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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7）忘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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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们仿佛受到荣小九啸叶的蛊惑，还不停地对着人群做出各种各样优美的动作，宛如翩翩起舞，可劲儿炫耀它们的美丽，开屏的彩羽在阳光的映照下绚丽夺目。
与此同时，花环秋千在空中旋转起来，荣小九那双臂挽着的长长披帛肆意飘飞，银色的鲛人尾在阳光下宛如水晶呈现出火彩，绚丽夺目，晃的人睁不开眼。
秋千缓缓地往九拱连桥的方向旋转，趁空荣小九迅速摘下秋千两旁的菡萏扎成一束，待扎好，荣小九也随着秋千来到莫泫卿的席位前，将一大捧菡萏献上去。
一双如星的水眸清澈见底，流光飞舞，在这一切的衬托下，化作鲛人的荣小九如在云絮中伴花飞至，好似隔雾之花，朦胧飘渺，在闪动的七彩霓虹下，清灵非常。
莫泫卿一直都知道小姑娘是极美的，但今日的美却跟以往不同，是那般灼人耀眼，仿佛世间万物都没有可睥睨半分的，仅一双眸子便染就了世间所有的姝丽与雅致。
耳边蓦然响起清润好听的笑声，莫泫卿才从痴迷中缓过心神，连忙接下菡萏，赤金面具下的脸不禁也染上羞红色。
那一大束菡萏，在莫泫卿接过的一瞬间，齐齐绽放成红莲，引得众人连连惊呼。
李渼连忙起身，用眼神示意道：吾的花呢，本皇子可是也出力了的！
荣小九双手一合，发出清脆的击掌声，青橘、青栀、青柑分别率领六路宫女，给九拱连桥的众人献上菡萏，一如往昔，在众人接过菡萏的时候，以眼见的速度绽放。
转眼间，数以万计的红莲花依次绽放，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富蕴之气，引来络绎不绝无数的彩蝶，有的蝶儿落在盛开的莲花上，有的绕着花枝飞舞，有的在人群中嬉戏。
成群的蝶儿时聚时散，在阳光的映照下，绚丽多彩的翅膀好似极美的绸缎，一时灿似一时，翅儿回应着金乌闪闪发光，恰似珍珠的光晕。
几息间，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新蝴蝶，也正在不断地加入其中。
李渼捏着手中被蝴蝶围绕的莲花，得意的看了一眼金珠，道“吐蕃公主可服气了？是不是输的心服口服了呢？”
金珠早在见荣小九能引得孔雀开屏，脸色便已铁青。
这会儿再见荣小九故技重施将含苞待放的菡萏献与众人，便知输得彻底，她从没有一支舞能与众人互动的。
到最后见了盛开的莲花，竟引来络绎不绝的蝴蝶，她的心惊得仿佛都不再跳了。
这是荣府口中连一日家学都未读过，满是嫌弃厌恶的嫡女？不会为人处事？无才无德？不通音律？不懂舞艺？还貌若无盐的克亲草包？
是荣府眼瞎，还是在刻意唬弄她，若是自己有一点警醒，也不会输得如此彻底，不仅没能挣得一口气，还输得体无完肤，连带着将吐蕃的颜面也彻彻底底的丢尽。
随着献花完毕，荣小九坐的秋千也缓缓离开，距离越来越大，越升越高，婉转流连在半空中慢慢旋转。
“嗖！”一道银光闪过。
“嘎吱，嘎吱！”玄铁做的钢线，被忽如其来的长刀狠狠砸中。
只见，金珠公主恼羞成怒，将赤南德约松的随身佩刀豁然抽出，对着空中升得越来越高的秋千丢了过去。
不过金珠武艺平平准头不足，并未砍断。
在听到第一声“嘎吱！”之时，荣小九便察觉玄铁线一抖。
荣小九连忙寻找落脚点，但眼下她的处境是既够不着天，又挨不上地，距离九拱连桥实在是太高了，不是可以安然落地的距离，再望水面，目测有十七八丈的高度。
此刻玄铁线已是摇摇欲坠，若是待彻底断开，那时猝不及防，定会洋相百出。
不管了，拼了！
荣小九心思一定，对着九拱连桥缓缓的挥了挥手，只是目光一直注视着莫泫卿，舍不得移开眼。
暗道：泫哥哥，小九不会给你丢人的，小九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做一个配得上泫哥哥的女子！
在玄铁线断的千钧一发之际，荣小九眸色中满是决绝，深深吸了一口气，鱼尾一打秋千轻盈的弹跳起来。
在空中与水面之间，优美的旋身，反身翻转数周，最后她深深的望了一眼莫泫卿。
荣小九将头朝下，两手前伸，倾斜着身子，像一支利箭离弦，在空中急速坠落，面容上没有一丝畏惧，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优美雅致到了极致，描绘出从容的曲线。
“噗咚！”一声，溅起白白的水花，好似水莲绽放。
此刻的荣小九，宛如是活生生的鲛人，好似鱼儿入水，又重新回到水里，是那般自然和谐。
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呐喊声……
担心献艺被有心人泄露，荣小九事先没有任何彩排，但众人却配合的十分默契，用三棱镜的，拉绳子的，送花的，一切按部就班。爱我电子书 .25.
在无数人羡慕的目光下，莫泫卿被小姑娘献花，简直就是飘在云端，脑子也生锈了，若是以往依着他的身手，最起码也能拦下金珠的恶行。
当下，莫泫卿瞧着溅起白白的水花，惊得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脸上的羞红色变得惨白，汗水打透了里衣。
在水中比在岸上消耗的体力多得多，小姑娘根本不会武功，全凭着一股韧劲完成表演，在十七八丈的高度跳下水，绝对不是寻常女子能承受得住的！
“金珠公主当众残害救命恩人，辱吾大溏颜面，给本郡王拿下！”
莫泫卿的态度不容一丝质疑，夹杂着丝丝杀意，声音如浸了寒冰一样的彻骨透凉，吓得金珠公主瑟瑟发抖。
方才，李渼正捏着盛开的红莲臭美，见事态不好，一把丢下被彩蝶环绕的莲花，对着莫泫卿扑了过去。
同时，莫泫卿足尖一点，正准备跃进河中救小姑娘，可却被李渼死死抱着。
虽李渼往日一副慵懒模样，其实武功不弱，一时间，莫泫卿被他熊抱着，也是很难挣脱。
守在两侧的神策军，很快将还在叫骂的金珠公主拿下。
赤南德约松是亲眼看着金珠一日日越发的不像样子，哪里还有曾经在吐蕃半分的识大体，心中虽气，但为了吐蕃的颜面，赶忙给荣慎由使眼色求救，道“小荣相，金珠可是与贵公子……交情匪浅，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荣慎由还担心着，荣小九做了郡王妃后给莫泫卿吹枕边风，待时对他这个宰相报复，见此只盼着荣小九溺死在水里，再也上不来。
但莫泫卿就算不凶起来的时候，都是很有威慑力的，这时浑身戾气缠绕，更是令人胆寒。
荣慎由佯装愤怒，道“金珠公主今日做的是过了些，不过芙蓉县主乃是本相的嫡女，公主若是……若是与犬子成亲了，怎么说也是小九的长嫂，常言道，长嫂如母，自家人逗着玩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此话，荣慎由自己说的都有些牵强，老脸也是一红。
莫泫卿对二人置若罔闻，死死盯着洛河，若不是李渼死死抱着他，他早就跳下水救小姑娘了。
另一头，荣小九在空中穿过七彩霓虹，旋身到河水最深处，纵身入水。
因荣小九对莫泫卿的爱是那般纯粹，不由得让她将心中的恐惧忽视。
想当年两代武威郡王，莫昕与莫铸全部丧命于吐蕃战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荣小九满脑子都是莫泫卿的一颦一笑，她就算为了泫哥哥，也不能让吐蕃占到一丁点儿的便宜。
眼见着离水面越来越近，速度实在太快，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她都来不及多看泫哥哥一眼。
就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河心，十七八丈的高度，惯力是极大的，身体经过浅绿的水层，青蓝的水层，最后是黑水层，身体下落的速度才减缓。
沉淀在河底的泥沙，被这一股闯入的力量搅混，渐渐混淆了水中清晰的分层。
一时间，水面的冲击将荣小九撞得发昏，但她知道此时要是晕死过去，那自己的处境可就是太危险了。
迷离间，用牙齿狠咬舌尖，一股铁锈味儿窜入口中，疼痛总算令她清醒些。
但紧接着，荣小九就发现周围的水压极大，双耳疼得厉害，好似要将头部压碎一般，舌尖的一股腥甜，让她本能的做吞咽的动作，发现耳朵似乎没有疼得这般厉害了。
因舌尖的疼痛，荣小九不自觉的左右摇动着下颚，发现耳朵疼又缓解了不少。努力睁开眸子，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根本不知哪头才是水面。
荣小九想着之前泫哥哥特别嘱咐过她，在水中一定不能惊慌，焦躁而强烈的求生欲望，会成为溺水者的心理负担，它会拉着溺水者一步步向深水走去，甚至溺死。
就像那些会水的人，身体放松肌肉松弛后身体密度减小，呼吸顺畅肺内有充足的空气，加上手脚的辅助动作很容易就可以漂浮。
不识水性的人在水里紧张呼吸急促，导致身体僵硬密度大，肺内的空气越发稀少，水的浮力无法承载身体就会下沉了，以至溺死。
眼下她最重要的就是尽全力心无杂念，什么都不要想，憋住口中的气，不要呛水，只要放松下来，她就能辨清方向，凭着她的水性定不会被溺死。
但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在漆黑的水底想要浮上去，哪有这般容易，忽然感觉有东西抓住了她的鲛人尾，死死拽着自己。
荣小九挣扎不开，因在水里长时间未唤气，很快就憋不住气了，窒息的感觉越发浓郁。
好累，好难受，这就是将死的感觉？
随着窒息感越发的煎熬，荣小九不禁头脑发昏，记忆开始产生混乱。
可能她真的要死了吧，离开这不堪的浊世，离开一个个都瞧不起自己的荣府……
孔雀们仿佛受到荣小九啸叶的蛊惑，还不停地对着人群做出各种各样优美的动作，宛如翩翩起舞，可劲儿炫耀它们的美丽，开屏的彩羽在阳光的映照下绚丽夺目。
与此同时，花环秋千在空中旋转起来，荣小九那双臂挽着的长长披帛肆意飘飞，银色的鲛人尾在阳光下宛如水晶呈现出火彩，绚丽夺目，晃的人睁不开眼。
秋千缓缓地往九拱连桥的方向旋转，趁空荣小九迅速摘下秋千两旁的菡萏扎成一束，待扎好，荣小九也随着秋千来到莫泫卿的席位前，将一大捧菡萏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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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数以万计的红莲花依次绽放，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富蕴之气，引来络绎不绝无数的彩蝶，有的蝶儿落在盛开的莲花上，有的绕着花枝飞舞，有的在人群中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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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息间，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新蝴蝶，也正在不断地加入其中。
李渼捏着手中被蝴蝶围绕的莲花，得意的看了一眼金珠，道“吐蕃公主可服气了？是不是输的心服口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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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见了盛开的莲花，竟引来络绎不绝的蝴蝶，她的心惊得仿佛都不再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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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拼了！
荣小九心思一定，对着九拱连桥缓缓的挥了挥手，只是目光一直注视着莫泫卿，舍不得移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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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与水面之间，优美的旋身，反身翻转数周，最后她深深的望了一眼莫泫卿。
荣小九将头朝下，两手前伸，倾斜着身子，像一支利箭离弦，在空中急速坠落，面容上没有一丝畏惧，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优美雅致到了极致，描绘出从容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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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荣小九，宛如是活生生的鲛人，好似鱼儿入水，又重新回到水里，是那般自然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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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莫泫卿足尖一点，正准备跃进河中救小姑娘，可却被李渼死死抱着。
虽李渼往日一副慵懒模样，其实武功不弱，一时间，莫泫卿被他熊抱着，也是很难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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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慎由还担心着，荣小九做了郡王妃后给莫泫卿吹枕边风，待时对他这个宰相报复，见此只盼着荣小九溺死在水里，再也上不来。
但莫泫卿就算不凶起来的时候，都是很有威慑力的，这时浑身戾气缠绕，更是令人胆寒。
荣慎由佯装愤怒，道“金珠公主今日做的是过了些，不过芙蓉县主乃是本相的嫡女，公主若是……若是与犬子成亲了，怎么说也是小九的长嫂，常言道，长嫂如母，自家人逗着玩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此话，荣慎由自己说的都有些牵强，老脸也是一红。
莫泫卿对二人置若罔闻，死死盯着洛河，若不是李渼死死抱着他，他早就跳下水救小姑娘了。
另一头，荣小九在空中穿过七彩霓虹，旋身到河水最深处，纵身入水。
因荣小九对莫泫卿的爱是那般纯粹，不由得让她将心中的恐惧忽视。
想当年两代武威郡王，莫昕与莫铸全部丧命于吐蕃战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荣小九满脑子都是莫泫卿的一颦一笑，她就算为了泫哥哥，也不能让吐蕃占到一丁点儿的便宜。
眼见着离水面越来越近，速度实在太快，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她都来不及多看泫哥哥一眼。
就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河心，十七八丈的高度，惯力是极大的，身体经过浅绿的水层，青蓝的水层，最后是黑水层，身体下落的速度才减缓。
沉淀在河底的泥沙，被这一股闯入的力量搅混，渐渐混淆了水中清晰的分层。
一时间，水面的冲击将荣小九撞得发昏，但她知道此时要是晕死过去，那自己的处境可就是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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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紧接着，荣小九就发现周围的水压极大，双耳疼得厉害，好似要将头部压碎一般，舌尖的一股腥甜，让她本能的做吞咽的动作，发现耳朵似乎没有疼得这般厉害了。
因舌尖的疼痛，荣小九不自觉的左右摇动着下颚，发现耳朵疼又缓解了不少。努力睁开眸子，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根本不知哪头才是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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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些会水的人，身体放松肌肉松弛后身体密度减小，呼吸顺畅肺内有充足的空气，加上手脚的辅助动作很容易就可以漂浮。
不识水性的人在水里紧张呼吸急促，导致身体僵硬密度大，肺内的空气越发稀少，水的浮力无法承载身体就会下沉了，以至溺死。
眼下她最重要的就是尽全力心无杂念，什么都不要想，憋住口中的气，不要呛水，只要放松下来，她就能辨清方向，凭着她的水性定不会被溺死。
但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差距，在漆黑的水底想要浮上去，哪有这般容易，忽然感觉有东西抓住了她的鲛人尾，死死拽着自己。
荣小九挣扎不开，因在水里长时间未唤气，很快就憋不住气了，窒息的感觉越发浓郁。
好累，好难受，这就是将死的感觉？
随着窒息感越发的煎熬，荣小九不禁头脑发昏，记忆开始产生混乱。
可能她真的要死了吧，离开这不堪的浊世，离开一个个都瞧不起自己的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