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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峥觉得这个眼睛男有些过于自大了,天底下,谁人不知,世间修行者,剑修无敌,而他,居然敢和自己对剑!
吴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柄剑便穿插了出来,绕着吴峥的身子旋走。
“不愧是让那么多人都头疼的剑宗余孽,居然拿到了两柄剑!”言哥顿时笑了,与此同时,他微微朝着吴峥行礼,“邪剑,司马言。”
一瞬间,吴峥的眼神凝固了,因为司马言名字前面的两个字,这两个字,是属于心剑的。
“傲剑,吴峥!”
大家都是对手,礼节点到为止,旋即,两人只见,便迸射出不少的火花来,剑的速度太快了,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连绵不绝的惊雷之声,而吴峥和司马言,两个人都是一动不动。
但是此时此刻,吴峥心中的震动,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了。
要知道,吴峥用的是双剑,这都无法在司马言面前占到便宜,可见司马言的强大。
或许是默契,两人同时收回了剑,彼此隔着沙海对视着。
“中域司马家,居然还有你这么个怪胎,我很好奇,你是从哪弄来的剑宗的修行功法。”吴峥问道。
“其实没什么好炫耀的,我是剑宗的叛徒。”司马言笑了起来,“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叔,想必,王越是你的引路人吧,那一届总共三个弟子,王越,就是天份最差的一个,只可惜,就算这样,他也是唯一活下来,而且还留在剑宗的人。”
吴峥的眼睛陡然眯了起来。
司马言并没有停下他的讲述,“当初我们和师父的女儿一起学剑,同时入门,我的心剑是正剑,和师父的女儿逐渐超出了同门的情谊,只可惜,那个老头子听说了我的姓氏,勃然大怒,将我提出了剑宗。”
司马言说着这些过往,脸上还带着丝丝的微笑,但是李飞能看到司马言眼神深处的伤感。
“那个时候,我和师妹早早的进入了剑修的第二个境界,但是王越却始终都摸不到边,即便如此,师父还是把剑宗的希望放在了王越的身上,你可知我那个时候有多难受吗?也是那个时候,我就立下了誓言,若那么一天,我要亲手灭掉剑宗!”
司马言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双眼睛中冲满了怨毒和愤怒。
“我心本正,但自从离开剑宗的那天起,我已经走向了偏门,不正为邪,自此,我心剑变迁,由正到邪,今天,你可以试试邪剑的威力!”司马言轻笑着。
吴峥知道,司马言要动真格的了,两者的差距在于,司马言接受的是正统的剑宗传承,而吴峥,不过是借着王越给的典籍和一些经验,自己来摸索。
司马言张开了双手,夏至飘浮在了司马言的身前,剑微微的转动着,但是剑锋,却一直指着吴峥。
吴峥瞪大了眼睛,两只手也学着司马言,果然,这样一来,自己和两剑之间仿佛多了一重的联系,操控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了。
“不要装模作样,这是你的领路人,王越都没有领略到的第二阶段,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弄出来不成?”司马言淡淡的笑着。
吴峥没有解释,他突然明白了一点,其实这一场战斗,司马言是自己很好的老师,可以教导自己很多的东西,自己只需要照着对方的行动实行就行了。
当两柄剑漂浮起来,司马言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吴峥,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的亮芒。
“这是老头子教给你的?”司马言有些疑惑。
吴峥嘴角调皮的往上勾起,“你猜啊?”
司马言果然正色了不少,手往前一推,夏至凶猛的扑向了吴峥,在夏至的周围,还带着一道红色的罡风,罡风所掠之处,连黄沙都融化了不少,可见温度之高。
吴峥懵了,他从来没想过二十四间还有属性,只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立春和冬至碰在了一起,成一个十字,架住了司马言的剑,纵使如此,还是被司马言推着往吴峥这边过来。
“你就这点水平?”司马言笑了起来。
吴峥咬紧了牙关,他从没想过,对方的手段居然如此的凶猛,硬生生的压得他的两柄飞剑抬不起头来!
司马言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手再度往前一推,吴峥的两柄剑顿时散开,硬生生被推开了!
剑修的飞剑,速度非常的凶悍,吴峥第一时间就扭转着身子,在空中翻了半圈,险而险之的避开了那柄剑。
当吴峥重新站稳,在他的脸上,多出了一大片焦黑的范围,这是夏至剑所带来的威力。
灵力在吴峥体内汇聚,慢慢的修复着他的表皮,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吴峥目前,单纯的以剑宗的威能,根本就打不过司马言!
“老家伙没教你怎么开启二十四剑?司马言显得有些诧异。
吴峥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反倒是将两柄剑召到了自己的身边,吴峥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两柄剑,为什么自己的剑,就没有那种威能,看上去,弱了不少。
纯以意志拼剑,吴峥并不担心自己比不上司马言,两世为人,吴峥的意志力堪称恐怖,所以问题肯定是出在了剑上。
司马言说,自己还没有开启二十四剑?难不成,二十四剑上还有什么开关不成?
“二十四剑,皆为灵剑,剑有灵,你也要有灵才行,最好还是,与剑同灵,能彼此沟通,这么说有点玄,直白一点,你把你当成剑,把神识和意志力全都灌注进去,你会发现一个崭新的世界。”司马言微微的一笑。
吴峥顿时愣住了,对方居然在教导他如何开启二十四剑?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不想,纠结了几十年的仇恨,最后却只是杀了你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新人,这会给我一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爽。”司马言解释了一句。
吴峥愣住了,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旋即不再多言。
分出一半心神,吴峥死死的注意着司马言,但是另外一方面,吴峥的心神和意志进入了冬至之中,瞬间,吴峥不再动弹了。
呈现在吴峥面前的,是一个老人,老人正在攀登一座奇高无比的雪山。
“何以为东?”老头突然开口了。
吴峥愣住了,他感觉老头好像在问自己,由于不确定,吴峥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老头回头了,死死的看着吴峥,“何以为冬?”
吴峥愣了一下,看向了这冰天雪地,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老头,“冰雪为冬?”
“竖子!”老头一下子生气了,“南疆大地,终年无雪,终年无冬吗?”
吴峥暗自咂舌,这个老头子不过是一个老家伙,说不定还是器灵,搞什么飞机嘛,还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气。
“何以为冬?”老头又发问了。
既然冰雪不成,吴峥摸了摸下巴,这是在冬至剑的精神之中,吴峥想到的是冬至这个名字,当即皱起了眉头,“冬至后为东。”
老头眯着眼睛看着吴峥,突然就笑了起来。
吴峥以为自己碰巧对了,跟着傻笑了起来。
“你笑甚?我笑你白痴呢!”老头却一下子将笑脸收敛了,剩下吴峥一人,气的咬呀切齿,这个老头子的嘴巴太毒了。
“何以为冬?”老头再度看向了吴峥。
这一次,吴峥没有贸然开口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两世为人,渡劫为冬,亲友的离别为冬,绝望为冬,心凉也为冬,总之,一句话,根本就总结不了。
那么何为冬?吴峥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好半天,他才抬起头来,“无需有冬!”
老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吴峥,脸上带着些许欣慰的笑容,却没有开口,沿着雪山一步步往上走去。
于是吴峥知道,自己的回答是错误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老头,一步步的往雪山上走去。
站在雪山顶端,老头看了吴峥一眼。
“此山自开天以来便有,其冰雪,可达数万丈,我欲取其万丈下的冰雪为剑,只希望,剑成之日,你也可以告诉我答案。”
吴峥皱起了眉头,他看了老头一眼,率先调动灵力,一拳轰在冰雪之上,一个极深的拳印出现了,但纵使如此,不过几十丈深浅,而且吴峥深知,愈是往下,就愈发难以破冰,这个老头居然试图以万丈之下的冰雪铸剑,这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吴峥看向了老头,而老头只是笑着摸了摸胡子。
“愚公移山,夸父追日,所图皆为不可为之事,但是他们之所以能流传下去,是因为他们的意志之强,远超常人,他们尚且能如此,我又为何不可?”
老头说着,学着吴峥的动作,开始一下一下的轰击雪山,冰雪细细簌簌的往下掉落,而老头却没有变过动作,就这样一拳一拳的砸下去,似乎不知疲倦一般。
吴峥站在老者的身边,静静的看着雪山,很奇怪的产生了一种感觉,他和雪山好似是一体的。
吴峥很清楚的知道,他是吴峥,他不是雪山,但是这种感觉却突发的来得如此的强烈,难不成自己活了三世,有那么一世,自己就是雪山?
就连吴峥,都产生了这么一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