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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余洗尘这句话,余相柳面色先是一变。继而走到桌前,坐下笑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你爹?”
“自我出生之日,身边便只有爷爷,他从未与我说过我有爹娘。即便我有,我也不会认,从小到大,我连他们一面都没有见过,他们也从未有一日抚养于我,这等爹娘,要来何用?”
余相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你可知,若你从小便跟着我,你可能根本活不到今日,骨肉分离难道是我愿意之事?你为何不理解爹的苦衷?”
余洗尘沉默了一阵道:“我心知你有你的苦衷,我亦会感激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教我腹语。他日若有机会。我定会百倍偿还与你,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承认你便是我爹,如今我的伤势已然好的差不多了,我要回寒冰宗找爷爷了。如若以后有缘的话,再见吧。”
“寒冰宗?爷爷?你回去给他烧纸么?”
骤闻此言,余洗尘当即是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你。。你方才说什么?”
余相柳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寒冰宗如今已然被人全灭,余枭死了,首级都被人割了下来,你还回去做什么?”
余洗尘登时双目失神,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寒冰宗怎么会被灭?爷爷怎么会死,不会的,不会的。”再看他一步蹿起,一把抓住余相柳的衣襟恶狠狠道:“你他娘的胡说什么,还真拿自己当我爹了不成?别以为你对我好些我就不敢杀你,寒冰宗怎么会被灭?爷爷的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会出事,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你找死不成?”
余相柳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冷笑了一声,只见他右手微抬,轻轻拍在了余洗尘的小腹之上,再看余洗尘顿时如临雷亟一般跪倒在了地上,脸上青筋暴起,双目充血其中满是恐惧,丹田内似乎在一瞬之间被注入了数十年修炼的真气一般,将其不断撑大,下一刻就要将他炸个灰飞烟灭,尸骨无存,这种痛楚分秒之间也如同熬年一般,换做旁人怕是早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余相柳将手按在他的额头上,控制着他体内狂暴的真气,让其不断折磨他的体内每一处脏器,轻笑道:“你是我的儿子,可这并不代表你对我便可以毫无礼数,我认你是我儿子,你才是。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唯一的后人的份上,杀你和杀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只见余相柳那双深邃若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余洗尘,一个黑点在其眸中游曳不定,那份威压仿佛天神临世一般,精神肉体的双重压迫下,余洗尘的神智已然是濒临崩溃的边缘。
二人就这般僵持了一阵,只听余相柳一声暴喝道:“莫不是不怕死么?”真气瞬间一收,黑点直直进入余洗尘眸中,这一声当头棒喝,只见余洗尘顿时颓然倒地,目光涣散,全身抽搐不止。余相柳等了片刻,走过去将其慢慢扶起,方才自己已经将那股恐惧的种子深深的扎在其心中,任凭其今后如何反抗也是无济于事了。只听他温和到:“尘儿,方才是爹一时有些失态了,你没事吧?”
余洗尘此刻还是心有余悸,方才那一放一收,便让自己在生死之间走了个来回,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只见他抬头瞥了一眼余相柳,复又急忙低下头道:“爹,方才皆是因为洗尘放肆惹您生气,孩儿知错了,知错了。”
余相柳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为其倒了一杯茶,笑道:“这些年着实是苦了你了,你放心,爹会治好你的伤,给你练这世上最厉害的功法,杀光所有欺侮过你的人,你想要什么爹都会给你。”
余洗尘神智逐渐恢复了清明,听完此番话,心中倒不似之前那般排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便对余相柳多了几分又惧又敬之意,只听他问道:“爹,究竟是谁灭了寒冰宗,杀了我爷爷?”
“你仔细想想,寒冰宗之前可是惹下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余洗尘心想道:“自从寒冰宗归附了魔宗之后,在结橘镇一带向来是肆无忌惮称王称霸,横行无匹无人可治,哪里会得罪下什么人?”思绪及此,脑海中骤然闪过一道人影,口中那冰凉的刀锋,恶犬和凶鹰的惨况,以及尖刀入体的痛彻心扉,当日场景由是历历在目,不禁是一颤道:“莫非是那个叫做长安的小子?”
余相柳点了点头道:“正是。”
只见余洗尘握紧了双拳道:“爹,从今天开始,只要你能教我如何才能杀的了长安,我必然什么都听你的,我定要将其千刀万剐,让他死无全尸。我余洗尘定要为我自己,为了爷爷,为了寒冰宗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人命报仇雪恨。”
余相柳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才是爹的好儿子,你放心,只要你好生听话,爹便给你最厉害的功法,那长安的性命,将来必有一天掌握在你的手中,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届时无论是你的仇,还是余枭的仇,皆时手到擒来。”
余洗尘脸上亦满是残忍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长安一定要死。”
话音刚落,余洗尘突然有有些奇怪问道:“您既然是我爹,为何要直呼爷爷的名字呢?”
余相柳瞥了他一眼道:“我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管了?”
余洗尘顿时低头道:“孩儿不敢。”
余相柳思索了一阵道:“尘儿,你之前体内经脉被长安损毁太多,如今想要从内练起,倒是也可。只怕是没个十年二十年的功夫难成大事,不知你可愿意?
“爹,爷爷的大仇未报,你让我等十年二十年,那还不如我现在便去找长安一决生死来的痛快。”
果然与自己心中想法大致无二,余相柳笑道:“。如今爹这里倒是有个能走捷径且威力奇大的功法,不知你可敢一试。”
余洗尘一听还有此等好事,不禁是喜上眉梢道:“爹,速速说来。”
余相柳面露难色道:“这天上难掉馅饼,此门功法修炼起来,最为艰苦难捱,且中途不可间断,否则又性命之忧,你确定要研习?”
余洗尘苍白的脸上此刻露出几许病态的嫣红道:“若能让我杀了长安,哪怕是赔上性命,孩儿也在所不惜,爹,你就说吧。”
余相柳笑道:“不愧是我儿,果然好胆。明日起,爹便帮你练这骨毒煞。”
“爹,这骨毒煞是何功法,孩儿怎么从未听说过。”
“这骨毒煞是江湖上一门奇功,据说创出此功之人本是个山野之间的药农,名叫陈百医,祖上是道士的一脉,一次无意之间被毒虫咬了一口,正要毒发身亡之际,好在其精通药理,急忙服下另一味毒草以毒攻毒,解了此毒虫之毒。
可巧也不巧,他只知以毒攻毒,却不知二毒相生,于是他体内又多了另一种新毒,此人为了活命,只得不断服下新的草药,或让自己被其他毒虫所咬,久而久之,无数的毒素在其体内积累,终有一日,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是变得百毒不侵,而且比这世上最烈的毒都要可怕万倍。
此人心思也是活络,想到自己家世,遂循着家中的古法将自己与草药一同泡在桶中,只不过他泡的却是各种千奇百怪的毒虫毒草,并在身体上刻下符篆,而且用符篆将那些毒气化为己用,日子一长,此人从内到外皆是剧毒四散,修行之路一日千里。
所到之处,如同瘟疫一般,无人幸存。陈百医当年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毒祸蔓延之快,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无奈之下江湖上各大派掌门只得联手除害,最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毒气蔓延,死伤无数。虽然陈百医死了,但是他留下的此本功法却传了下来,就是这本骨毒煞。”
思绪及此,这一个月的林林种种在脑海中走过一遍后。
桶内的余洗尘说道:“爹,已经快要过去两个月了,孩儿感觉如今体内有股用不完的力气,倘若如今那长安再对上我,他决计逃不出一个死字。”
余相柳点了点头,走到木桶旁将手放在其肩膀上,细心感知了一番体内的情况,如今内视之下,余洗尘丹田之中皆是一片漆黑,如烟雾一般凝而不散,氤氲其中,一生一灭之间,有大恐怖。他缓缓说道:“尘儿,这骨毒煞虽强,切记不可乱用,更不可滥杀无辜,否则将来面临的便是正派的合力围剿。你可记住了?”
余洗尘看着身体上那黑色的符篆,默默地点了点头。余相柳继续道:“昨日爹又带回些剧毒之物,再养过这两日,便可出来了。到时候爹给你打听到那长安的行踪,你去便是。也算是了了你一桩心愿。”
听闻长安二字,桶内的余洗尘握紧了双拳,双目瞬间迸发出了光彩。
宁抚镇。
长安与三言找了家客栈暂且歇下,二人又是叫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在旁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二人拍着肚子打了几个饱嗝,长安摸出了口袋里最后几锭银子付了饭钱,愁眉苦脸道:“三言,可能咱俩的下一顿饭,就要靠你去化缘了,顺便把我的也化了吧。”
三言顿时有些错愕道:“为何?”
“你这便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说着长安指了指桌上半人来高的饭盘道:“你当刚刚你我二人吃的是草不成?”
“我吃素。你吃肉。你花。的多。”
长安一听此话,顿时笑骂道:“好你个贼和尚,还跟我算起账来了?你们佛家教你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都就着饭咽了不成?”
三言顿时低头念道:“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长安微笑道:“早晚有一天,饿死你个贼秃。”
“你吃的。不比。贫僧少。我若。饿死。你也。好不了。”
长安顿时无奈,这时身旁一个小二走来说道:“二位,吃的可尽兴?”
长安二人点了点头,小二说道:“听说二位最近手头有些吃紧?小人这倒有个来钱的好去处。”
长安瞥了他一眼道:“你有话直说便是,莫要给我绕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