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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还没有出学堂的门,就被人拦下。
邹凯面色如常,伸出一只手,拦在她面前,见她停下,才好奇的问:“昨日三哥回宫途中遇刺一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不知道?”
顿了片刻,凉露挑眉看向邹凯,邹荡回宫途中遇刺?
意思是,邹荡送她回府之后,出门又遇到了麻烦?
是谁敢在金陵城中对皇子动手,难不成不要命了。
凉露脸色无常,心里却已经开始有些不爽,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原来你真的不知情。”邹凯一开始还以为两人昨日携手离开,应该是一同遇到了麻烦才是,却没想到今晨一来就看见凉露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只是这么大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还是有些奇怪。
“这么大的事情,护国公竟然还瞒着你,倒是有些让本殿意外。难道是他并不关心这位乘龙快婿,还是说……他对你只是假疼爱,并不在意你是否会成为……寡妇?”
邹凯看着凉露,却只看到她垂下眸子,安安静静的往外走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听了竟然也没有什么想说的?”
邹凯尾随凉露,偏头看她,以为她还会再说几句,却没想到她越走越快。
邹凯还想拦她,却被听雨阻挡。
“四皇子请自重。”
邹凯磨牙,冷冷的瞥了听雨一眼。
什么人,竟然敢拦着他。
“本殿有话跟你主子说,识趣的话就让开。”
邹凯有些不耐烦。
听雨没有理会邹凯的话,只是轻声道:“四皇子,你这么追着我们家主子,别说四皇子身体并无大碍,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事,你作为他的皇弟,在他遇刺的第二日就缠着他的未婚妻这么走了一路,传出去的话,别人该误会了。”
邹凯这才猛地脚步一顿,锐利的眸朝着听雨望去。
对方并没有丝毫的怯懦,那张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的俊脸上,没有丝毫的敬畏情绪。
邹凯多看了他一眼,停留在了原地。
直到主仆二人消失。
他才勾唇,阴冷的眸色中泛着莫名的情绪:“跟在凉露身后的那个仆人看上去倒不简单。”
“殿下,凉小姐也非等闲人物,不然你也不会主动接触她不是吗?当务之急,还是要破坏护国公府和三皇子的婚事,凉国公手握重兵的事,您不是查到了吗?若是让护国公家的大小姐嫁给了三皇子,对于三皇子而言,恐怕是如虎添翼,这是您不愿意看见的事。”
邹凯抬了抬眸:“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本来以为她嫁给三哥是个累赘,却没想到并不是。”
“主子爷需不需要去看望三皇子?”
“刺客前脚刚出现,后脚本殿就眼巴巴的跑去看人死了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本殿背后出了阴招,看什么,又死不了人。”
就算这次刺杀邹荡的都是不要命不怕疼的死士,恐怕也并不能把邹荡怎么样。
如果能这么轻易的要了邹荡的命,那他也不会在帝都有这么显赫的名声了。
这么多年来,想要邹荡命的人何止一二,可是每次都是横着进躺着出。
邹凯冷笑,他也不是没有派人暗杀过邹荡。
可哪次成功了。
这么多年下来,还折损了他不少人呢。
既然他杀不了邹荡。
就让别人来。
反正不用脏了他的手。
让别人狗咬狗去。
“殿下,太子殿下最近行踪诡秘,已经许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不着急,是狐狸总会露出狐狸尾巴。”邹凯摆了摆手:“本殿现在反倒是更好奇三皇兄他到底是真的想娶凉露,还是说,这一切只是障眼法。”
“属下觉得可能是真的,以往可未曾见过三皇子牵过哪家姑娘的手。”
“你懂什么,他向来喜欢做戏,谁能猜透他的心思,说不定是演戏。”
“可是这戏演的也太过逼真了,瞧着凉大小姐对三皇子也有些意思,凉小姐看三皇子的时候,眼神可不一样。”
邹凯听到心腹分析说凉露和邹荡过分亲密的时候,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微笑。
“究竟是做戏还是来真的,迟早会知道的,不着急。”
“那您对凉小姐的心思……”
“本殿对她的心思取决于我这位好皇兄的心意。”
心腹不敢多说,但是还是在心里低喃了句,可是您对凉家小姐也太热情了,别到时候舍不得下手。
*
从皇家学院的学堂到大门有不短的一段距离。
路上,不时的有穿着学院服的人看着凉露指指点点。
——“听说三皇子昨日遇刺了,您说这也太邪门了吧,莫非是凉大小姐身上带煞,天生克夫命?”
——“没那么夸张吧,最多就是身上带衰,你看她病恹恹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命硬的。”
当凉露没有感情的眼神望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又匆匆的挪开脑袋。
她嗤了声,直接把手里的背包丢给了听雨。
“主子,您生气了?”听雨试探着问:“是因为三皇子?”
她已经许久没有接二连三的动怒,可最近每一次情绪有起伏,大多都是为了邹荡。
频率慢慢的比她为金子轩有情绪起伏还多。
听雨捏紧双手,不敢看她,生怕一看就露出眸底的情绪。
“邹荡什么时候出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
听雨犹豫了会儿,低声道:“您说过,不是重要的事不要打扰你休息,三皇子的事情对您而言,现在已经是重要的事了?”
凉露猛地停下脚步,没有回答听雨的问题,脸上的表情让人有些看不透。
良久之后,她道:“叫陆离,苏姗,姜遇桥过来,立刻,马上。”
听雨身体僵硬了片刻,咬唇,半天都没有吐露出一个好字。
“听雨。”凉露笑意盈盈道:“打听信息这些不是你擅长的事,无需勉强。”
听雨咬唇,唇间咬出了鲜红的血迹,他低头,掩饰自己的狼狈:“好。”
暗黑的事情的确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可是他也愿意为了她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惜,她不给他这个机会。
也可惜,这该死的年龄差距,领养旧事,让他的心思那般见不得光。
可若不是她,他南宫庭为何要卑躬屈膝做一个奴仆,也不愿回去跟他狼子野心的皇兄们分一杯羹。
明明他才是南阳帝国最正统的血脉,是南阳走失的皇后嫡子。
凉露……
听雨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
*
皇家学院外的一条小巷子里。
停着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
巷子外有个熟悉的身影,凉露看见上官珏,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
“他人呢。”
上官珏对着凉露低声道:“在车上呢。”
凉露点了点头,转身就拐进巷子。
掀开马车帘幕,入目,是一副旖旎的美人更衣美景。
凉露立马放下帘子,对面传来男人低低的笑意。
她没有说话,坐在马车边缘的地方。
见她进来,男人慢条斯理的套上外衣。
马车里有些许处理过的草药味,倒是没有闻到有血腥味,她看了他几眼:“看来刺客也并不能把你如何。”
邹荡一歪头,手指在扣胸前的盘扣:“能把我如何的人,只有你罢了。”
凉露冷不定的听到这么一句,觉得浑身一麻,忍不住:“别不正经。”
邹荡扣好衣服,对着她眨了眨眼:“我不正经惯了,一时也改不了这个习惯,若宝贝不顺眼,不如自己来改正。”
“张口宝贝闭口娘子的你害臊不害臊啊。”
凉露现在已经把邹荡当成自己的盟友了。
她直接坐到邹荡身边,拉扯着他的衣襟:“到底伤哪儿了。”
邹荡试探的摸了摸她的小手,她一把甩开:“现在可没有外人,别耍流氓,你耍流氓的话信不信我剁了你的咸猪手。”
没有摸到自家媳妇手的某人眸色暗沉,低声道:“一点轻伤,不碍事。”
“伤你的人呢。”
邹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被你杀了?”
邹荡抿了一下唇,眼底有异样的情绪划过,还是没有说过。
凉露见他死活不肯说,拧起眉头:“是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一日不见还藏秘密了?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说?”
见她一副有事快说,不然等会儿老娘就不稀罕搭理你了的小模样。
邹荡不害臊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凉露:“……”
这人是沉迷在痴情未婚夫角色里无法自拔了是不是。
邹荡:“过程不重要,别问了好不好。”
她翻了个白眼,想都没想就伸出小拳头往邹荡心口挥了一拳:“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剁成肉酱喂狗了。”
邹荡在良久的沉默之后,终于平心静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语气阴森森的。
“……”
“吓傻了?”邹荡摸了摸她的头:“都说了不说的,你还偏要问,问了又害怕。”
“我没害怕。”凉露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因为他说的的确也不像是假话。
邹荡无辜的看着她。
“对方是不死不休的死士,砍了手臂只要能动就还是不放弃杀我,我为求自保,只能让他们凉透,不然娘子觉得难不成我应该送上去挨砍?我若是死了,可就没人疼你了,你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