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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降雪恶狠狠的看着凉露,她说:“你别以为你吓唬我我就会怕了你,你也别让我找到机会,你一旦给了我可乘之机,我可不会手软的。
凉露笑了声,看着她,眼神戏谑。
“小姑娘,光是会嘴上功夫只知道虚张声势有什么用,你以前可以借力打力是因为别人看在你身后的靠山不会算计你太过火,可是如今你没有以前那样能够唬人了,自然就成为了不少人眼中的肥肉……你要清醒些,认清楚身边的到底是人还是鬼,别到时候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也别为时已晚的时候再后悔莫及,你把别人当做姐妹,别人可是把你当做蠢蛋在忽悠,西门如梦抢了你的心上人,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矛头对准她。”
西门降雪防备的看着凉露:“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再给我在下圈套,你在这里跟我说她的不是,不就是想看我们不合你坐收渔翁之利嘛?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我才不会中计。”
凉露:“我只是提点你一句,你猜猜今日若不是我戳破她的真面目,你会被她骗到什么时候?会不会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男人被人家勾搭走了,自己也命丧九泉?”
西门降雪的脸色猛地阴沉了下来:“有你这么咒人的么?”
话虽如此,她虽然觉得凉露说话有些直白有些不好听,但是也觉得有些道理。
想到此处,西门降雪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她第一次觉得往日应以为傲的分析能力都不知道哪里去。
不知为何,西门如梦说话她也觉得有道理,如今凉露说的话她也觉得有道理。
从没有现在这样让她感觉无力焦灼,一种她就算是再努力也玩不过这两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有些难堪。
原本以为占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她无需怎么努力就可以碾压凉露,在她印象里本来应该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也变得有些难如登天。
这一切都太荒谬了,她怎么会不是西门如梦和凉露的对手?
西门降雪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恨不得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之后,一切都会归位。
可是她又怕这只是个噩梦,那就意味着她会继续被陆子涵和西门如梦蒙骗,不但看不破她们的奸情,没准他们还会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
西门降雪忽然感觉有些心累,一种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疲累重重的打击了她,导致了她在凉露面前都出现了衰败之色。
她红唇微启,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他为何会这么对我,我对他不够专一嘛,我为了他不惜冷落了沐子澜,如今我和沐子澜反目成仇,父皇也不要我这个额女儿了,别人看见我都绕着路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会遭到这样的报应。”
凉露深深的看着西门降雪,忽然觉得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现在改过为时不晚,西门降雪,你知道吗,我挺羡慕你的,这么多年能够这么无忧无虑的活着,毫无后顾之忧,也能够享受到父亲的庇护与疼爱……”
西门降雪忽然心跳停滞了一些,陷入了诡异的情绪之中,以前她一直记恨着凉露,觉得是她夺走了自己的一切光芒,可是如今想来,她更像是一个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公主的尊容,权势与富贵,包括父亲的陪伴和疼爱。
西门慕郕对她虽然不冷不热,但是一直也并未亏待,而凉露这个亲生女儿,却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么苦。
她一直说凉露是个草包是个花瓶罢了,可是却也下意识的不敢去深想,如果当初没有李代桃僵这回事,凉露本该是光芒万丈的公主,自己却是个爹不疼娘早亡的孤儿罢了,位置颠倒,也让她们的人生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西门降雪的神情有些恍惚,她尖锐的指甲滑破了自己的手掌,她低垂下眼眸,像是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因为偷了本该属于你的人生,才会遭遇这一切,才会被人背叛被人欺骗,我的本意其实并非如此……”
西门降雪也曾经想过要做一个很好很好的公主,也想过要继承西门慕郕的衣钵,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切比她想象的难上无数倍。
哪怕国师大人亲自来当她的师傅,她也承受不来那么大的压力和责任。
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所以她只想要逃避,她天生不是励精图治的料,也不知道怎么跟老奸巨猾的大臣打交道,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国家大事,她只喜欢吃喝玩乐,甚至只想要过奢靡快活的日子。
若是能只享受荣华富贵,不去承担这些令人头痛的责任就好了。
她其实很想解脱,很想只当一个富贵闲人。
可是人人都对她寄予厚望。
人人都觉得她是西幽唯一的公主,日后若是继承大统,以她的实力远远不够,别人根本瞧不眼。
哪怕她把一件事情完成的比普通人要好,别人也只会觉得她是平庸的资质。
可她再努力也没用,她天生不是吃那碗饭的人,越努力越是成为了一个笑话。
那些怀疑或者不解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尖刀,让她觉得痛不欲生,她只能选择逃避,选择麻痹自己。
她过着奢靡无度的生活,过着人人艳羡,实则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自己都觉得不安的生活,所以她才会喜欢英雄气概爆满的人。
她觉得只有武功绝世的人才能给她想要的安全感,话本故事里那些披荆斩浪,无所畏惧的大将军一样勇猛无敌的男人,才能将自己的女人呵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所以她才不喜欢沐子澜,她觉得那样温温柔柔,对谁都示好保留着善意的男人,应该不是她的依靠。
西门降雪不安的看着凉露,这个本该被她当做死敌的女人,她茫然不知所措,她该相信她的话吗。
可是她从没有真的相信过谁,这个本该痛恨她的人会对她保留善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