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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健成此刻一脸的悲哀的说道:“那时我的心思全在东厂那帮杂碎身上,全然未想到此事竟然是与两个畜生有关,或许是老天有眼,当年家主选举之前一段日子,有一晚我在花园中饮酒,偶然发现洛行雨半夜鬼鬼祟祟的出了门,我当时有些疑惑便跟了出去,直到到了城内一家叫做“黄记”的茶庄前停了下来,洛行雨进去呆了许久方才出来。我当时便有些不解,洛家并未有什么生意是与茶叶有关的,不过我发现此事后并未伸张,多方打探之下,才知道这间黄记茶庄平时并不开张,里面时常住着一群太监。”
“得知是与太监有关,我便暗暗上了心,我花重金买通了当时茶庄内的一个下人,从那以后,每次洛行雨进去后,便替我偷听他与房内人的对话,择日再转达与我。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有一日竟让我得知一件万万想不到的事,谁能料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想置我姐弟二人于死地的,竟然就是我们的二伯,那夜围杀我们二人的蒙面人中,正是他与洛健功让东厂那帮杂碎们堵住了回洛府的路。”
说到此处,洛健成状若癫狂笑道:“你们谁能想到,同是一家人,竟然恶毒至此等地步。”
洛行雨听到此处,不曾想洛健成居然早就知道了自己与张公公的关系,不禁脸色数变,低头沉默不语。洛天翔问道:“健成,按照你这么说,行雨为何要害你姐弟二人?”
洛健成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说到底,这豪门大户内的血腥之事还少么?爷爷您其实知道的,洛家家主的选举除了看选举之人对家族的贡献,以及在经商方面的建树,更为重要的便是看其后人的潜力,此事我也是后来方才得知,当年爹与洛行雨争夺家主之时,洛行雨自己也知晓爷爷的心意,但是此人心术不正,一心谋夺家主之位,但是话又说回来,洛健功此人自幼受家中娇惯,平日里又不思进取,花天酒地,只知享乐。所以洛行雨才想到这么一条绝户之计,竟然想害死我,让爹爹绝后。可是后来听说姐姐与方尽知之事后,他更是想一箭双雕,害死我之后再将姐姐的事公之于众,彻底将我爹打入十八层地狱,断了他成为家主的念想。
听道此处,只见洛行风缓缓从地上站起,眼中带着一抹复杂说道:“然而我的好弟弟最后还是成功了,虽然健成未死,东厂也未抓住婉儿,可是他还是暗地里将婉儿与那恶徒的关系散播到了江湖中,再加上从那天起婉儿就失踪了,便更加证实了此事。一时间江湖上舆论四起,那段时间里我洛家在各地的生意一落千丈,此事直接导致了许多本来与我们有生意往来的江湖上的朋友,听闻我们竟然与方尽知有关,纷纷与我们断绝了关系。再加上我是婉儿的爹,族中没有办法,爹只能将家主之位传给行雨,以做辟谣之用,我呐,女儿不知所踪,儿子自食其力,自然也就再无其他心思,每日只是服侍老爷子,靠着喝酒度日了。”
洛健功嗤笑道:“且不说刚刚你所说皆是一派胡言,有谁能作证?洛健成你竟然还有脸说什么豪门大户的血腥之事?难道这就是你与那个小畜生合谋陷害我的儿子的理由?”
长安此刻不动声色用胳膊碰了碰站在身旁的王心之,王心之转头看见长安对他使了个眼色,朝着洛君明努了努嘴,王心之会意。
只听王心之上前一步说道:“方才洛大伯所说,毕竟皆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二十年前的事如今也无法详查,我暂时不做评判,不过健功伯父,二公子杀人如今可是铁证如山,不容置疑。不如我们先把手头的事解决了吧。”
只听王心之大声说道:“犯人洛君明刺杀洛樱雪一案,案件至此水落石出,凶犯凶器皆是缉拿归案,现在来人,速速将洛君明押回死牢,禀明大人,秋后问斩。”
此言一出,洛行雨顿时气急,心下道:“既然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们也没必要在隐瞒什么,大不了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便是。”一阵阴测测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了出来道:“王捕头,昨日我已经与张公公说好,今日谁敢抓我孙子,此刻谁敢轻举妄动一步,过一阵东厂的人来了之后,今日的洛府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洛天翔洛行风一听东厂二字,不禁恍然大悟,终于意识到刚刚洛健成说的都是事实,洛行雨确实与东厂有勾结,婉儿也确实是他们害死的。王心之听到这句话,与长安相视一笑,继而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是在是抱歉,刚刚是王某人说的着急了些,说错话请各位见谅。”
听完这番话,众人都是一脸不解看向王心之,洛行雨不禁又气又恼心下道:“这个兔崽子,原来方才竟然是诈我。”只看王心之装模作样往前走了几步,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来人呐,给我把凶手洛君昊压回去,打入死牢。”
什么?在场众人皆是被王心之这句话惊得有些不知所以,怎么刚刚凶手还是洛君明,这还没换口气的功夫,居然就变成了洛君昊。这王捕头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王心之走到洛君昊面前,笑问道:“大公子,是您乖乖跟我们走呢?还是要在下动手将你绑回去呢?”
洛健成一听此话,对着王心之大吼道:“王心之,洛某真是看错了你,想不到你也被洛行雨所收买,行那颠倒黑白之事,这世上难道真的就没有公道可言了吗?”
洛君昊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笑道:“王捕头,还请速速结案,此刻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
王心之笑了一声说道:“在下没有开玩笑,洛大伯,你也不要着急。我绝对不会冤枉好人,只是想看看大公子如何为自己脱罪。”
洛君昊笑道:“君昊何罪之有,还请王捕头明示。”
王心之盯着他说道:“杀人罪,栽赃嫁祸罪,再算的话,还有个扮鬼吓人的罪,数罪并罚,大公子认为如何。”
听完此话,洛君昊神色不变,问道:“不知我杀了何人?”
“洛樱雪。”
“既然你说我杀了樱雪,那为何樱雪怀内有洛君明的玉佩。”
长安看着洛君昊道:“那日你跌坐在地上,君明好心上前扶你,你却一把将他推开,我猜,玉佩就是那时候拿的吧。”
“好,你如此猜测,我且不反驳,那为何凶器却在洛君明房内找到?”
王心之说道:“刚刚说了的栽赃嫁祸罪,就是指此事。”
洛君昊哈哈大笑道:“那扮鬼罪呢?你的意思是我扮鬼去吓唬洛君明就是为了趁其不备将凶器放在房梁上?”
王心之说道:“还想混淆视听,不见棺材不掉泪,大公子真是镇定自若啊。那好,我也不打哑谜了,那把匕首,是你杀死洛樱雪之前,也就是长安曦北二人到了府中你与他们相遇之后就放上去的。至于你扮鬼,不是为了去放置匕首,是因为你知道此事一出,必定惊动大家,到时候我定会搜查整个屋内,那时候匕首自然会被找到,大家也会信以为真是洛君明将匕首藏了起来,从而认定他是凶手。”
洛君昊收起了笑意问道:“那你如何认定我是栽赃嫁祸呢?”
王心之笑道:“我刚刚只是称呼房梁上发现的是一把匕首,我何曾说过那是凶器呢?”
此话一出,洛君昊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不甘心的问道:“那王捕头倒是说说,匕首不是凶器,什么才是凶器。”
“凶器,已经没了。”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头雾水,凶器没了,怎么会没了呢?
但是这短短六个字听在洛君昊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王心之并未给他反应的时间,接着说道:“凶器,只是一截冰窖里冻得如同铁一般的冰柱,已经随着洛樱雪的体温,消散在了她的身体中,我们看到尸体的时候,尸体胸口的血迹,便已经包括了凶器的一部分。这也是为什么尸体衣服上血迹从伤口处变淡的原因,是因为融化的冰柱,稀释了血迹。”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是浮现出了恍然的神色。洛君昊又问道:“但是你又如何认定是我?”
曦北突然说道:“这事我知道我知道,我来说。你为了让洛大哥认定你就是洛樱雪的鬼魂,你便去洛樱雪的房间拿了她平时最爱的那种奇异的香料,抹在了身上。你本以为借着来回来的路上借着大雨的冲刷可以将味道冲掉,不过也确实是淡了许多,可是你忘了,我是女子,天生对香味敏感,那晚我故意走近你的床边,就是想确认一下那股味道,然而,我也确实闻到了。”
洛君昊低下了头,笑了一声说道:“昨夜我身染重病,卧床一夜,门口下人也可证明我并未出门,你们凭什么说是我扮的鬼。”
王心之说道:“起初我也很奇怪,下人说你昨夜没有出去过,这为你提供了极其有力的不在场证据。昨夜来时,我也看过四周的窗户,因为昨夜的暴雨,窗户皆是有翻动的痕迹,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你出去过,而且昨夜我也看过你的鞋底,干净无垢。大公子,不知你可知道,太阳下的泥巴片刻后就会风干,继而留下的泥土原本的颜色?”
王心之边说边走到一扇窗户前,打开了之后,阳光顿时洒进了屋内,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众人定睛一看屋内窗台上,赫然是半只风干的土黄色鞋印。
洛君昊看到这半只鞋印后,看了一眼王心之笑道:“王捕头,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不过在下还有一事想问,不知可否赐教。”
王心之亦是笑道:“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