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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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是那个……写剧本的！”
    女孩的眼皮，终于轻轻地眨了一下。
    她抬起头，越过米罗的肩膀，看向那块巨大的石碑，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说道：
    “初次链接，校准完成。”
    “数据冗余，过高。”
    “情感模块，判定为……污染源。”
    她说的每一个字，米罗他们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却又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米罗捕捉到了一个词。
    “链接？”他眯起眼睛，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你和这块破石头……是一伙的？”
    女孩终于将目光重新移回米罗身上。
    “这并非石头。”她用一种陈述事实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这是‘因果律定向仪’三号终端。”
    “而我，”她顿了顿，似乎在检索一个合适的词汇，“是它的……引导程序。”
    “引导程序？”米罗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汇，脸上的杀意却越来越浓，“也就是说，你就是这块破石头的主子？”
    “我没有主子。”女孩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执行既定程序。”
    “什么狗屁程序！”米罗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故弄玄虚的对话，他猛地抬起右手，食指上，一点猩红色的光芒，开始凝聚。
    “我不管你是什么程序还是玩意儿！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女孩看着他指尖那点足以贯穿星辰的致命光芒，那双黑色的眼眸里，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她只是平静地开口，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如坠冰窟的话。
    “程序目标：筛选，测试，修正。”
    “筛选对象：此世间所有超出常规范畴的‘变量’。”
    “测试内容：已完成。”
    她站起身，那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无比的违和。
    她环视着米罗、瞬、阿鲁迪巴三人，那眼神，不像是一个孩子在看大人，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在审视着三件刚刚出厂的、性能未知的工具。
    “测试结果：变量‘圣斗士’，拥有极高的破坏潜能，与极不稳定的情感模型。”
    “修正方案，启动。”
    话音落下的瞬间，米罗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猩红毒针！”
    他没有丝毫留手，那道猩红色的光芒，快如闪电，直刺女孩的眉心！
    然而，就在那道红芒即将触及女孩皮肤的刹那。
    女孩的面前，空气像是水波一样，荡漾开一圈无形的涟漪。
    猩红毒针，这足以洞穿黄金圣衣的至强一击，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那圈涟漪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出现过。
    米罗的瞳孔，骤然收缩。
    女孩看着他，歪了歪头，似乎有些困惑。
    “无效攻击。”
    “为何还要重复？”
    她抬起那只苍白的小手，遥遥地对着米罗。
    “修正方案一：清除情感模块。”
    “执行。”
    在女孩那只苍白的小手抬起的瞬间，米罗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不是天旋地转，不是山崩地裂。
    而是一种……抽离。
    篝火的温度，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冰。
    阿鲁迪巴和瞬焦急的呼喊，变得像是从遥远的水下传来，模糊而失真。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那团燃烧了无数年的、名为“愤怒”与“骄傲”的火焰，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丝一丝地抽走，冷却。
    他的身体没有痛楚，但他的精神，却在经历一场凌迟。
    他想愤怒，却找不到愤怒的理由。
    他想咆哮，却发不出咆哮的声音。
    他那双总是燃烧着湛蓝色火焰的眼眸，光芒正在迅速黯淡，变得空洞，变得……和面前这个小女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