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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在指缝间流逝,不知不觉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过了三个月的孕前期,凉露也改变了原本闭不出户的习惯,经常带着耶律璇儿出门逛逛。
有时带着面纱,有时带着面具,身后总是跟着一堆保护的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兴许是看出了这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所以一段日子过去,也没有人来自找不快或者惹是生非。
只不过让凉露有些许在意的是,每次她出帝女府,身后总是跟着离她不远不近的南宫御。
那个男人虽然腿脚不便,但是从来没有跟丢过。
无论她是骑马出行还是步行出街,亦或者是乘坐马车,他总有办法不动声色的出现在她周围。
原本她还派人去驱赶,可是次数多了,发现耶律齐和虚瞳都拿南宫御没有办法,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原本这样疏远着倒也没有发生什么矛盾冲突,可坏就坏在大病初愈的沐子期性子倔强,脾气又大,发现凉露抛下沐子澜反而和府上的一个男宠走得这么近,非得上门来兴师问罪。
少年带着一众仆从,气焰高涨,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现身在帝女府。
彼此凉露还在午睡,府上的管家没有拦着沐家小公子,带他去会客厅休息,却没有想到路上与南宫御狭路相逢。
沐子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风度翩翩,却显得有些邪性肆意的男子就是众人口里那个粘着凉露不放的男宠。
这个男宠还是帝王宠臣耶律齐大人亲自送到府上的,听说还是经过帝王首肯的。
如此特殊之人,对他哥哥的驸马之位必定会造成威胁,而且这个人竟然还长得如此出色,比之哥哥,也丝毫不差,甚至气势更加咄咄逼人,如利剑出销,光彩耀人。
沐子期抿着唇,上下打量着南宫御,拦住了他的路。
他笑着说:“就是你啊,想代替我哥哥夺取公主的芳心,你好野的心,一个男宠,也肖想能够一步登天麽?”
南宫御被人拦住路,他半干的发丝此时贴合着凌厉的眼眸,一双锐利的眸光此时落在沐子期身上。
如同沐子期第一眼看见他就不喜欢他一样,他看见沐子期也生出了一股威胁感。
少年长相更偏向西幽国人的审美,是那种女人一看就会被吸引的类型,可惜他身上萦绕着一股子病态,愣生生的将粗野又俊美的轮廓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病弱感。
南宫御细细的凝视着沐子期,越看他越觉得他会是凉露喜欢的类型。
既有男人的威猛雄壮,又有少年的阴柔邪肆,混杂了既单纯又野性的矛盾性格,既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说话直截了当,又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言谈举止口无遮拦。
南宫御眸中地带上了些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敌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靠近凉露的男人,都被他的大脑列入了敌人的范畴之类,包括眼前这个刚说了一句话的少年郎。
南宫御以往虽不是个冲动的人,却也肆意张扬,而经历了失去凉露的情殇和身残的打击之后,原本的锋芒收敛的干干净净,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块返璞归真的玉石,外看普通,实则暗藏锋芒。
两个男人看着彼此,眼中的神色只有彼此才能懂。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从回廊外慢慢走出一个银发童颜的男子。
南枭提着两壶梅花酒,路过枫树林,脚踩着绯红的落叶,见到挡在回廊中央的两人,轻轻的咦了一声。
南枭好笑的说:“都挡在路中央做什么,站着好玩啊?还不让让,本尊急着去找公主,没事别挡路。”
见到南枭,沐子期的脸色才好看起来,他微微侧身,看向南枭:“我也去。”
南枭轻轻的勾唇:“本尊也没拦着你,你要去就去,倒是迈开腿啊,挡在这里不动算怎么回事。”
“哦。”国师大人威名在外,沐子期抿了抿唇,主动退让了一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南枭路过南宫御的时候,侧眸看了他一眼。
这个南阳前太子给他的感觉亦正亦邪,特别奇怪,照理说不应该如此。
他浑身上下也涌动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南枭修仙多年,一眼就能看透许多阴邪之物,可是在南宫御身上,他却经常分不出,也看不透。
“你也去找公主?”
南宫御垂下眸子,冷淡的恩了一声。
南枭啧了声:“那就一起去吧。”
耶律璇儿正在院子里裁剪枝叶,一抬眸就看见三位各有特色的美男子迎面朝着自己走来。
她太阳穴隐隐作痛,斜着身子瞥了几人几眼,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又来?
还有完没完了?
“小东西见到本尊怎么又是这幅死爹了的表情。”
耶律璇儿小声喃喃:“我本来就死了爹爹。”
南枭闻言嘴角微微一抽,差点忘记这丫头是个父母早逝的孤儿了。
南枭走到耶律璇儿面前:“你家公主呢。”
“睡着呢。”耶律璇儿说:“没醒,还不见客。”
南枭:“本尊给她带了梅花酒,让她试试看新口味。”
耶律璇儿瞥了一眼南枭手里的酒壶,低声说:“不行,公主昨夜刚说了要戒酒。”
“这么忽然?”南枭抬眸,不太信任的打量了耶律璇儿几眼:“真的假的?”
耶律璇儿的目光没有在南枭身上停留太久,亭亭玉立的少女乖巧的站着,五官染着些许柔色,瞳孔干净,不掺杂任何杂质,特别的纯粹:“当然是真的,我怎么敢骗国师大人呢。”
南枭手指间挂着一根细绳,吊儿郎当的悬着两壶好酒,随意的把酒往树上一挂,他看着避开他视线的少女,嘴角勾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我怎么知道你敢不敢。”
沐子期见到南枭竟然去逗一个小姑娘,有些不耐烦,少年拧眉,面无表情都带着几分旖旎清高。
和沐子澜有些相似些杏仁却一点都不显的乖巧,反倒是染着轻轻的戾气,薄唇带着一些莹润的亮色,色泽艳丽,比枝头绽放的红梅还要红艳。
因为长期卧床,他的皮肤有些诡异的白,红唇白肤,有点像摆在柜台的瓷娃娃。
他脚踩着一块小石头,手指摆弄着掉落在肩头的红枫,动作有些急躁。
听到身后传来少年的冷哼声,南枭顿了下,转过身去,看了沐子期一眼。
“年轻人,沉稳些,公主她不喜欢可这么急躁易怒的少年郎。”
沐子期忽然笑了,眉眼弯弯:“你不是姐姐,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喜欢呢。”
“她就算喜欢焦躁易怒的少年郎,也不是你这样的,虽然本尊承认你小模样长得不错,但是比起那人,还差得远。”
沐子期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直觉告诉他,南枭口里的那人,是真实存在的。
“公主她……心里还有白月光?”
南枭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南宫御,见他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眸色阴沉沉的,笑道:“有啊,只不过她受了伤,导致忘记了前程往事,才让你们有可乘之机,不然你们都得靠边站啊。”
“怎么可能。”沐子期不相信的往后退了一步:“那我兄长呢,他算什么。”
“他算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南枭直白道:“真要算什么,可能算意外吧。”
沐子期:“……”
不太愿意承认沐子澜是南枭口里的那个意外。
沐子期的眼里还带着些许不服。
不过顾忌着南枭高高在上的地位不敢口出狂言。
敢在南枭面前大放厥词的人,只手可数。
“你兄长,照理来说,应该是降雪公主的驸马,只不过降雪公主屡屡犯事,如今又被关押冷宫,所以这桩婚事才草草了之。不过,帝君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桩婚事要硬加到公主头上。”
沐子期眼皮微跳,他说:“可帝君也没有说过,婚事作废。”
“这就是了,或许再等等,等帝君心软了,把降雪公主从冷宫放出来了,你兄长就可以跟降雪公主再续前缘了?相信本尊,经历过冷宫之痛,西门降雪再也不敢任性妄为,说不准,她会主动争取跟你兄长的这门婚事,等到了那个时候,两全其美,公主不必为难,降雪公主也迷途知返,一举两得。”
“她不行。”沐子期想都没想的说。
往日西门降雪给沐子澜的难堪和屈辱历历在目,沐子期十分讨厌她。
“配不配的上你说了可不算。”南枭像是看小辈似的打量着沐子期,眸中带着零星一点笑意:“帝君说了才算……你大病初愈,小心别再受了风寒,多加些衣物,莫要穿这么单薄清凉出门了,公主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你要是再病一场,你兄长来求也没用了。”
沐子期紧握双手,低声喃喃:“我想见公主,亲口问问她,她到底要不要哥哥,要不要……我。”
南宫御眉心一跳,因为沐子期这句话,猛地看向他。
南枭银发落在肩头,闻言,他笑着看着少不知事的沐子期。
“要了你又如何,你还能住进她的心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