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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你把路线写下来就好。”
宁归摇头拒绝,他当然不可能同意去查理家,但让他送自己回达达利亚的家...自己既不是家庭成员,也非主家的亲朋好友,贸然带一个陌生人回去,实在太失礼了。
他用左手撑着站起来,附身拍拍腿上的雪。
摸摸裤子口袋,本子倒是还在,只是以如今右手的状态,想要写字怕是很困难。
他指了指查理的身后,挥挥手,示意告别。
“你要自己回去?那可不行。”查理捡起地上的大衣,抖掉残雪,给宁归披上,“就算你不许我抱你,也该允许我送你回家。你的脸依然很苍白,要是在回去的路上晕倒可怎么好?”
宁归叹一口气,这人怎么和狗皮膏药似的,黏上了就甩不掉。
他不再坚持,沿着大路向达达利亚家的方向走去。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离那幢三层的建筑越近,他的呼吸就越顺畅,头痛感也缓解了不少。
走到距离院门几米远的冷杉树下时,宁归停下了脚步。
他摆摆手,示意查理不要再跟上来了。
“就是这里吗?”查理不理会他,抬头打量着面前的房子,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公子]达达利亚,居然住在这么低调的地方。”
他在说什么?宁归听不明白,但不知为何,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不知道?”查理看到宁归的反应,露出比他还惊讶的表情。
“我还以为,以你们的关系,他已经对你知无不言了呢。”他笑道,“陪同你面试,还在第一天上班时为你保驾护航...我真是好奇,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愚人众的执行官为你做到这种程度,只凭这张脸吗?”
“也是,对于你这种极为漂亮的小东西,我的履历就很不够看了,对不对?”他的手绕到宁归的耳后,亲昵地抚弄着他的发丝。
那种在地窖中的憋闷感卷土而来,不知查理用了什么法子,宁归想躲,双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扎在地面,挪动不了分毫。他觉得自己被一股炽热的能量压制着,火一般的灼烧感侵蚀着他的皮肤,令他心跳加速,汗毛倒立。
“毕竟,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酒吧老板,比起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十位大人物之一,渺小到如同蝼蚁。”
最有权势的大人物?他在说阿贾克斯...不,按照他的说法,应该是达达利亚。
“的确。”
突然响起的男声澄净清亮,宁归无法回头,但他听出那是达达利亚的声音。
“终于见面了,达达利亚先生,我是...呃...”
查理急忙缩回手,方才向他射来的那道水刃如果再偏一寸,他抚摸着宁归耳垂的那根手指已经和他的手掌分家了。
“如果我是蝼蚁,就会老老实实躲进阴暗的角落里屏声敛息,而不是在别人的地盘乱晃那两条丑陋的触角。”达达利亚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双手背在身后,缓慢走来。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也应该知道,按照至冬国的法律,我有权处理任何非法入侵私人领地的生物——包括蝼蚁。”
暗夜中雪凝成冰,他的声线也同样冷漠得像要接近冰点,十足的压迫感。
“我没有恶意,达达利亚先生。”查理维持着僵硬的微笑,举起双手向后退了半步。
“我只是一个送心爱员工回家的体贴老板。”
“重新去学学至冬话吧,查理先生。”达达利亚在宁归身旁站定,眯起眼睛,“心爱这种词,可不该加在员工前面。”
达达利亚的手碰到宁归肩膀的刹那,掌控身体的灼烧感退去,四肢百骸如同浸泡在温润的水流之中,令宁归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你误会了,我真的只是想送他回家。”
“顺带对我评头论足?我可听得一清二楚呢。”
“很抱歉让你这样想。”查理耸耸肩,“看来我不该继续呆在这里。”
“的确如此。”达达利亚看起来一点也不想和他客套。
“那好吧,你先好好休息一天,等周一再来上班。”查理无法,只好留下一句叮嘱,躬身致意后离开。
等他的身影彻底融入夜色,达达利亚才松开宁归。
“别看了,回家啦。”他撇撇嘴,眼神暗含不甘,“才上了几天班,就和老板关系这么好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关系好了?
宁归揉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他的脑袋依然昏昏沉沉,右手腕又痛又肿,实在没精神和达达利亚纠结这种问题。
“...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该把人带到这里。”
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你别冤枉人。宁归抬头,皱眉瞪着他。
“几天不见,胆子见长,都敢瞪我了?”达达利亚用指节轻弹一下他的额头,“我说错了吗?如果我不在家,恰巧他又是个坏人,托克和冬妮娅怎么办?”
他说的没错,宁归无言以对。
“而且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啊,又是送你回家,又是捏你脸蛋...”
宁归气不打一处来,他要是现在能说话,一定会狠狠回敬达达利亚一句:那也比不上某些人初见女招待就真金白银、凭一己之力打造销冠。
“喂。”达达利亚一只手握住他的脸颊,附身凑近,“虽然你不能说话,但从眼神看,你似乎骂得很过瘾啊。”
抱歉,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宁归双目无神。
“哼,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先饶过你。”达达利亚放开他,“回家吧,给你上药。”
他...发现了?宁归悄悄伸出藏在身后的右手。
“手腕肿得像小猪蹄,想瞒过谁啊。”达达利亚头也不回地说。
第17章暗流涌动
壁炉内烧着红焰焰的火,暖意在踏入客厅的瞬间拥抱宁归,让他几乎冻僵的身体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
“这是你的工作制服?”达达利亚为他脱下那件并不属于他的大衣,看到没来得及换掉的制服,皱起眉头,“很薄,也很...”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算了,你去壁炉前暖和暖和,我去拿药箱。”
宁归依言来到壁炉前坐下,伸出双手,不同的红在他的皮肤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融合:火光穿透指尖是橙红,被冻得发紫的手背正缓慢地褪去冷红。
还有肿起的右手腕,就像达达利亚说的,像是刚洗净的小猪蹄,透着饱满又粉嫩的红。
这个比喻莫名戳中宁归的笑点,他小幅转着手腕端详,越看越觉得好笑。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达达利亚提着一只木箱走下楼,拉来一把小凳子,坐在宁归面前。
凳子是托克平时烤火坐的,矮矮小小的,显然不是成年人的尺寸。达达利亚不得不岔开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把药膏和棉签盒取出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