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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熙熙攘攘的人流里,无人在意他们二人的贴近。
便是上座的苏澄,看到乐安县主跌入厉国公怀里的时候,也立刻转开了眼。
嘴里催促着二位新人去后院,一边偷偷用眼风瞄那边。
温执素笑了,她说:“国公,你想试探我?”
她猛地贴近晏玄奕的耳边,像是悄悄耳语般,在他衣领边落下一吻:“你想得美,我不告诉你。”
然后迈着大步子去后院,找新娘子去了。
晏玄奕便是目力再好,他也无法分清到底是满堂红色映得她耳边红,还是她当真羞得落荒而逃。
宴席欢声笑语,宴饮不停乐舞相伴。
宾客围坐长案,萧家和苏家两家人笑得满面红光。
敬酒吟诗,戏娱乐舞,一直闹腾到了夜里。
温执素喝得几乎找不到东西南北,她今日是真的高兴。
这里没有她的家,可她今日身边有母亲、舅舅舅母,还有许多同她打成一片的两家小辈,让她觉得既热闹又幸福。
大家一边叮嘱她少喝点,一边玩输了游戏,又死活不肯让她少喝一口。
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她死后,从未如此快乐。
醉得路都走不了,整个人全部都赖在萧家表妹身上,还要去闹洞房。
“表姐,这样拖着你,都不如我背着你去看热闹。”萧家表妹萧晚晚个子高大,刚一松手温执素就要往地上躺。
趁着她还没落地的功夫,萧晚晚往她身下一钻,挪挪正,把两腿一抄挺背起身就把她背了起来。
萧晚晚一站起来,她手还没找对地方勒住脖子,险些仰过去,慌乱之中差点把萧晚晚的头发拽下来。
“表姐!我……头发!呃……衣领……”
“嗯……嗯我摸到了。”温执素的手从头发摸索到衣领,在把表妹勒死之前成功地抱住了脖子。
萧延枫前脚刚进后院,后脚院子里就围了一群小辈,还有他军中的好友,在那嚷着要闹洞房。
温执素咯咯笑,今日算哪门子洞房?
照着苏岚沙的性子,八成在越州二人就已经圆房了。
呃,圆房。
她腾出一只手想掐算一下日子,但是脑子里一通糨糊实在是算不清楚。
她开口问:“晚晚,今日距四月九,过去多少日了?”
萧晚晚一想,今日五月十五,“三十六日了。”
信去往越州不过几日时间,那……圆房至少也有月余。
温执素突然像骑马一样双腿夹住晚晚,拍她的胳膊:“走,走,带我去前院!”
喝醉的人像一滩烂泥,如此灵活有力还能骑马的烂泥,又怕这烂泥折腾掉下去,晚晚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去了前院。
所幸剩下的宾客并不多,不至于有人看到她们的失态。
萧晚晚走得急,她忘了自己身量高,还背着一个。
正要踩进前院的地界,“咚——”
一身闷响,院子里的人都看过来了。
“表姐,你要找谁?大家怎么都看你?”萧晚晚四处看看,没磕到腿啊?她注意着呢!
只见远处一个靛蓝袍子的年轻男子忽然赶过来。
温执素磕得七荤八素,都不知道磕在哪里,只感觉脑瓜子嗡嗡地响还不停地颤。
感觉脑子里的水都打翻了,哪里还想得起来去前院是干嘛。
“素素,你还痛不痛?我去叫府医?”晏玄奕抛下敬酒的苏澄,赶过来看她捂住的额头。
府医?
哦,她是来找萧老头的。
温执素想跟国公说悄悄话,奈何萧晚晚是未婚女眷,不可离陌生男子过近。
她越靠近,萧晚晚步子撤得越大,她越要靠过去说。
要不是晏玄奕捞住她,非要摔下来磕掉大门牙。
他笑着扶起温执素,对萧晚晚说:“我来吧,把她交给我。”
萧晚晚一听有人管这个醉鬼表姐,也不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反正他一看就不是坏人,当即就溜了。
“国公……国公……要,要找肖院使。”她含含糊糊,勉强才能听清。
他还以为是她磕得十分严重,立刻掀开她的手看伤处,表面磕得有些红肿,莫不是里面磕坏了?
使了个眼色,霜临立刻把席间喝酒的肖院使给拉了过来。
“你小子又干什么?我喝酒呢!!”
这俩人离了他活不了了是不是?
人未至,骂声先到。
晏玄奕本要说给她看看头部是否受了大问题,被温执素一句话打断:“老头,你……你快去后院看看。”
他去后院干嘛??
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要给这群小辈闹洞房?
真当他是老不羞啊?
“丫头,磕傻了吧?”肖院使一把摸上了温执素脑门的肿包,轻轻一按,“嗯,没事,等老夫喝完酒再给你看看。”
被按的那一下疼了她个激灵,酒都醒了大半:“肖院使,你去看看我嫂嫂可否有身孕了?就今日的那位新娘子。”
肖院使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是能说的?
新人还未成婚洞房,新妇就有身孕了?
他可听说这勇毅侯的嫡次子可是刚刚寻回认亲,总不能是媳妇自带孩子一起上门的吧?那不得被亲家打死。
那这若是别人的……
她刚刚偏偏又说嫂嫂,这……绿汗巾可得准备准备了。
肖院使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擦着额头的汗,匆匆去后院新房。
闹洞房的人挤得水泄不通,萧延枫偏偏只剩一条胳膊,拧不过对面的一群姑娘小子。
“起开起开,老夫要为新妇把个平安脉!”肖院使话一出就往里面挤。
立刻被人抓住衣角拦住:“哎!休想浑水摸鱼,你也是新郎官那边的!”
眼瞅着就能验证心中八卦的真实性,居然被人一步扯了回来,肖院使十分不爽。
“你们这几个小娃娃,不认得老夫便罢了。”他掏掏袖子,拿出一包银针。
针一亮。
小孩子们立刻鸟作兽散。
“他作弊啊!萧哥哥他搬救兵!!”
萧延枫在一旁笑得无奈,他只见过肖院使一面,哪里算得上他请的救兵。
往远处一看,厉国公抱着的那东倒西歪的丫头,可不正是自家妹妹?
厉国公过来先同萧延枫道喜,这才解释:“是令妹请了肖院使过来,说是要请个平安脉,不妨进去一同听听?”
越州城那边的事他也知晓,猜到了温执素的意思。
屋内,苏岚沙还盖着红盖头,就听到有熟悉的老者声音在外面响起。
一进门就摸上她的脉门,更是让她确定是肖院使。
没过一会,萧延枫和厉国公也进来了。
肖院使面带怜色地看了看独臂新郎官,走过去严谨地把大门一关。
这才语重心长地说:“今日你们二人不得洞房了。那位娘子,她已有一月身孕,此时不宜行房。”
新娘子唰地一把掀了盖头,问:“你说什么?”
肖院使一看,这不那夜在这新郎官旁边的小姑娘吗?
嗐。
误会了。
厉国公背上冒出一个花枝招展的小脑袋,笑嘻嘻地说:“嫂嫂,你有喜了!”
她真是个大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