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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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航微微侧头，目光像刀锋一般扫过楚轩，嘴角浮现出一抹极轻的冷笑。他没有回应，只在台下观众尖叫声中缓缓摘下耳返，将话筒递给工作人员，轻声说道：“不用再多唱了，我赢了。”
    这句话一针见血地击碎了楚轩最后的伪装。他怔怔地愣在原地，脸色从铁青到苍白，喉咙里发出几近嘶哑的挣扎：“你、你凭什么这么说？！这是舞台比赛，有没有公平裁判？！”
    赵航站定，笔直而泰然地看着楚轩，淡然开口：“公平裁判？现在这一场比赛的裁判就是台下的观众。”他往前走了两步，身形挺拔，犹如一道无声的压迫投在楚轩身上，“楚先生，作为一个自称热爱音乐的人，你甚至都不尊重曲子本身，还谈什么公平？台下所有人，用耳朵就能评价你的表现。”
    说完，他侧过脸，平静地将视线投向舞台观众席。观众席安静了一秒，紧接着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呐喊。不少人已经站到了座椅上，双手交叠在嘴边拼命喊着赵航的名字。楚轩在这震耳欲聋的声浪中，站得像一根枯萎的稻草，摇摇欲坠。
    现场主持人见势不妙，急忙走上台试图打圆场：“呃——今晚的比试非常精彩，赵先生果然是实力派！不过，艺术的世界嘛，风格各有千秋，楚轩先生也有他……”
    他的圆场话还没说完，台下已经响起了震天的嘘声，有人甚至直接喊道：“别废话了，赵航胜了，这舞台应该清理了！”
    楚轩的脸色彻底僵住，手里的话筒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他恼羞成怒地推开舞台主持人，狼狈地掉头朝后台跑去，留下一个仓皇的背影。
    赵航站在舞台中央，静静地注视着楚轩远去的方向，目光平静得很。他微微转身，将视线扫过整片观众席，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备用曲谱。沉默片刻，他轻声说道：“这首《沉醉的相思》，不应因为刚刚的情绪失去了它的价值。”
    他说完，台下突然安静下来。观众们屏气凝神，仿佛猜出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果然，赵航背过手，将卷起的备用曲谱递给工作人员，平和而坚定地说了一句：“再唱一次。让我告诉你们，这首歌最纯粹的意义。”
    赵航站在舞台中央，微微闭上眼，仿佛空气中弥漫的喧嚣已经统统与他无关。他轻轻地吸了口气，然后抬头，眼神定格在观众席的最深处，像是在与某个无形的存在对话。
    音乐重新响起，和刚才楚轩那局乱七八糟的表现大不相同——钢琴前奏干净利落，伴奏层次细腻，从每一个音符到旋律的流动，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工艺品，透着岁月淬炼的气息。
    赵航没有急着开口。他让全场安静地沉浸在伴奏里，直到一个长音停在转折点时，他才轻轻拨开话筒架，动了动嗓子。然后，他开口了。
    他的音色如同清水，纯净却深沉。第一句直接切入，刚柔并济的唱腔仿佛替歌词注入了灵魂。他的声线是稳的，像是每一个音符都经过了无数次细致的推敲。整个旋律逐渐升温，观众们也在他的声音里被不知不觉拉进了一片光影交织的记忆世界。
    赵航的演唱让舞台灯火显得格外黯然。观众们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道身影。他塑造的声音是一幅画，也是一个故事。歌词里的情感——那份关于“沉醉”和“相思”的微痛，却又无法割舍的纠葛，被他唱得入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