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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站着了,咱们进屋去说。”朱棣豪爽地笑着,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一把搂住朱楩的肩膀,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先一步朝着王府正殿走去。
袁巧儿见状,赶忙快步跟在朱楩身后,与朱高炽并排而行。她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不时地插上几句话,与朱高炽聊得十分投机。
待几人重新踏入屋内,一股融融的暖气如春风拂面般袭来,与屋外那刺骨的严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殿内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火盆,里面熊熊燃烧着的,正是那一块块黑漆漆的蜂窝煤。
“哈哈哈,十八弟啊,你可别谦虚了!你这蜂窝煤,那可真是给咱们北方的老百姓救了大命啦!”朱棣大笑着说道,他的笑声在殿内回荡,显得格外爽朗,“这北方可不比南方啊,每年一到冬天,那可真是要冻死不少人呢!但自从有了你这蜂窝煤,咱们北平可就再也没出现过被冻死的老百姓啦!”
朱楩听了,连忙摆手,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四哥,您过奖啦!这可不全是我的功劳呀,主要还是你舍得让出这利来,把这些蜂窝煤都以低价供给百姓们。”
朱棣听了这话,心里也很是受用。就在这时,一名宫女轻盈地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两个精致的杯子。宫女将杯子分别递给了朱楩和袁巧儿,朱楩微笑着接过杯子,瞬间,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朱楩不禁赞叹道:“这是高度酒!”他轻轻晃动着杯子,看着那透明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散发出迷人的香气。朱棣见状,再次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没错,这正是你的高度酒!你可知道,就因为有了这酒,我们多少驻扎在边线上的将士们才能抵御住夜晚那刺骨的寒风啊!”
朱楩毫不犹豫地举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那烈酒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灼热的感觉,但同时也让他的身体迅速暖和起来。袁巧儿则显得有些矜持,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酒液刚一入喉,她便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喉咙蔓延至全身,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瞬间张开,尽情地吸收着这股温暖。
果然,在如此天寒地冻的环境中,高度酒就像是一把火,能够迅速点燃身体的温暖,让人从里到外都感受到融融的暖意。
朱棣面带微笑地拉着朱楩一同在座位上坐下,然后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其他将领可以先行离开正殿去处理各自的事务。于是,一部分将领们纷纷起身,向朱棣和朱楩行礼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了张玉、朱能等几位重要的大将陪伴着他们一起闲聊。
在朱棣的询问下,朱楩开始讲述他如何在贵州的崇山峻岭中艰难跋涉,一路逃回云南的经历。他详细地描述了途中遇到的各种困难和挑战,以及他是如何巧妙地应对并最终成功脱险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聆听着朱楩的叙述,当他讲完整个过程后,众人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他们对朱楩的机智和谋略深感钦佩,尤其是他在面对徐辉祖这样强大的对手时,所展现出的卓越战术和战略眼光,更是让人惊叹不已。
这种精妙的战术和战略在他们听来,简直就像是朱楩提前开了天眼一般,每一步都能精准地算到徐辉祖的心态和反应。然而,仅仅听朱楩的讲述,似乎还缺乏一些可以验证的真实性。
而恰巧的是,在场的众人中,正好有一人是亲身经历过这场战斗的老将顾成。他不仅亲眼目睹了朱楩的战术运用,更是被朱楩用兵法戏弄的对象。
顾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他并没有否认朱楩所说的话,而且从他的表情中,众人也能够明显地看出,实际情况确实如朱楩所言。
短暂的沉默后,朱楩突然转移话题,直接问道:“对了,四哥,我在来的路上看到朝廷的军队一路北上,人数众多,规模庞大。不知道四哥对此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吗?”
朱棣原本还沉浸在与朱楩叙旧的欢笑氛围中,但听到这个问题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是我的弟弟,四哥就跟你说实话吧。我这北平城,算上之前收编的那些残兵败将,总共也不到十万人马。而李景隆现在率领着五十万大军进驻河间,其目的显然就是要直接攻打北平。面对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我目前也只能选择固守这一条路了。”
朱楩和袁巧儿对视一眼后,彼此心领神会,他们都明白朱棣刚才所言并非完全真实,很可能只是说出了一部分计划,而另一部分关键的计策则被他隐瞒了下来。
然而,朱楩对此并不在意。毕竟在当前的局势下,真正孤立无援的人只有朱棣一个。他不把自己的全部打算和盘托出,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需要为他的家人以及这座城市里的百姓着想。
朱楩若有所思地看了朱棣一眼,然后缓缓说道:“如果只是一味地坚守,而没有外部的援军支持,以北平城的城防和现有的粮食储备,虽然能够抵御大约一年左右的时间,但这终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啊。”
朱棣闻言,正欲开口解释,朱楩却紧接着说道:“四哥,你有没有想过向别处借兵呢?”
朱棣的脸色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他的眼睛却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因为朱楩的这个提议,恰好说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朱棣再次不动声色的说道:“哎,知道我奉天靖难,老十九早就已经跑回京了,老十五和老十七现在估计也是想要自保吧。即便我去借,他们多半也是不会肯的。”
朱楩此时笑了笑说道:“所以弟弟我这不就来了嘛,四哥勿虑,十五哥和十七哥那边我陪您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