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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的相貌平凡,便妒忌我丰神俊朗、仪表堂堂,所以他看不惯我,想杀我。”
丹卿:“……”
姬雪年着实被那挖矿的气到了,他越想越愤懑:“那挖矿的是不是咱们团里的矿工?我不要他,你把他划掉。”
“公报私仇不好吧,况且他们矿工谋生本就不易,你又何必与他斤斤计较?”
“我与他斤斤计较?他想杀我!想杀我白帝姬雪年的人,他可是最不自量力的那一个。”
丹卿实在不懂姬雪年到底愤慨什么,退一万步讲,就算那矿工对他有杀意,但那矿工修为如此不济,难道他不应该更高兴么?毕竟对方毫无威胁。
想是这般想,但看着冒火的姬雪年,丹卿知道,此番言论定然说服不了他。
“既然他妒忌你外貌出众,那就更不能将他除名了。”
“为何?”
丹卿慢悠悠道:“帝君若能时时让他看到你光鲜亮丽英俊神武的模样,岂不是更让他气红了眼、酸绿了肝,这就叫作不战而胜。”
姬雪年惊了,居然还能这般行事的吗?好阴险、好狡猾,好合他心意!
姬雪年仿佛开了眼界,他钦佩地望着丹卿,真心实意地由衷夸赞道:“好主意!遗憾的是,本君此次出门略仓促寒酸,没有带上那些重量级的衣物配饰,不如你陪我去这边的成衣铺,先选它个几十来套!”
丹卿:……
很快便到了启程黑崖的日子。
直至集合前,容陵才从其他矿工嘴里,知道白衣仙君的真实身份。
原来他是长留山白帝!他竟是白帝姬雪年?也就是说……
那一瞬间,脚底似有大股大股的阴森寒气,直击容陵心脉。
凡尘渡劫种种,顷刻浮现在容陵眼前。
那根横亘在段冽与“楚之钦”之间的刺,从前无关紧要,可这根刺,如今又在容陵与丹卿的身边出现了。
这一次,被他深深伤了心的丹卿,还能对那根刺视若无睹吗?
一重又一重的打击,接踵而至,是嫌他活得还不够悲哀吗?
为什么全世界都像在专门同他作对?为什么那位白衣仙君偏偏是段璧,为什么他偏偏是丹卿真正的渡劫对象?为什么他又突然出现?到底都是什么?
容陵痛到极致恨到极致,几乎笑出声来。
如果老天也想惩罚他,容陵承认,他是真的怕了,他怕得几乎想落荒而逃……
第134章
天刚破晓,几支采矿队伍集合完毕,整装待发。
赌矿的几位“金主”们,除丹卿姬雪年,只有碧雀道君决定一同前往。
山崖之上,碧雀道君迎风而立,衣摆飞扬,端得是仙风道骨、品格清高。
一阵薄雾随风而散,碧雀道君忽地伸出右手,飞快抠了抠鼻子。
没过多久,他又用食指抠了抠另一边……
此时此刻,正暗暗观察他的丹卿一囧,果断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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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碧雀道君他绝对不可能是容陵。
因为容陵并没有这种动不动就抠鼻子的喜好。
如此看来,这些赌矿“金主”当中,是没有容陵假扮的对象了。
丹卿思来想去,还是倾向于认定,容陵就藏匿在这群人之间。
既然他不是顶着“金主”的名号,那便只能是矿工?
这事儿其实也怪丹卿先入为主,他原以为容陵金尊玉贵、身份特殊,不曾吃过什么苦头,便下意识认定,容陵不会委屈自己,去做那日日劳作的矿工。
但细细思量一番,矿工相比于赌矿修者的身份,更低调不易被察觉,也更方便行事。
若有所思地抬眸,丹卿扫了眼乌泱泱的人群。
矿工足有两百多号人,所以,容陵他究竟藏身在哪个矿工团?如今又是怎样一副面貌?
想到这里,丹卿不由神色黯淡,眸染失落。
容陵肯定早就发现他了吧!原来当相爱都成往事,当过往美好都变作云烟,容陵就真的当他只是个陌生人,完完全全的视若无睹了么?
清晨的风微凉,裹着淡淡的露水湿气。
丹卿直挺挺地站在松下,灼红衣摆随风摇曳。
他眉眼轻蹙,红唇微抿,仿佛想什么想的正入神。
自打丹卿出现在这里,万事万物都沦为他的陪衬,天地之间,唯他最为闪耀璀璨。
容陵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一直追随着丹卿。
他也想收回自己的视线,可容陵根本就做不到。
看着丹卿单薄明艳的身影,容陵伤情消沉的同时,隐隐也觉出几分不对劲。
或者说,有很多的不对劲。
据容陵所知,青丘与长留山并无来往。丹卿与白帝姬雪年,更谈不上什么私交。所以他们二人,怎会一同出现在凫丽郡,又为何掺和到赌矿之事,甚至还要涉险入黑崖深处?
若说牵扯,丹卿与姬雪年唯一的联系,便是凡尘那场阴差阳错的劫。
凡尘一幕幕回忆重现,容陵又欢喜又伤悲。
喜的是,丹卿自始至终选择的都是段冽,悲的是,丹卿渡劫的对象本该是姬雪年,而非他,若无意外,他与段璧是否才是一段正缘?
如今他们三人,又在凫丽郡狭路相逢,境况却与从前大不相同。
陪在丹卿身边的人,已经变成姬雪年,而他,只能形单影只地看着他们言谈甚欢。
戏曲终了,仍有人入戏。
姬雪年渡劫归来,对丹卿依然存着爱慕夺取之心,又有何不可?
毕竟丹卿是那样的好!
容陵眼底不时翻覆着万般复杂的情绪。
但他的视线,片刻都不曾从丹卿身上抽离,容陵专注地看着丹卿,仿佛只要将那抹身影深深锁定在他瞳孔之中,丹卿就没有离他远去,他仍属于他。
蓦地,一大团耀目的织金色从天而降,它仿佛故意般,严严实实堵在容陵身前,彻底遮挡住他视野。
容陵略抬眸光,一张招摇得意的脸,顷刻闯入他眼帘,不是姬雪年又是谁?
半空之中,两人目光戛然相撞,犹如刀剑相击,火星迸射。
无声的对峙里,谁都不肯率先挪开分毫。
一场无影无形的战争,似乎就这么开始了,四周亦弥漫起骇人的硝烟味。
今日,姬雪年刻意装扮得十分隆重,他头戴玉冠,玉自是最顶级的玉,垂下来的宝珠当然也是最珍贵的珠。还有他身上这袭织金缎锦的祥云袍子,那可是他拉着丹卿足足逛了大半夜,才精挑细选买回来的。
本来姬雪年到这之前,心里还怪有些不得劲。
他堂堂长留山白帝,竟与一个小矿工置气成这般模样,岂不是拉低了他的档次,说出去都得教人贻笑大方。
然而此时此刻,当姬雪年看到“容陵”这幅怒火中烧,恨不能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