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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迹探险,诡异氛围(第1/2页)
石台中央的凹槽与铜牌完全嵌合,地面震动戛然而止。金属滑动声沉入地底,仿佛某种巨大机关完成了初始启动。裂缝自石台中心蔓延而下,宽约三尺,边缘整齐如刀切,幽深不见底。冷风从缝隙中持续涌出,带着铁锈与陈年尘土的气息,吹在脸上如湿布覆面,呼吸顿时滞涩。
苏砚站在最前,掌心黑痕仍在发烫,银丝在皮肤下微微游走,像被无形之线牵引。他没有后退,反而向前半步,俯身看向裂缝。下方隐约有蓝光浮动,映在铜牌表面,泛出冷色波纹。
洛九璃抬手,一枚银针无声滑出袖口,指尖轻弹,银针垂直落入裂缝。它下坠约五丈后,突然偏转,贴着岩壁滑行一段,最终停在某处凸起上,针尾微微颤动。她眉梢微蹙,低声:“气流不稳,底部有结构干扰。”
萧千绝蹲下,刀尖划过裂缝边缘。石质坚硬,刻纹深嵌,非人力所能凿成。他用力一撬,石屑崩落,露出内层暗灰色金属,表面布满细密蚀痕。“不是天然岩层,”他说,“这是机关外壳。”
玄月始终未语。她将玉瓶从怀中取出,一手托底,一手轻抚裂纹。瓶身微震,内部灰雾缓缓流转,随着裂缝中涌出的气流,形成逆时针涡旋。她目光沉静,却在涡旋成型瞬间,指尖微不可察地一缩。
“可以进。”苏砚开口,声音低哑,“黑痕没有排斥,反而在同步。”
“同步?”洛九璃侧目,“你是说它在回应什么?”
“不是回应,是跟随。”苏砚抬起手掌,银丝随呼吸明灭,“它在被牵引,像……被唤醒。”
萧千绝收刀入鞘,站起身:“那就走到底。若真有刻印之神的痕迹,萧家典籍不会毫无记载。”
四人不再多言。玄月率先跃入裂缝,身形没入黑暗。苏砚紧随其后,落脚处为金属阶梯,倾斜向下,每阶宽约两尺,表面覆满刻印纹路。洛九璃与萧千绝相继跃下,阶梯承重未损,结构稳固。
下行约三十级,前路豁然开阔。一间巨大前厅呈现在眼前。墙壁由整块黑石砌成,表面布满交错刻印,蓝光自纹路中渗出,明灭不定,节奏与人呼吸相近。空气凝滞,每一步踏出,脚步声被放大、扭曲,回响延迟三息才归于寂静,方向难辨。
苏砚伸手触碰墙壁。掌心黑痕一颤,银丝瞬间延伸至指尖,轻触刻印。刹那间,被触碰的纹路骤然亮起,蓝光暴涨,随即迅速褪去,恢复原本明暗节奏。他收回手,银丝回缩,皮肤下传来细微刺痛。
“这些刻印有反应。”他说。
“不只是反应。”洛九璃已取出三枚银针,分别插在地面、墙壁与空中。第三枚悬停半尺高处,针尖持续偏转。“它们在传递信息,频率稳定,但内容无法解析。而且……”她顿了顿,“它们在动。”
众人循她目光看去。墙壁某处刻印边缘,一道细纹正以极慢速度蠕动,如同活物在皮下爬行。另一侧,一组环形纹路缓缓旋转,方向与先前相反。整个空间的刻印并非静止,而是在进行某种缓慢的自我重组。
萧千绝刀鞘敲地,发出清脆一响。众人依声调整步伐,以固定频率前行,避开声波干扰。他低声道:“家族禁地也有类似结构,但从未见过刻印自主变化。”
玄月走在最前,目光扫过墙壁。她脚步三次微顿,每次都在特定纹路交汇处停留不足一息。右手在袖中悄然抬起,指尖无声划动,默记符号组合。她未察觉,玉瓶在怀中轻微震动,灰雾流转速度随她视线移动而加快。
苏砚走在中央,黑痕银丝开始不受控制地游走。一道细丝沿小臂上行,刺入肩井穴,引发短暂麻痹。他闭目,切断灵台感知,靠呼吸维持清醒。玄月察觉,悄然靠近,左手轻触他肩头,力道极轻,却传递出稳定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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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璃迅速从袖中取出四张符纸,贴于四人背后。符纸燃起,火光呈灰黑色,燃烧后化为灰烬,随气流飘散。她布下微型结界符阵,将灰烬聚拢于掌心。符灰落地,未散,反而自行聚成一线,如细沙流动,指向前厅深处一条狭窄走廊。
“气息被污染了。”她说,“结界只能维持一炷香。”
萧千绝盯着那道灰线,眼神微变。他忽然开口:“我曾在家族禁地见过同样的符灰异象。那一次,三名长老进入后,再未出来。”
无人接话。空气愈发沉重。
苏砚睁开眼,发现前方墙壁某处刻印轮廓异常熟悉。那是一组主干纹路,与他掌心逆命纹几乎一致,但末端多出一道倒钩形裂痕,像是被强行撕裂后未愈合。他凝视片刻,黑痕银丝自主延伸,指向那处裂痕。两者未接触,却在空气中形成微弱共鸣,蓝光随之闪烁加剧。
玄月回头,看见他动作,目光一沉。她快步上前,挡在他与墙壁之间,低声道:“别碰。”
“那是什么?”苏砚问。
“不是你能碰的东西。”玄月声音冷硬,玉瓶在怀中震动加剧,灰雾几乎要溢出裂纹。
洛九璃走近,袖中银针悄然滑出半寸。她未看玄月,而是盯着墙壁刻印,指尖轻轻抚过那道倒钩裂痕。银针针尖残留的蓝光尘埃悄然脱落,融入刻印缝隙。刹那间,整面墙的纹路明灭节奏突变,由呼吸同步转为急促跳动,如同心跳加速。
“它醒了。”洛九璃低声。
苏砚体内黑痕猛然抽搐,银丝暴起,自掌心蔓延至肘部,刺痛如针扎。他踉跄一步,靠墙稳住身体。玄月立即伸手扶住他手臂,掌心传来冰凉触感,却让黑痕躁动稍缓。
“不能再深入。”洛九璃收针,语气坚决,“结界已损,符灰异动,空间本身在影响我们。”
“可它在引导我们。”苏砚喘息着说,“黑痕在动,不是我控制的。它想往前。”
萧千绝盯着那条灰线指向的走廊,沉默片刻,忽然抬步向前。刀鞘敲地,节奏不变。“那就看看它想带我们去哪。”
玄月未阻拦。她将玉瓶紧贴胸口,灰雾在瓶内形成稳定涡旋。她走在最后,经过那面刻有倒钩裂痕的墙壁时,袖中指尖再次无声划动,默记纹路。玉瓶裂纹处,灰光微闪,与墙壁某处刻印产生短暂共鸣。
前厅尽头,走廊入口低矮,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石壁上刻满细密符文,排列方式与前厅不同,更接近某种封印序列。地面铺着金属板,接缝处渗出微弱蓝光,如血管搏动。
苏砚踏入走廊瞬间,黑痕银丝全部暴起,自肘部蔓延至肩颈,皮肤下浮现蛛网状纹路。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玄月迅速蹲下,一手扶他后背,一手按住玉瓶。
洛九璃快步上前,取出最后一张符纸贴于他背心。符纸燃起,火光漆黑如墨,燃烧一半时突然熄灭,纸面浮现一道裂痕。
萧千绝站在前方,刀尖指向走廊深处。他声音低沉:“你们听到了吗?”
没有人回答。但所有人都察觉了——空气中流动着低频共鸣,不是从耳中传来,而是直接作用于骨髓。那声音没有词语,却带着压迫性的意志,像某种存在在缓慢苏醒。
苏砚撑地欲起,手指触到地面金属板。刹那间,黑痕银丝倒流,全部汇聚于掌心,形成一个短暂闭合的回路。与此同时,地面蓝光骤然亮起,顺着金属板接缝蔓延至走廊深处。
光流尽头,一道人影轮廓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