同床共枕，不知会不会早点发现自己心意，便多了好多能抱着钟承止的时间……
小小的建安镇，因为与钟承止的相逢，一切都变得不同。
若不是人马都须休息，重涵真想不分昼夜地跑去临安。但即便骑着黑毛，京城到临安也至少要十几个时辰，不可能中途全不停留。重涵进到房间，没有脱衣，就这么和衣在床上凑合了一晚。
自南北官道修好后，京城到临安一路几乎全可行于官道之上，陆路通行速度倍增，若是换马而驰甚至比水路更快。只是这样耗费巨大，普通百姓仍旧会选择坐船。但以黑毛的速度，夜晚休息也依然能赶上寻常马不停蹄。比换马又坐马车带车夫要方便得多，此乃重涵为何选择独自骑马而行的原因。
次日清晨，五更未响，重涵就下床结了房费。那日与钟承止约得挺早，但今日重涵到酒店一看却傻了眼。平日的建安不像科举时节，冷冷清清就没几人，酒店自然不会那么大早地开门卖早点。这会除了劳作的人寥寥几个走出屋子，整个建安沉静得与夜晚无异。
马上便要赶路，重涵也确实须得填饱肚子。虽然魏老给重涵还准备了些干粮，但为以防万一，有吃的卖时还是买了吃好。于是重涵只能牵着黑毛，在小小的建安转了转。没走多远，就见有处似乎本一小院落整个都烧成了灰。看起来应该有些时日了，但却没人收拾，就那么一大块乌黑的灰烬躺在镇中。
重涵稍有疑惑，再走了一圈绕回酒店，已经开了门。里面坐着两个人吃着早点，似乎都与小二是熟识，正东扯西拉聊着天。重涵走到了那日初逢钟承止时其坐的小桌子旁。桌子依然摆在屏风的侧面，只是此时无人入座。重涵便坐下叫了一堆东西，准备吃个饱饱的，一路跑到夜。
小二端上吃的来，瞅到重涵样貌后，又盯着重涵看了一会：“这位公子，看着有些面善啊，难道是今年科举落榜的，只能打道回府了？”
重涵笑了笑：“是啊，京城混不下去了。”重涵拿起包子，见小二还站在自己桌旁，便顺便地问道，“后面怎见有处屋子烧了就那么搁着？”
“那屋子啊，原是个老大夫与他女儿住的，结果上几个月他那女儿好像上山采药给摔没了，没过多久那屋子就起火。老大夫也没见人，估计是那老大夫想不开，把自个儿一起给烧了。所以镇上人都怕那处不干净，没人愿意去动。”
这时旁边吃饭的一人说道：“谁知是给摔没了，还是被人拐了啥，那石头就罢了，他家姑娘真是浪费了。”
另一人说道：“怎么罢了，你是不是早看上人萤儿了？这下石头没了，镇上连问诊的地儿都没了。真害了大病还得去京城了。”
“看上有何用，那石头看女儿像看媳妇似的。这下好，全没了。”
“哎，世事多变啊。吃饱肚子干活吧。”
听着旁边俩人的交谈，重涵也未多上心，吃完了一桌子东西，又打了个包，再度上路。
天色大亮，官道平坦，黑毛一骑绝尘，追风天涯。
……
京城虹桥南侧一处宅邸, 几个官员走出了院子。
啪——
“……如何会这么巧！！”
宅邸厅堂里, 一纸文书被用力扔到案上, 案旁站着一位三十出头体格结实的男人, 脸上侧面有几道不显的伤疤。但与卫书水眼上的那道一样, 不但未影响容貌, 相反还添了几分威凛。负在身后的手，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严堂主……那原定计划……？”旁边一弟兄, 体格也不差，但在这严堂主面前明显有低弱之感。
“你没听到？！禁军与各地厢军将会在运河沿线临时助力。什么助力！分明就是监管！要按原计划就是明着与朝廷作对！明日都等不得，今晚亲自上门告之，可见对此有多看重。”
“……但……原计划实际……”
严堂主一把将案上的茶盏砸到这弟兄身上。茶盏又弹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原计划！你也知叫计划！直接作对就是莽撞！岂非送人以鱼肉！”
茶盏里还有未吃完的茶，将这弟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 但这弟兄对此没有吭声, 只说：“那……”
“面上先按朝廷的来。我去写封信，你着人最快速度送到朱副堂主手里。”严堂主说罢转身走出了厅堂, 那弟兄给门口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便跟着严堂主离开。下人则赶紧来收拾地上的瓷片。
……
重涵出了京城未有住在城外客栈，而是直奔建安。虽然夜里只能靠月光视物，但沿着官道走, 道路平坦，视野清晰, 速度丝毫不慢。黑毛一路驰骋, 都不用重涵过于地注意路面情形, 自己便会跳过一些低洼浅坑，避过凸丘。一路行到建安，仅仅花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如那日景曲所言，若是骑着黑毛，即便载着俩人，从建安到京城根本不用准备干粮。
现在重涵也算是半个官，可以住在驿站，但重涵依然住在了上次的客栈。此时京城无大事，客栈空得很。重涵又要了上次同一间房，想着明日一早去与钟承止相见相约的那家小酒店吃早饭，甚至还想着，若是那日死活拖着钟承止与自己住一间房，那晚便同床共枕，不知会不会早点发现自己心意，便多了好多能抱着钟承止的时间……
小小的建安镇，因为与钟承止的相逢，一切都变得不同。
若不是人马都须休息，重涵真想不分昼夜地跑去临安。但即便骑着黑毛，京城到临安也至少要十几个时辰，不可能中途全不停留。重涵进到房间，没有脱衣，就这么和衣在床上凑合了一晚。
自南北官道修好后，京城到临安一路几乎全可行于官道之上，陆路通行速度倍增，若是换马而驰甚至比水路更快。只是这样耗费巨大，普通百姓仍旧会选择坐船。但以黑毛的速度，夜晚休息也依然能赶上寻常马不停蹄。比换马又坐马车带车夫要方便得多，此乃重涵为何选择独自骑马而行的原因。
次日清晨，五更未响，重涵就下床结了房费。那日与钟承止约得挺早，但今日重涵到酒店一看却傻了眼。平日的建安不像科举时节，冷冷清清就没几人，酒店自然不会那么大早地开门卖早点。这会除了劳作的人寥寥几个走出屋子，整个建安沉静得与夜晚无异。
马上便要赶路，重涵也确实须得填饱肚子。虽然魏老给重涵还准备了些干粮，但为以防万一，有吃的卖时还是买了吃好。于是重涵只能牵着黑毛，在小小的建安转了转。没走多远，就见有处似乎本一小院落整个都烧成了灰。看起来应该有些时日了，但却没人收拾，就那么一大块乌黑的灰烬躺在镇中。
重涵稍有疑惑，再走了一圈绕回酒店，已经开了门。里面坐着两个人吃着早点，似乎都与小二是熟识，正东扯西拉聊着天。重涵走到了那日初逢钟承止时其坐的小桌子旁。桌子依然摆在屏风的侧面，只是此时无人入座。重涵便坐下叫了一堆东西，准备吃个饱饱的，一路跑到夜。
小二端上吃的来，瞅到重涵样貌后，又盯着重涵看了一会：“这位公子，看着有些面善啊，难道是今年科举落榜的，只能打道回府了？”
重涵笑了笑：“是啊，京城混不下去了。”重涵拿起包子，见小二还站在自己桌旁，便顺便地问道，“后面怎见有处屋子烧了就那么搁着？”
“那屋子啊，原是个老大夫与他女儿住的，结果上几个月他那女儿好像上山采药给摔没了，没过多久那屋子就起火。老大夫也没见人，估计是那老大夫想不开，把自个儿一起给烧了。所以镇上人都怕那处不干净，没人愿意去动。”
这时旁边吃饭的一人说道：“谁知是给摔没了，还是被人拐了啥，那石头就罢了，他家姑娘真是浪费了。”
另一人说道：“怎么罢了，你是不是早看上人萤儿了？这下石头没了，镇上连问诊的地儿都没了。真害了大病还得去京城了。”
“看上有何用，那石头看女儿像看媳妇似的。这下好，全没了。”
“哎，世事多变啊。吃饱肚子干活吧。”
听着旁边俩人的交谈，重涵也未多上心，吃完了一桌子东西，又打了个包，再度上路。
天色大亮，官道平坦，黑毛一骑绝尘，追风天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