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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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曾经跟刘使君有约在先，将来若是有朝一日离开公孙将军，会到刘使君麾下效力。
    人无信而不立，所以云不想失信于人，这是其一。”
    “刘使君乃汉室宗亲，一生立志于匡扶大汉，救黎民于水火。
    他的志向，与云相合，这是其二。”
    袁耀微笑道：
    “子龙，你说的刘使君，是刘备刘玄德吧。
    你跟他的约定，是离开公孙瓒将军之后去投奔他。
    现在公孙将军已经归顺于我，并未阵亡于幽州。
    你依旧可以留在公孙瓒身边，所以这个条件就不成立了。”
    赵云点头道：
    “正是如此，所以第二个原因，才是我最纠结的地方。
    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云不得不报。
    可云生为汉人，亦当尽力在乱世中匡扶大汉。”
    “恕云直言…
    公子好像并没有匡扶大汉的志向。
    大陈立国于江东，不听朝廷号令。
    袁公手握玉玺，常怀称帝之心。
    云只是想不明白，若是我投效到公子麾下，有朝一日袁公称帝了…
    云该如何自处？”
    “原来子龙迟迟下来不了决心，是这个原因啊。”
    袁耀拉着赵云的手，坐在一旁的石桌上。
    一旁的丫鬟为两人斟上茶水，袁耀举着茶杯对赵云笑道：
    “子龙，你觉得天子重要，还是百姓重要？
    你想要拯救的究竟是大汉，还是大汉的百姓？”
    赵云闻言一愣，问道：
    “大汉还是百姓…
    这其中有区别吗？”
    袁耀浅饮一口茶，笑道：
    “当然有区别。
    孟子曰：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连圣人都觉得，百姓比天子和社稷更重要。
    子龙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事情，难道只是拯救大汉，而不是全天下的百姓吗？”
    赵云沉默不语，在仔细思索袁耀所说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赵云才说道：
    “话虽如此，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汉的百姓，也都是天子之臣。
    既为汉臣，岂可背弃大汉？”
    袁耀笑着反问道：
    “当年高祖乃是大秦之臣，岂可背弃大秦？”
    此言一出，赵云顿时感觉大脑CUP要烧了。
    袁耀公子说得对啊！
    自己一直想要效忠大汉，可大汉当年不也是从秦人手中夺过来的吗？
    袁耀继续道：
    “百姓之所以背弃大秦，跟随刘邦一起让大汉兴盛起来，不是因为他姓刘。
    而是大秦暴虐，让百姓民不聊生，百姓不得不反。
    如今汉之天下，与当年的大秦又有何异？”
    “自桓灵起，天子卖官鬻爵，士族横征暴敛。
    天子纵容十常侍、大肆任用奸佞之徒。
    以至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四海之内民怨沸腾，百姓揭竿而起，想要推翻此暴虐之朝。
    这样的大汉，真的是子龙想要效忠的大汉吗？”
    袁耀的话，赵云似是听进去了，坐在石凳上若有所思。
    袁耀突然提高声音道：
    “子龙，天下非汉之天下，非刘之天下！
    乃天下人之天下也！
    天下没有大汉，没有刘姓天子，百姓还是百姓。
    子龙心中最在意的，究竟是百姓，还是天子？”
    “若是子龙在意百姓，便投到吾麾下，与我共图大业。
    如果子龙在意的是天子，便离开金陵吧。”
    赵云想了想，对袁耀道：
    “公子所言，令云醍醐灌顶。
    对于公子救天下百姓的志向，吾实向往之。
    只是云心中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请公子解惑。”
    “子龙请讲。”
    赵云轻声问道：
    “公子觉得刘使君如何？
    刘使君身为大汉宗亲，想要匡扶汉室，也想拯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