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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39）送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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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蒸总觉得这个戴着幕蓠的女子十分眼熟，悄然凑到一旁，可依着他的身份，定不会认识一个从穷山僻壤来的姑娘，不禁有些好奇，欲要一睹芳容。
荣蒸佯装得一本正经，道“沦涟，我们也还没用午膳呢，一起吧？”
“不方便！”莫泫卿连个眼神都未给荣蒸，浑身散发着寒意。
荣沂瞅着远处款款而来的几位锦袍女子，若有所指，道“三位同砚也瞧见了，食盒就这般大，也就够我们食用的，再说你家的表妹，不是送膳食来了？”
荣沂一面说着，一面将荣蒸推了过去，道“你也别糟蹋掉你家表妹的心了，快去吧！”
“甜儿来给表哥送午膳来了，都是甜儿亲手做的，看看可还顺口？”
来人正是边妩儿的侄女边甜，她身后跟着两个使唤丫头，容貌都十分漂亮，对着边舓含情脉脉。
边甜身着华贵的丝锦，在阳光下更显得耀眼，款款走到荣蒸身前，正要再说什么。
莫泫卿却受不了那股子浓浓的胭脂味，连连咳嗽。
荣小九心知莫泫卿嗅不得胭脂味，连忙与那些“狗少们”拉开距离。
在荣小九心里胭脂水粉都是往脸上呼的金银，一小块都够她啃好几个鸡腿的，所以她从来不买胭脂水粉。
当然，此事莫泫卿不知，还以为是小姑娘体贴自己呐！
这时梁明甫之女，梁鹭从后院珊珊走来，见曾经对自己奉若神女的仕子们，竟对一个身着粗布的女子瞧个不停，都未曾见她的到来。
梁鹭心中大为不快，美眸一冷，道“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狐媚子，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就不像会厨艺的，哗众取宠罢了！”
边甜与梁鹭是锦帕交，连连附和，道“就是，咱们才不跟他们掺合呢，甜儿今日煮了鲍鱼，来一起用膳！”
“鹭儿，那莫沦涟是你家亲戚？”荣蒸总觉得莫沦涟身上散发着一股子上位者的味道，是他曾经在圣人同那些龙子凤孙上感受到的，可偏偏会在一个山野村夫身上出现，不免有些好奇，遂有此一问。
梁鹭之父乃洛京名师，她见惯了学堂读书的勋贵子弟，才瞧不上一个岭南蛮夷之地来的表哥，而且还曾与她有婚约。
梁鹭生怕沾染上穷酸，连忙撇开关系，道“别这般说，关系没这般近，听家父说是我远嫁的一个什么姑姑的，后来那姑姑夫死，又带着莫沦涟改嫁什么的，鹭儿可是连一面都未曾见过这门亲戚。”
梁鹭侃侃而谈时，断然是忘了曾经因她的蓄意手段，而枉死送命的书生片玉了。
另一头。
由于几间房里都有女眷来给学子们送膳，荣小九选了个池塘旁的大树下，正午的天气也不算冷，一面赏水一面午膳，也算风雅。
莫泫卿知道小姑娘细心，美滋滋的打开食盒，将菜品一一平铺在青石上。
饭菜的香味一下子肆意出来，稍稍一嗅，香喷喷的味道，登时，窜进五脏六腑，不禁令人口水直流三千尺。
荣沂刚坐下，就见树墩子做的简陋餐木色盘上，豁然摆着数节“竹子”，再一细瞧才发现，竟是将黄瓜挖空制作而成的“竹子”，里面还放着酱红色的菜品。
绿“竹”装着酱红色的核桃仁，仿佛嵌着油亮的琥珀，煞是好看。鸡丁炸至金黄裹着淡淡的酱色，宛如少女穿着薄薄的新衣，欲语还休。
几颗熟透的鲜果子点缀在一旁，宛如开在竹边的野花，给菜中添上原野的乐趣，如画的菜他也见过不少，但此菜居然活了，灵动得不沾一丝匠气，绝对世间少有。
莫泫卿十分自豪，给小姑娘递上一双筷子，浅笑道“澄儿辛苦。”
荣沂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自己取上一副木筷，夹取一块鸡丁与核桃仁，用筷子一夹表皮时，就觉得很有酥酥脆脆之感。
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轻轻一咬，爽滑酥嫩肉汁，回味无穷香气扑鼻，细嚼慢咽下，核桃仁的香脆，加上鸡丁的嫩滑，使得口感更加的丰富，咸甜的味儿细腻非常。
荣沂眯着眸子咽了下去，正欲要再次夹上一块，却发现旁边的二人皆还未动筷。
随后，荣沂拿出丝帕拭了拭嘴角，凝眉斟酌片刻，拱手道“恕在下才疏学浅，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美味，澄儿姑娘竟有如此大才，在下实在佩服！”
“荣公子谬赞，喜欢便多食些。”由于荣小九戴着幕蓠，外面见不到自己的真容，她便一直故弄玄装作神秘。
莫泫卿在嗅到香味之时，就早已蠢蠢欲动，见荣沂不客气，他也开始大块朵颐，手中的木筷子不停歇，一筷又一筷的往嘴里送，动作洒脱，却丝毫不显粗鲁。看书网 .kanshu9.
不知不觉中，几人便将饭食全部吃空了。
之后，荣铉派人将荣沂唤回府上，说有要事相商，便与二人辞别了。
莫泫卿同小姑娘一路都走在无人的小道上，一直将荣小九送回了荣府，他才折回学堂去。
青橘、青栀见此不敢现身，只能远远跟着，倒是同臧凛、臧冽有说有笑。
待到了午后，边甜、梁鹭还没有离开，几人一面用膳一面谈论着忘归楼。
梁鹭好似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尴尬，纤手扶着瓷碗边，翘着小指与无名指，微启红唇缓缓的抿了一口。
在他人眼里，梁鹭是优雅的，但在莫泫卿眼中这简直是如咽药般进餐，半晌，才能把一小口茭白食入腹。
倏忽，梁鹭察觉到一道审视的目光，扭过头来，见那一角粗布青衿，朝着莫泫卿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
莫泫卿见过这些女子的细嚼慢咽后，面上不显，只是心里更觉得自家小姑娘宝贝了。
从而切身体会到几分，曾经小姑娘被家人莫明欺辱的感觉了，若是自己真是从岭南不远万里来投奔梁家的亲戚，上京赶考的仕子，却被唯一的倚靠如此瞧不起，心中该有多孤独，不禁对枉死的片玉生出几分同情。
“呕……呕！”霎时几声干呕，打断了莫泫卿的思绪。
吃着好好的梁鹭，忽然觉得十分恶心，在一旁呕吐起来。
莫泫卿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不禁在回忆中思索起来。
对了，宫中妃子有孕时，往往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干呕，随后皇舅传来太医一通关心后，就会给妃嫔一堆赏赐。
是以，久病成良医的莫泫卿，又多瞧了一眼，见那梁鹭脸色红润眼周发暗，眼皮有些许水肿，白眼仁微微发红……果真是初孕的症状，但如今梁鹭貌似连定亲都没有吧？
与荣小九待的时间久了，没有七情六欲的莫泫卿，仿佛也多了些许人情味儿。
“这菜又油又腻，吃几口便再没有胃口了，本想着是甜儿妹妹亲手做的，哪怕勉强吃也要给点心意，不成想，胃这一阵抽痛，甚至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哎！给大家添乱了，是鹭儿的不是。”梁鹭说的时候捂着嘴，下意识的往荣蒸那里扫了一眼。
边甜被这通一说，尴尬得有口难言，她边家都是在荣府的扶植下，才过得好了些，肚子里没什么油性，总是爱吃些肥肉，油炸这类荤腥物。
但眼下她明明特意改了的，还特意多加了素菜，可梁鹭竟还如此埋汰她，边甜委屈的对表哥投去委屈的眼神，却见荣蒸正与梁鹭正在暗送秋波，边甜暗骂一句狐媚子。
莫泫卿厌恶屋里的胭脂味，顺着石子路来到池塘边，倚靠着大树默读起书来。
梁明甫不愧是明师，虽只是半日却对科举讲得层层深入，与宫中大儒讲的治国，完全是两种风格。
但很快，莫泫卿的自习，又被打扰了。
“都两个月了，你怎么还不来梁府提亲？”
“鹭儿，你要体谅我，如今荣府已是相门，提亲又哪里是这般容易？”
“是吗，为何鹭儿听说，蒸哥近日一直陪着吐蕃公主游玩呢？”
“身不由己啊，家父身为宰相自是要为圣人分忧，蒸乃人子，家父之命哪敢不从？蒸乃大溏子民，国家之难岂能不救？鹭儿体谅我一下，待蒸中了进士，定会风光迎娶鹭儿的。”
“眼下已经两个月了，待来年开春省试后，孩子都快生了，到时身怀六甲还谈什么风光大嫁，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鹭儿！”
“要不咱们便先不要这个孩子了吧，你我都还年轻，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三年间，鹭儿为蒸哥小产四次，女医说了，这次倘若再药流，鹭儿这辈子都无法再有身孕，这辈子都无法再做母亲！”梁鹭虽一心想要攀高枝，但她深知子嗣对于高门贵妇的重要性。
荣蒸将其揽在怀间，神色惋惜，声线一如既往温和，道“怀胎十月，妇人产子之痛犹如溜了一趟鬼门关，不能做母亲倒好了，待时寻个姨娘的孩子抱过来，不也是一样嘛？”
闻言，梁鹭神色一惊，暗道：不管是谁生的娃儿，都是你荣蒸的子嗣，但却不是她自己亲生的，还要替别人教养孩子。
算计了这么多，却转眼成空，多么痛的讽刺！
荣蒸总觉得这个戴着幕蓠的女子十分眼熟，悄然凑到一旁，可依着他的身份，定不会认识一个从穷山僻壤来的姑娘，不禁有些好奇，欲要一睹芳容。
荣蒸佯装得一本正经，道“沦涟，我们也还没用午膳呢，一起吧？”
“不方便！”莫泫卿连个眼神都未给荣蒸，浑身散发着寒意。
荣沂瞅着远处款款而来的几位锦袍女子，若有所指，道“三位同砚也瞧见了，食盒就这般大，也就够我们食用的，再说你家的表妹，不是送膳食来了？”
荣沂一面说着，一面将荣蒸推了过去，道“你也别糟蹋掉你家表妹的心了，快去吧！”
“甜儿来给表哥送午膳来了，都是甜儿亲手做的，看看可还顺口？”
来人正是边妩儿的侄女边甜，她身后跟着两个使唤丫头，容貌都十分漂亮，对着边舓含情脉脉。
边甜身着华贵的丝锦，在阳光下更显得耀眼，款款走到荣蒸身前，正要再说什么。
莫泫卿却受不了那股子浓浓的胭脂味，连连咳嗽。
荣小九心知莫泫卿嗅不得胭脂味，连忙与那些“狗少们”拉开距离。
在荣小九心里胭脂水粉都是往脸上呼的金银，一小块都够她啃好几个鸡腿的，所以她从来不买胭脂水粉。
当然，此事莫泫卿不知，还以为是小姑娘体贴自己呐！
这时梁明甫之女，梁鹭从后院珊珊走来，见曾经对自己奉若神女的仕子们，竟对一个身着粗布的女子瞧个不停，都未曾见她的到来。
梁鹭心中大为不快，美眸一冷，道“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狐媚子，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就不像会厨艺的，哗众取宠罢了！”
边甜与梁鹭是锦帕交，连连附和，道“就是，咱们才不跟他们掺合呢，甜儿今日煮了鲍鱼，来一起用膳！”
“鹭儿，那莫沦涟是你家亲戚？”荣蒸总觉得莫沦涟身上散发着一股子上位者的味道，是他曾经在圣人同那些龙子凤孙上感受到的，可偏偏会在一个山野村夫身上出现，不免有些好奇，遂有此一问。
梁鹭之父乃洛京名师，她见惯了学堂读书的勋贵子弟，才瞧不上一个岭南蛮夷之地来的表哥，而且还曾与她有婚约。
梁鹭生怕沾染上穷酸，连忙撇开关系，道“别这般说，关系没这般近，听家父说是我远嫁的一个什么姑姑的，后来那姑姑夫死，又带着莫沦涟改嫁什么的，鹭儿可是连一面都未曾见过这门亲戚。”
梁鹭侃侃而谈时，断然是忘了曾经因她的蓄意手段，而枉死送命的书生片玉了。
另一头。
由于几间房里都有女眷来给学子们送膳，荣小九选了个池塘旁的大树下，正午的天气也不算冷，一面赏水一面午膳，也算风雅。
莫泫卿知道小姑娘细心，美滋滋的打开食盒，将菜品一一平铺在青石上。
饭菜的香味一下子肆意出来，稍稍一嗅，香喷喷的味道，登时，窜进五脏六腑，不禁令人口水直流三千尺。
荣沂刚坐下，就见树墩子做的简陋餐木色盘上，豁然摆着数节“竹子”，再一细瞧才发现，竟是将黄瓜挖空制作而成的“竹子”，里面还放着酱红色的菜品。
绿“竹”装着酱红色的核桃仁，仿佛嵌着油亮的琥珀，煞是好看。鸡丁炸至金黄裹着淡淡的酱色，宛如少女穿着薄薄的新衣，欲语还休。
几颗熟透的鲜果子点缀在一旁，宛如开在竹边的野花，给菜中添上原野的乐趣，如画的菜他也见过不少，但此菜居然活了，灵动得不沾一丝匠气，绝对世间少有。
莫泫卿十分自豪，给小姑娘递上一双筷子，浅笑道“澄儿辛苦。”
荣沂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自己取上一副木筷，夹取一块鸡丁与核桃仁，用筷子一夹表皮时，就觉得很有酥酥脆脆之感。
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轻轻一咬，爽滑酥嫩肉汁，回味无穷香气扑鼻，细嚼慢咽下，核桃仁的香脆，加上鸡丁的嫩滑，使得口感更加的丰富，咸甜的味儿细腻非常。
荣沂眯着眸子咽了下去，正欲要再次夹上一块，却发现旁边的二人皆还未动筷。
随后，荣沂拿出丝帕拭了拭嘴角，凝眉斟酌片刻，拱手道“恕在下才疏学浅，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美味，澄儿姑娘竟有如此大才，在下实在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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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泫卿在嗅到香味之时，就早已蠢蠢欲动，见荣沂不客气，他也开始大块朵颐，手中的木筷子不停歇，一筷又一筷的往嘴里送，动作洒脱，却丝毫不显粗鲁。看书网 .kanshu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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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荣铉派人将荣沂唤回府上，说有要事相商，便与二人辞别了。
莫泫卿同小姑娘一路都走在无人的小道上，一直将荣小九送回了荣府，他才折回学堂去。
青橘、青栀见此不敢现身，只能远远跟着，倒是同臧凛、臧冽有说有笑。
待到了午后，边甜、梁鹭还没有离开，几人一面用膳一面谈论着忘归楼。
梁鹭好似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尴尬，纤手扶着瓷碗边，翘着小指与无名指，微启红唇缓缓的抿了一口。
在他人眼里，梁鹭是优雅的，但在莫泫卿眼中这简直是如咽药般进餐，半晌，才能把一小口茭白食入腹。
倏忽，梁鹭察觉到一道审视的目光，扭过头来，见那一角粗布青衿，朝着莫泫卿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
莫泫卿见过这些女子的细嚼慢咽后，面上不显，只是心里更觉得自家小姑娘宝贝了。
从而切身体会到几分，曾经小姑娘被家人莫明欺辱的感觉了，若是自己真是从岭南不远万里来投奔梁家的亲戚，上京赶考的仕子，却被唯一的倚靠如此瞧不起，心中该有多孤独，不禁对枉死的片玉生出几分同情。
“呕……呕！”霎时几声干呕，打断了莫泫卿的思绪。
吃着好好的梁鹭，忽然觉得十分恶心，在一旁呕吐起来。
莫泫卿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不禁在回忆中思索起来。
对了，宫中妃子有孕时，往往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干呕，随后皇舅传来太医一通关心后，就会给妃嫔一堆赏赐。
是以，久病成良医的莫泫卿，又多瞧了一眼，见那梁鹭脸色红润眼周发暗，眼皮有些许水肿，白眼仁微微发红……果真是初孕的症状，但如今梁鹭貌似连定亲都没有吧？
与荣小九待的时间久了，没有七情六欲的莫泫卿，仿佛也多了些许人情味儿。
“这菜又油又腻，吃几口便再没有胃口了，本想着是甜儿妹妹亲手做的，哪怕勉强吃也要给点心意，不成想，胃这一阵抽痛，甚至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哎！给大家添乱了，是鹭儿的不是。”梁鹭说的时候捂着嘴，下意识的往荣蒸那里扫了一眼。
边甜被这通一说，尴尬得有口难言，她边家都是在荣府的扶植下，才过得好了些，肚子里没什么油性，总是爱吃些肥肉，油炸这类荤腥物。
但眼下她明明特意改了的，还特意多加了素菜，可梁鹭竟还如此埋汰她，边甜委屈的对表哥投去委屈的眼神，却见荣蒸正与梁鹭正在暗送秋波，边甜暗骂一句狐媚子。
莫泫卿厌恶屋里的胭脂味，顺着石子路来到池塘边，倚靠着大树默读起书来。
梁明甫不愧是明师，虽只是半日却对科举讲得层层深入，与宫中大儒讲的治国，完全是两种风格。
但很快，莫泫卿的自习，又被打扰了。
“都两个月了，你怎么还不来梁府提亲？”
“鹭儿，你要体谅我，如今荣府已是相门，提亲又哪里是这般容易？”
“是吗，为何鹭儿听说，蒸哥近日一直陪着吐蕃公主游玩呢？”
“身不由己啊，家父身为宰相自是要为圣人分忧，蒸乃人子，家父之命哪敢不从？蒸乃大溏子民，国家之难岂能不救？鹭儿体谅我一下，待蒸中了进士，定会风光迎娶鹭儿的。”
“眼下已经两个月了，待来年开春省试后，孩子都快生了，到时身怀六甲还谈什么风光大嫁，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鹭儿！”
“要不咱们便先不要这个孩子了吧，你我都还年轻，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三年间，鹭儿为蒸哥小产四次，女医说了，这次倘若再药流，鹭儿这辈子都无法再有身孕，这辈子都无法再做母亲！”梁鹭虽一心想要攀高枝，但她深知子嗣对于高门贵妇的重要性。
荣蒸将其揽在怀间，神色惋惜，声线一如既往温和，道“怀胎十月，妇人产子之痛犹如溜了一趟鬼门关，不能做母亲倒好了，待时寻个姨娘的孩子抱过来，不也是一样嘛？”
闻言，梁鹭神色一惊，暗道：不管是谁生的娃儿，都是你荣蒸的子嗣，但却不是她自己亲生的，还要替别人教养孩子。
算计了这么多，却转眼成空，多么痛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