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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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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饿死了。
老虔婆，弄点吃的来。”
随后又抬起鼻子嗅了嗅。
“嚯，你还给他们做了「通心面」呢？”
那老妪没有说话，只是向着灶台方向走去。
“放心，少不了你吃的。”
“嘿，那感情好。”
摇铃人一面摸着胡子，一面喊道：
“哎，一碗面我可吃不饱，还有别的没，一并热上。”
老妪自灶台前冷笑道：
“馒头吃不吃？”
“吃啊，怎么不吃。”
不一会，又一碗热气腾腾的通心面做好了。
将面碗端到桌前，而后那老妪伸出手来。
干枯的手掌向着摇铃人摊着，掌心中撮着一大块馒头。
馒头上似沾着些什么液体，只一点一点的向地上滴着。
摇铃那人好似没看到一般，一手端着面碗，大口吃着面。
一手拿着馒头，大口啃着。
凌未沫和凌炼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
当下都是感觉不太对劲。
眼见小姑娘也吃完了，不像之前那般有气无力。
凌炼站起身来，向着老妪拱手行礼：
“多谢阿婆款待，我等还要赶路，不打扰了。”
口中虽是这般说着，可凌炼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黑暗中对方的动作。
那老婆子听到这话，咯咯笑了起来。
“这外面风雪这么大，要不今晚就在这住下吧。”
“不了，家里挂念的紧，留不得。”
“唉，你这后生……”
说着，老妪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凌炼。
她松开手上的拐杖，任凭其掉落在地，发出一阵叮铃咣当的声响。
黑暗中，这老妪的脖颈似乎变的长了些。
就像是只鹅的脖子般，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攥住，而后用力提了起来。
凌炼不由得暗道不妙，将手搭在剑柄之上，蓄势待发。
此时，却听到那摇铃人发出声音。
“呃，嗝~”
他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像是吃的十分舒坦。
而后一面揉着肚子，一面自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扔向老妪。
“今儿个俺吃的高兴，他们几个的饭钱，俺请了。”
说着站起身来，活动着筋骨。
而后一面剔着牙，一面似有意无意的走到对峙的两人中间，盯着老妪笑着。
“老虔婆，算了吧。
你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差这一两回不是？”
那老妪盯着对方看着，似叹了口气，而后弯腰将拐棍捡起。
对着凌炼几人挥了挥手。
“走吧走吧。”
随后便不再理睬众人，独自向着屋内深处走去。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凌炼，日后必将报答。”
凌炼向着对方行了一礼。
那摇铃人却摆摆手，“嗐，屁大点事，不必在意。”
“你们呀，还是赶紧回城里吧。”
接着三人又都对着他行了一礼后，推开房门，准备离开。
这时，摇铃人又开口叫住了几人。
“哎，你们三个小娃子是回桃林郡的吧？”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挠了挠头，将怀中的一样东西抛向凌炼。
“这大风大雪的，咋个能看清路嘛。
拿着这个，跟着走，就能到桃林郡了。”
凌炼伸手接过，才发现是一块黄铜质地的小罗盘。
背面刻着「翎符宗」三个字。
“多谢前辈。”
“哎，去吧去吧。”
随后关上房门，三人再次踏上回去的路。
……
屋内，摇铃人正站在墙边仔细的捯饬着什么。
老妪自黑暗中走出，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而后盯着摇铃人冷笑道：
“你倒是越老越心善了哩。”
摇铃人未回头，嘴上说道：
“嗐，我这次送的几个伙计，最怕闻见生人的血腥之气。
眼瞧着都快到地方了，可不敢出岔子。
再说了，顺手的事，有啥呢嘛。”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缝合着站在墙边的尸体脖子上的横断处。
……
桃林郡，城门口处。
三人站在青黑色的老旧城墙与雉堞之下。
凌炼抖了抖身上的冰屑。
终于是走到了，还好有那罗盘，一路上也再没遇见什么怪事。
到这应该就算是安全了。
身后的两人将罩在头顶的宽大外衣摘了下来。
拍干净上面的积雪后，递给了凌炼，“师兄，你的衣服。”
随手接过衣服后，三人经过守城官兵的简单询问，便进了城。
看着面前瘦小的姑娘，凌未沫柔声开口问道：
“小妹妹，你可记得家在城里的哪个方向？”
瘦小姑娘怯生生地点了点头，随后三人一起向着瘦小姑娘指向的方向走去。
桃林郡内，东街小巷。
三人自一处低矮瓦房门前停下，只听见房屋中传出阵阵哭声。
凌未沫不由得动容，轻轻敲响房门。
屋内人听到敲门声，明显有些诧异，止住哭声询问道：
“谁啊？”
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抿着嘴的瘦小姑娘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声来：
“娘……”
听到声音，屋中的妇人似是愣住了。
而后，响起了慌乱又着急的脚步声。
屋门敞开。
一个眼圈红肿，神情憔悴的妇人难以置信的看着门口之人。
“囡囡！你……真的是你啊……
菩萨保佑！我的闺女啊。”
二人相拥哭泣。
随后妇人将他们请进屋中，对着两人一阵感谢，作揖鞠躬。
凌炼前世性格就比较孤僻，本就不擅长这些。
看到这一幕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正襟危坐，摆出一副扑克脸。
凌未沫和母女二人又聊了一阵，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
此时正值半夜，两人走在街上，周围漆黑一片。
除了远处打更人敲锣的声音外，就只剩下风雪声在猎猎作响。
凌未沫落后半步，忍不住偷偷看向前方的凌炼师兄。
回想起不久前在山洞中发生的事情。
自己被妖兽莫名掳走，惊魂未定。
却是瞧见一道穿着同门服饰的身影赶来。
来的人自己并不熟悉，只是偶尔在门内见过。
思索许久才想起是一位名叫凌炼的师兄。
可只凭他一个人，如何能在妖兽爪下救走自己呢？
本想喊对方快逃，但却因恐惧无法开口。
或许在内心深处，自己不想被丢下。
就像当初母亲撒手人寰，父亲也在几年前不辞而别那样……
当看到凌炼师兄被猿妖一巴掌拍倒，不省人事时，凌未沫心中一下涌出了多种情绪。
有后悔，有感动，有恐惧，有绝望，这些情绪几乎要将其吞没。
她痛苦的蜷缩在山洞中的角落，安静的等待着死亡。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抬头却看到了师兄那冷冽俊美的面容。
手提三尺长剑，脚下踩着猿妖的尸体。
恍惚间，那执剑斩妖的样子和阿爹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不由看的痴了。
说实话，就算到了进城时，凌未沫都没能接受这个现实。
自己竟然还活着，如同幻觉一般。
仿佛梦境泡沫，轻轻一动就会破裂，再次回到那恐怖的山洞中，去面对那两只吃人的妖兽。
直到方才两人将那瘦小的姑娘送回了家，她这才逐渐接受了已经获救的事实。
而拯救自己的人就是眼前的师兄。
凌未沫不断地想着这些，走神之际一头撞到了凌炼的背上。
反应过来后，小脸顿时红了。
抬起头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凌云门的大门前。
这才收敛起心神，不再去乱想，与凌炼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哎呀，饿死了。
老虔婆，弄点吃的来。”
随后又抬起鼻子嗅了嗅。
“嚯，你还给他们做了「通心面」呢？”
那老妪没有说话，只是向着灶台方向走去。
“放心，少不了你吃的。”
“嘿，那感情好。”
摇铃人一面摸着胡子，一面喊道：
“哎，一碗面我可吃不饱，还有别的没，一并热上。”
老妪自灶台前冷笑道：
“馒头吃不吃？”
“吃啊，怎么不吃。”
不一会，又一碗热气腾腾的通心面做好了。
将面碗端到桌前，而后那老妪伸出手来。
干枯的手掌向着摇铃人摊着，掌心中撮着一大块馒头。
馒头上似沾着些什么液体，只一点一点的向地上滴着。
摇铃那人好似没看到一般，一手端着面碗，大口吃着面。
一手拿着馒头，大口啃着。
凌未沫和凌炼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
当下都是感觉不太对劲。
眼见小姑娘也吃完了，不像之前那般有气无力。
凌炼站起身来，向着老妪拱手行礼：
“多谢阿婆款待，我等还要赶路，不打扰了。”
口中虽是这般说着，可凌炼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黑暗中对方的动作。
那老婆子听到这话，咯咯笑了起来。
“这外面风雪这么大，要不今晚就在这住下吧。”
“不了，家里挂念的紧，留不得。”
“唉，你这后生……”
说着，老妪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凌炼。
她松开手上的拐杖，任凭其掉落在地，发出一阵叮铃咣当的声响。
黑暗中，这老妪的脖颈似乎变的长了些。
就像是只鹅的脖子般，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攥住，而后用力提了起来。
凌炼不由得暗道不妙，将手搭在剑柄之上，蓄势待发。
此时，却听到那摇铃人发出声音。
“呃，嗝~”
他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像是吃的十分舒坦。
而后一面揉着肚子，一面自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扔向老妪。
“今儿个俺吃的高兴，他们几个的饭钱，俺请了。”
说着站起身来，活动着筋骨。
而后一面剔着牙，一面似有意无意的走到对峙的两人中间，盯着老妪笑着。
“老虔婆，算了吧。
你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差这一两回不是？”
那老妪盯着对方看着，似叹了口气，而后弯腰将拐棍捡起。
对着凌炼几人挥了挥手。
“走吧走吧。”
随后便不再理睬众人，独自向着屋内深处走去。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晚辈凌炼，日后必将报答。”
凌炼向着对方行了一礼。
那摇铃人却摆摆手，“嗐，屁大点事，不必在意。”
“你们呀，还是赶紧回城里吧。”
接着三人又都对着他行了一礼后，推开房门，准备离开。
这时，摇铃人又开口叫住了几人。
“哎，你们三个小娃子是回桃林郡的吧？”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他挠了挠头，将怀中的一样东西抛向凌炼。
“这大风大雪的，咋个能看清路嘛。
拿着这个，跟着走，就能到桃林郡了。”
凌炼伸手接过，才发现是一块黄铜质地的小罗盘。
背面刻着「翎符宗」三个字。
“多谢前辈。”
“哎，去吧去吧。”
随后关上房门，三人再次踏上回去的路。
……
屋内，摇铃人正站在墙边仔细的捯饬着什么。
老妪自黑暗中走出，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而后盯着摇铃人冷笑道：
“你倒是越老越心善了哩。”
摇铃人未回头，嘴上说道：
“嗐，我这次送的几个伙计，最怕闻见生人的血腥之气。
眼瞧着都快到地方了，可不敢出岔子。
再说了，顺手的事，有啥呢嘛。”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缝合着站在墙边的尸体脖子上的横断处。
……
桃林郡，城门口处。
三人站在青黑色的老旧城墙与雉堞之下。
凌炼抖了抖身上的冰屑。
终于是走到了，还好有那罗盘，一路上也再没遇见什么怪事。
到这应该就算是安全了。
身后的两人将罩在头顶的宽大外衣摘了下来。
拍干净上面的积雪后，递给了凌炼，“师兄，你的衣服。”
随手接过衣服后，三人经过守城官兵的简单询问，便进了城。
看着面前瘦小的姑娘，凌未沫柔声开口问道：
“小妹妹，你可记得家在城里的哪个方向？”
瘦小姑娘怯生生地点了点头，随后三人一起向着瘦小姑娘指向的方向走去。
桃林郡内，东街小巷。
三人自一处低矮瓦房门前停下，只听见房屋中传出阵阵哭声。
凌未沫不由得动容，轻轻敲响房门。
屋内人听到敲门声，明显有些诧异，止住哭声询问道：
“谁啊？”
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抿着嘴的瘦小姑娘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声来：
“娘……”
听到声音，屋中的妇人似是愣住了。
而后，响起了慌乱又着急的脚步声。
屋门敞开。
一个眼圈红肿，神情憔悴的妇人难以置信的看着门口之人。
“囡囡！你……真的是你啊……
菩萨保佑！我的闺女啊。”
二人相拥哭泣。
随后妇人将他们请进屋中，对着两人一阵感谢，作揖鞠躬。
凌炼前世性格就比较孤僻，本就不擅长这些。
看到这一幕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正襟危坐，摆出一副扑克脸。
凌未沫和母女二人又聊了一阵，这才起身告辞离去。
……
此时正值半夜，两人走在街上，周围漆黑一片。
除了远处打更人敲锣的声音外，就只剩下风雪声在猎猎作响。
凌未沫落后半步，忍不住偷偷看向前方的凌炼师兄。
回想起不久前在山洞中发生的事情。
自己被妖兽莫名掳走，惊魂未定。
却是瞧见一道穿着同门服饰的身影赶来。
来的人自己并不熟悉，只是偶尔在门内见过。
思索许久才想起是一位名叫凌炼的师兄。
可只凭他一个人，如何能在妖兽爪下救走自己呢？
本想喊对方快逃，但却因恐惧无法开口。
或许在内心深处，自己不想被丢下。
就像当初母亲撒手人寰，父亲也在几年前不辞而别那样……
当看到凌炼师兄被猿妖一巴掌拍倒，不省人事时，凌未沫心中一下涌出了多种情绪。
有后悔，有感动，有恐惧，有绝望，这些情绪几乎要将其吞没。
她痛苦的蜷缩在山洞中的角落，安静的等待着死亡。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抬头却看到了师兄那冷冽俊美的面容。
手提三尺长剑，脚下踩着猿妖的尸体。
恍惚间，那执剑斩妖的样子和阿爹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不由看的痴了。
说实话，就算到了进城时，凌未沫都没能接受这个现实。
自己竟然还活着，如同幻觉一般。
仿佛梦境泡沫，轻轻一动就会破裂，再次回到那恐怖的山洞中，去面对那两只吃人的妖兽。
直到方才两人将那瘦小的姑娘送回了家，她这才逐渐接受了已经获救的事实。
而拯救自己的人就是眼前的师兄。
凌未沫不断地想着这些，走神之际一头撞到了凌炼的背上。
反应过来后，小脸顿时红了。
抬起头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凌云门的大门前。
这才收敛起心神，不再去乱想，与凌炼一前一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