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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泱泱微微有些惊讶。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薛婉月应该是三殿下的人。
这也是陆泱泱一直警惕防备她的原因。
只不过十殿下的案子确实是两人各取所需,但并不代表,陆泱泱真的信任她。
可薛婉月这番话,却不像是跟三殿下有什么牵扯。
就在陆泱泱思索的这片刻功夫,外面传来宫人的禀报,“娘娘,三殿下求见。”
薛婉月看了陆泱泱一眼,淡声回道:“去告诉三殿下,陛下待会儿要过来用晚膳,本宫不方便见他。”
宫人应声退去。
薛婉月转头看着陆泱泱冷静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内室的博古架前,轻轻转动了下,博古架后面的墙壁分开,露出一道门。
陆泱泱这才发现,这雕刻着镂空花纹的墙壁,实则是一处机关。
薛婉月对着陆泱泱说,“跟我来吧。”
陆泱泱跟着她走了进去,薛婉月关上门,墙壁随即合上,又恢复了原样。
陆泱泱转身打量着周围,原本以为这机关后面会是一处密室,却没想到,竟然是一处花房。
还是周围用琉璃打造的琉璃花房。
这个时节,花房当中大部分的花都开的正好,香气四溢,在朦胧的烛光之中,竟有种置身世外的错觉。
瞧见她惊讶的目光,薛婉月笑着问道:“是不是很漂亮?”
陆泱泱点点头,“确实漂亮。”
薛婉月带着她穿过花架,到中间的圆桌坐下,圆桌上放着一个小炉子,炉子旁边还放着两个篮子,一个里面装着各种零嘴吃食,还有一个则是装满了花。
桌子上放着一个琉璃茶壶,配着成套的杯子,旁边则是放着花茶。
看上去十分的惬意。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薛婉月。
薛婉月拎起茶壶给她泡了杯花茶,又用小镊子在小炉子上放上要烤的食物,才慢悠悠的开口,“我知道你怀疑我是三殿下的人。”
看来是准备跟她坦诚相待了,陆泱泱也不说话,只安静的看着她,等着她慢慢说下去。
薛婉月瞧见她的反应,弯了眉眼:“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不急不躁的,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害怕。”
陆泱泱心说这可有点太抬举她了,她怕的东西可多了。
但她也没打断薛婉月。
薛婉月继续说道:“我父亲是个很风流的人,家中妻妾成群,我姨娘有几分姿色,但也并不怎么受宠,我小的时候,跟其他不受宠的庶女一样,靠着姨娘那点微薄的月钱过活,后宅一向捧高踩低,不是大厨房送过来的饭菜馊了凉透了,就是冬日里缺衣缺碳,姨娘把她的旧衣服改了又改,我们的日子也这么凑合了又凑合。长了眼睛的都看得见,嫡母苛待,父亲视而不见,可那又怎样呢?父亲的儿女众多,谁受宠谁的日子就好过些。我有个四姐姐,她姨娘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嫡母懒得养她,就安排了个乳母带着,日子过得比我还不如,好在我姨娘还活着,父亲偶尔来她房里一次,姨娘就能从他身上抠点钱出来,我们就能过上一段好日子。”
薛婉月笑起来:“那段时间,其实是我小时候,过得最开心的时候,因为还有姨娘陪着,她没什么见识,却会护着我。”
“大概是我六七岁的时候吧,我的五官渐渐明晰,莫名其妙的一下子就受到了莫大的关注,父亲把我叫到跟前,打量我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他买下的一个物件,每一寸目光,都在衡量我能值多少钱。我那时还不明白,还在想着,每次姨娘见了父亲,我们的日子都能好过一些,那我见了父亲,我们的日子会不会也好过一点?”
“可那之后,我就跟姨娘分开了,我被送到了一个单独的院子,院子里有专门的人照料,我每天都能吃得饱,还有新衣服穿,还有人教我认字,我开始的时候还跟高兴,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被困在了那里。我再也不能出去乱跑,甚至不能跟姨娘和府中的姐妹们见面,哪怕是偶尔的见面,我也必须把脸蒙起来,不能叫外人看见。我听见她们嘲讽我,说我定是出水痘落了疤,成了麻子脸,这才要捂住,往后都不能见人,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去了。”
“我的名字也被改了,我小时候叫绫绫,后来是广平侯府的七姑娘薛婉月,我一天天的长大,父亲看我的眼神就愈发的炙热,再后来是我大姐,我的嫡姐薛婉宁。她比我父亲更有野心,也更有胆魄,我父亲顶多是想着有朝一日采选把我送进宫谋个前程,我嫡姐却想要利用我玩弄权势,去参与夺嫡。”
“其实她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她,她出身高贵,哪怕母亲早逝父亲娶了继室,也无法撼动她嫡长女的位置,幼时我见她,那样端庄高贵,我还曾经心生期盼,想着大姐姐这样好的人,会不会帮我,拯救我于水火,我见过她的未婚夫,也是个极好极好的人,那样的一双壁人,将来日子定能过的极好。可后面你都知道,太子残疾之后,作为太子伴读的盛国公府世子,未来必然会受牵连,她不想嫁了。”
“她心里牵挂的人,是她的表哥,但她想要的,却不是她表哥能给的。所以她权衡利弊之后,转手将我送给了三殿下,借此搭上三殿下的关系,想要更进一步。那个时候,我也才十三岁,三殿下看着我的眼神,都要冒绿光了。甚至,他喝多的时候,还会失控的抱住我,在我身上留下各种痕迹,若非是还要留着我送给陛下,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把我给我睡了,喊的还是先皇后的名字。”
陆泱泱手一抖,手里的杯子差点落到地上。
薛婉月唇角勾起一抹嘲弄:“想不到吧?人前风光霁月温润贤良的三殿下,其实骨子里做梦都想取代他的父亲,懦弱的很,只能靠意淫来满足自己的无耻心思。觊觎他表哥的妻子程大姑娘,一边背着他表哥偷偷摸摸给程大姑娘献殷勤,一边又没胆量抢夺,怕程大姑娘给他表哥生孩子,暗中给他表哥下药断人子嗣,程大姑娘玩弄他们表兄弟俩跟玩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