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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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在虚假中度过一生，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什么都很完美。”方镇自言自语。
    可是......
    为什么要让我发现啊！
    既然发现了。
    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老死！
    “源头！！！你还我人生！”
    方镇愤怒的低吼。
    虚弱老迈的身体开始恢复年轻。
    他摸向了腰间的手枪。
    砰！
    砰！
    砰！
    一口气将手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光。
    剧烈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差点震破耳膜。
    而周围阳光明媚的乡下小院子开始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焦黑，那是冰冷潮湿，到处是焦黑痕迹的破旧网吧。
    他发现自己被一团厚重的黑色粘液裹住，如一团黑色虫茧。
    同时。
    他的身旁还有另外两个熟悉的身影。
    白铭和楚小圆。
    他们闭着眼睛，非常安详的躺在黑色粘液中。
    陷入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中。
    “还特别行动小组呢，还不如我一个普通人。”方镇鄙夷的嘲笑起来。
    反正现在他们也听不见。
    方镇尝试叫醒二人。
    但二人就像是吃了一斤安眠药，睡得无比安详。
    靠外力完全无法唤醒。
    “看来是指望不上了他们了。”
    方镇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想活命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滴答，滴答。
    熟悉的滴水声再度出现。
    方镇懵猛地扭头望去，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正在焦黑的网吧角落蹲着，并且不断的颤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显得非常可怜与无助。
    而他身体是潮湿的，就像是刚刚从水缸中捞出来的一样。
    那个背影有些眼熟。
    有极其低沉的声音在响起。
    似乎是忏悔。
    “我错了。”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角落的人一直在低语道歉，显得非常痛苦。
    他似乎做了一件非常大的错事，久久无法释怀。
    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
    像是一个学生。
    方镇警惕无比：“喂，同学，你还好吧。”
    但是他的问候并没有得到回复。
    蹲在角落的人依旧在颤抖。
    “我为什么要偷偷离开学校。”
    “我为什么要抽那支烟。”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他痛哭，只是哭泣的声音尖细无比。
    方镇心惊胆颤。
    这个人！
    怎么回事。
    不太对劲。
    不会错的，这个人必然就是源头。
    此时，那蹲在角落的人缓缓转过头来，这张脸很眼熟，只是憔悴到了极点，苍白没有血色，双眼却猩红的像是要发光。
    “黄正鑫！”方镇认出了眼前的人。
    就是自己的室友黄正鑫。
    他真的是源头。
    黄正鑫此刻失魂落魄，声音阴冷无比，每说一句话就有阵阵阴风吹拂过来。
    “为什么你们要违反校规。”
    “大家都不违反校规多好啊。”
    “不违反校规，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呜呜呜......”
    他在哭，一边幽咽，一边低语。
    方镇眼神一寒：“这就是你把所有人关在学校里的原因吗？违反校规，消失的学生哪里去了！”
    黄正鑫并没有回答。
    他身上的水越滴越多。
    厚重的黑暗在他身上也不断的涌溢出来，如有生命一般翻腾。
    这是他内心所积攒的痛苦，此刻如实质般喷涌出来。
    “你们，你们都有罪，都有罪！”黄正鑫又哭又笑，几乎疯癫：“都要留在这里赎罪，赎罪啊！！”
    方镇隐约猜到，当初黄正鑫偷偷离开学校通宵上网的时候做了什么。
    “是你，是你要赎罪。”方镇声音微颤的说道。
    黄正鑫身躯颤抖的越来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