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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一人压尽江州秀!【洞府】画道!
「行舟,且诵新词!」
周院君含笑,广袖轻拂撸须,朝江行舟说道。晨光透过庭院树梢,在他须髯上镀了层金边:「本院君也等不及要听你这首新作了。」
数十位教谕丶训导分列两侧,依次落座。
其中不乏举人功名者,更有数十年治学不辍的老秀才,此刻皆凝神屏息,目光灼灼地望向堂中少年——江行舟。
须知寻常文士,他们终其一生能作出一首「出县」之作,便足以自傲。
可眼前这少年秀才——他的诗词,下限是[出县],上限更是直抵[达府]!
至于昨夜那首达府新词的内容,至今仍未传开。除了薛国公府的寥寥数人,无人知晓其中内容。
「喏!谨遵院君之命。」
江行舟从容起身,衣袖轻振,向周院君及满座师长同窗拱手一礼。眉宇间不见骄矜,亦无刻意谦抑,唯有明月映雪般的澄澈。
「《一剪梅·月满西楼》!」
清朗之声方落,似乎都为之一静,「[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首句既出,如珠玉坠盘。
在座秀才们闻词蓦然瞪眼,怔然失语,有人手中茶盏倾斜未觉,任由清茶浸透青衫。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满座秀才执笔的手竟微微发颤,狼毫在宣纸上洇开团团墨渍。
韩玉圭笔锋悬滞半空,低声呢喃,整个人已经痴醉。
沈织云的墨笔,朱砂点染袖口而不自知——原以为早见识过江行舟的才情,却不想今日方知何为「已臻化境」。
这世间真正的绝妙词章,原就无需赘言诠解。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只消一句入耳,便似寒潭落月,清光直透肺腑。
又如金戈突鸣,震得人神魂俱荡。
此刻满堂书生,青衫簌簌,竟不知是穿庭风过,还是自身战栗难止。
「此词当值万金!」
周院君指尖轻叩案几,青瓷茶盏中的涟漪映着他震动的瞳孔。
满座只闻狼毫坠地的脆响,却无人俯身去拾——所有人都凝固在词韵的馀波里。
「字字如丹砂点金!」
一位白发教谕声音发颤,「『红藕香残'四字劈面而来,秋屏尽展,朱颜暗换。这等造境功夫」
他突然哽住,竟再说不出评语。
「诸君且看,『轻解罗裳'的贵气,『雁字回时'的蕴藉,用在世代簪缨大家闺秀身上,再适合不过。」
这位老儒竟有些哽咽:「五十年来品词,今日方见『离愁'真谛。『一种相思,两处闲愁'——这平仄不是填出来的,是从骨血里长出来的啊!读来如珠落玉盘,馀音绕梁,堪称词中仙谱!」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仅仅八字,写尽了『离愁』的终极意象,便是婉约词的巅峰绝唱!
堪称千古第一的灵魂独白!」
周院君品了许久,一声长叹。
五十载寒窗苦读,百馀篇应试文章,竟不及这短短数句来得动人心魄。
但进士出身的他,鉴赏力却是超群。
此刻他分明感受到,《一剪梅·月满西楼》中那股直击灵魂的意境,已然臻至化境。
「这恐怕不止是达府之境吧?」
一位教谕小心翼翼地,向周院君问道。
周院君缓缓颔首,「不错,确实远不止[达府]!
此词一旦传到江南道首府金陵城,定可突破上限,一跃达到[鸣州]。
只怕整个江南道的文坛,都要被震动。」
周院君犀利的目光如寒星般扫过阶下众学子,缓缓道:「今日便以《一剪梅》为调,请诸生各展才情,作词一首!」
众秀才闻言俱是一怔,面面相觑间,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霎时鸦雀无声,唯闻庭院竹叶沙沙作响。
「江兄方才那阙《一剪梅·月满西楼》字字珠玑,句句锦绣,叫我等如何下笔?」
一个蓝衫书生低声叹道,「『云中谁寄锦书来'之句,已夺天地之造化,叫我等如何续貂?」
但见众人或执笔踟蹰,墨汁滴落宣纸犹不自知;
或以袖掩面,指节叩案声声催心;
更有甚者,将束发青丝揉得散乱,显是方寸大乱。
忽闻「啪」的一声脆响,一青衣秀才掷笔于案,苦恼道:「江兄珠玉在前,我等纵使呕心沥血,也不过是萤火之于皓月,徒惹人哂。」
其声虽轻,却似重锤般敲在众人心头,堂内叹息之声此起彼伏。
正午。
日影中立,府学院的钟声铛铛敲响,惊散了满堂的倦意。
数百位秀才们如大梦初醒,纷纷搁笔起身,有的揉着酸涩的双眼,有的伸着僵硬的腰背,三三两两往食堂走去。
廊下脚步声杂沓,青衫浮动,间或夹杂着几声低语。
有人仍念念不忘方才的课业,摇头晃脑地吟诵着未竟的词;
有人则已迫不及待地讨论起今日的饭食,言语间满是饥肠辘辘的期盼。
江州府院的午食向来丰盛,今日新秀才入学,更是格外精致。
灶间热气蒸腾,阵阵鲜香早已飘散至廊下,引得众秀才腹中馋虫蠢动。
松鼠鳜鱼金黄酥脆,浇着琥珀色的糖醋汁;东坡肉红亮油润,肥瘦相间的肉块在青瓷碗中微微颤动;龙井虾仁碧绿清透,茶香混着虾鲜,光是闻着便觉口舌生津。
另有翡翠玉羹汤莹润如玉,鲫鱼汤奶白浓醇,几样时令小菜点缀其间。
众秀才学子们围坐方桌,箸筷交错间,连素日最矜持的秀才韩玉圭也不免多添了半碗饭。
堂中咀嚼声丶谈笑声混作一团,倒比晨间的词课,更显生气勃勃。
「江兄,下午选修,不知你选?」
韩玉圭搁下竹箸,目光越过满桌珍馐,落在对面正细品龙井虾仁的江行舟身上。
下午,新晋秀才们皆须于「君子六艺「与「文人八雅「之中,择一门小课修行。
礼丶乐丶射丶御丶书丶数,或琴丶棋丶书丶画丶诗丶酒丶花丶茶,各有所长,亦各有所难。
话音方落,同桌几个秀才已按捺不住,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来。
「自然是修行射!
周礼大射,诸侯以射选士!
大丈夫当挽强弓,射杀妖蛮!.日后,说不定我等会前往塞北沙场,此乃保命战技!」
周文渊拍案说道,震得碗碟叮当作响。
「粗鄙!」
旁侧的杜清音嗤之以鼻,「君子以琴养性,当择古琴。」
「琴瑟虽雅,终是用处有限。」同桌的林海洲却是摇头,「不若习御术!
御剑丶御舟船丶御万物!」
「我寻思,还是水墨丹青吧!」
江行舟想了想,笑道。
此言一出,满座屏息。
江行舟执箸蘸茶,在餐桌上勾出远山轮廓,笑道:「诗中有画,画里藏诗。
以诗词入画,画中入诗词文章。」
茶痕渐洇,恰似宣纸上的墨韵。
不少秀才闻言,交换眼色,顿时响起窸窣松了一口气。
「府院逢节气节日,必考小课六艺八雅!排位垫底,少不了被教谕当堂申斥!
避开江兄这尊真神,我或可在【乐】课,争个甲一」
杜清音喜道。
虽然并非全院总榜第一,可单独在一门小课拿甲一,也足以荣耀了。
新晋秀才们面面相觑,有人悄悄将案上准备研习的《芥子园画谱》塞回书箱,准备放弃修行水墨丹青,改选其它.以避开江行舟。
唯独那些早就选修水墨丹青的老秀才们,闻之面色铁青。
那专攻工笔的周姓书生手中茶盏一晃,黯然伤神:「唉,看来我在【画课】的榜首排名,要掉一位了!」
「嗤——!」
忽闻一声冷笑。
但见白面书生徐子谦轻摇摺扇,绢面山水图随之一颤:「周兄,不至于畏江兄如畏虎吧?」
他斜睨江行舟,嗤之以鼻,「江兄虽诗词文章无双,我自愧不如。可这水墨丹青,非文章之道!
提笔如扛鼎,泼墨似布阵,岂是读几卷书籍就能精通.?」
「阁下是?」
「徐子谦,我与周灵韵兄,皆选修的画课,略有小成!所作之画,偶尔也能[闻乡丶叩镇]。」
「哦,有空定然向二位请教!」
午食过后。
日影西斜,蝉声渐歇。
江行舟一行踏过青石小径,府院西南角飞檐斗拱间,悬着块乌木匾额,「澄观画院」四字漆色斑驳,显是经年风霜所蚀。
甫入院门,松烟墨香便扑面而来。
廊下挂着几幅未乾的习作——有临摹的《溪山行旅图》,笔法尚显稚嫩;有写意的残荷败柳,墨色却极酣畅。
画院青砖墁地,四面轩窗洞开,天光斜落,将数十张梨木画案照得纤毫毕现。
画院教谕赵孟节身着靛青直裰,乃是一名举人,正背对众学子们执笔勾勒一幅《雪涧寒松图》。
忽闻堂下一阵窸窣声,他笔锋一顿,雪松枝头便多了一粒墨疵。
「江江行舟?」
不知是谁颤声轻呼,霎时满堂死寂。
轩窗洞开处,数十道目光如惊弓之鸟般射来——正是早先那些选修丹青的老秀才们。
案头砚台犹带新墨,而他们的脸色,却比宣纸还要白上三分。
这群老秀才们,有的悬腕僵在半空,墨汁滴污了宣纸;
有的慌忙将画作翻转覆案;
更有个瘦削书生,竟失手碰翻了朱砂碟,猩红颜料泼在素绢上,宛如一道血痕。
「学生行舟,拜见赵教谕大人!」
江行舟恭敬地拱手行礼,衣袖随动作轻轻摆动。
「行舟来了!」
赵教谕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扶起江行舟的手臂,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
江行舟如今已是江州府学院公认,有史以来最强的秀才案首!少年秀才,手中已经有「三首出县,四篇达府」!
江行舟竟然首选【画课】,如何能让他这画课教谕不欣喜若狂?
「自古以来,诗画不分家!
哪怕是一副寻常水墨丹青,可若配上一首好诗词,品阶档次也会大幅暴涨!
今日正好让你品鉴一番同窗们的画作,也好相互切磋进益。」
赵孟节引着江行舟走向东首第一张画案,案上《烟江迭嶂图》半卷,远山尚缺题跋。
最⊥新⊥小⊥说⊥在⊥⊥⊥首⊥发!
「此乃周师弟的得意之作。」
教谕指尖掠过绢本,惊起一缕未乾的松烟,「若得一句上佳的诗词,此画恐怕便可晋升[出县]之作!」
随后,
赵教谕领着江行舟继续前行,在琳琅满目的画作前驻足讲解。
他指向一幅墨色灵动的飞鸟画卷,笑道:
「此乃【飞鹰】画,以才气为骨,灵气为魂。
若将其祭出,顷刻间便能化作一头飞鹰妖兵,既可千里传书,亦能与妖族搏杀!」
又移步至另一幅战意凛然的人物画作前,抚须道:
「而这幅【骑兵】画,一旦催动,便能从画中唤出一名弓骑兵,箭无虚发,可助修士征战沙场!
这些提前画好的画作,可在顷刻间发动!」
赵教谕负手而立,目光深邃:「这些画作皆以才气绘制,最大的妙用,便是助修士御敌护道。」
顿了顿,他又意味深长地补充:
「不过,画道之妙,远不止于此。
山水丶鸟兽丶人物丶舟船丶时空故事.
若修为精深,甚至能以画开洞府丶洞天福地丶聚才气灵脉,助修行事半功倍。」
赵教谕捋须含笑,目光深邃如潭:「画道浩瀚,门类万千。行舟啊,你欲从何处入手?」
江行舟神色郑重,拱手道:「弟子愿修习【洞府】画道。」
他目光灼灼,心中早有计较——此番选修水墨丹青,正是为这【开辟洞府】之能而来。
他心中有一首陶渊明的顶级名篇,还有范仲淹丶王勃丶曹植的超级名篇,这些迟早是要写出来。
可是,他不想仅仅写一首诗丶一篇文章!
诗词文章可以释放出文术——但释放完,文术就消失了,并不会持续太久。
他想要将这诗词文章入画,从而开辟出一座洞府——可以修行的洞天福地。
他曾在不少书籍中,都见过「诗词画作」开辟修行洞府的记载。
这画非常的持久,可以随时进入画中的洞天福地。
此言一出,满堂皆寂。
「开开辟洞府?」
众秀才面面相觑,眼中难掩惊诧之色。
【洞府】画——以画载道,开辟洞天,此乃画道中极高深的境界。
寻常秀才,笔墨难承其重,非得举人文位,方有挥毫成府的资格。
「哦?」
赵教谕白眉微扬,眼中精光乍现:「此道可不简单啊!」
若换成其他学子,要学此道,他定然要严厉喝斥一番——连画道最浅显基础的【山水丶鸟兽丶人物】都尚未学,竟然敢学这登堂入室的【开辟洞府】画道!
可是,江行舟是何等人物?
江州府史上从未有过的奇才。
江行舟想学,那定然是能学成!
他要是拒绝,把江行舟给气走了,恐怕悔之晚矣。
赵孟节负手沉吟三息,忽而拂袖转身:「你等都随老夫来!」
数十名秀才紧随其后,
但见,赵教谕打开画院内一间紧锁的密室,在一幅悬挂壁上,丈许画卷前驻足。
画中云霞明灭,隐约可见「亭台楼阁」掩映其间。
「且看——!」
赵教谕剑指一划,画卷骤然绽放清辉,只见画中一座飞檐斗拱的楼阁临江而立:
「此乃真正的【洞府】画,本教谕亲笔所画的一副【出县】文宝——《浔阳阁赋》!」
画中,还题有一首百字《浔阳阁赋》——[九江要冲,长江奔涌。庐山凌云瞰江湖,阁立东南镇九派。檐挑星月,揽三江浩荡;窗含山水,映五老青峰。春见鄱阳鱼跃,秋闻石钟月明。陶令菊香染画栋,乐天泪墨浸雕栏。昔有仙人铁笛穿烟雨,今看长桥车马贯云霄。一阁承千载文脉,大雅风华永流芳!]
这幅出县洞府画非常珍贵,他平常不会给旁人看。
若非是江行舟想学这洞府画道,他根本不会带众人来此密室。
话音方落,密室中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周灵韵丶徐子谦等众秀才们都贪婪的死死盯着画卷,想要记下每一个细节。
——这等品级的洞府画,平日连远远看上一眼都是奢望。
他们在画院学了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赵教谕,在学子面前展示这副【出县】级洞府画。
他们如今还在学山水丶鸟兽丶人物画,更别提学这【洞府】画作了!
江行舟观赏了一番。
这副画不错,出县水准之上!.可惜,上面题的一篇《浔阳阁赋》文章,堪堪达到叩镇的水准,拖累了这副画的档次。
赵教谕的诗词文章,尚有待提升!
江行舟眸中精光闪动,忽而拱手道:「教谕,只是观画,看的不够真切!可否让我等入画一观,体悟一番洞府的妙处?」
「好!」
赵教谕长笑一声,袖袍无风自动:「此画乃老夫修行之所,今日便破例让你们开开眼界!」
为了让江行舟留下学画道,也是舍得下本钱。
他五指一张,掌心骤然迸发出一道璀璨青芒,注入这副《浔阳阁赋》。
那《浔阳阁赋》画卷剧烈震颤,画中楼阁竟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一道白玉雕琢的拱门自墨色中缓缓浮现。
「跟紧了!」
赵教谕率先迈入光门,衣袂翻飞间,整个人竟如一滴墨般融入画中。
众秀才面面相觑,
还是江行舟最先反应过来,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大步迈入光门。
「快,快跟随教谕进洞府!」
「徐兄,莫要挡我道!」
众秀才顿时骚动起来——周灵韵疾步跟上,徐子谦更是急得连儒冠都歪了几分。
众人你推我挤,生怕慢上半步,那画中洞府便要将他们拒之门外。
一步踏入画中天地,
江行舟只觉眼前流光散去,脚下已踩着檀木铺就的楼阁地板,身后一道进出的木门。
楼阁壁上,正题着那首《浔阳阁赋》!
清风穿堂而过,带着江水特有的湿润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跟身临其境一般无二。
推开雕花窗棂,却见窗外,天地豁然开朗——
【叮——】
识海中清音骤响,青铜简牍泛起莹莹青光。
【您进入「浔阳阁」小洞府!
「浔阳阁」洞府加持:
道行修炼速率↑15%
才气恢复效率↑25%
悟道灵光+5
清心+10(削弱10点邪魔杂念负面影响)
赋诗+10(赋诗词文章可提升10点效果,文章更佳)
】
江行舟一看青铜简牍,不断刷新的数据,不由暗暗点头。
看来,这座【浔阳阁——修行洞府】效果还是挺不错!
「快看那边!」
众秀才们在窗旁,惊喜的大呼小叫。
但见大江奔涌如龙,渔夫撑着一叶扁舟正破浪而行。
忽有银鳞跃出水面,在阳光下划出璀璨弧光。
远处层峦迭嶂,漫山金菊如星子洒落,山脚稻田翻涌着金色波浪,与天际流云相映成趣。
「此乃画中洞天,尔等切记——」
赵教谕衣袖一拂,阁楼四角忽有青芒流转,笑道:「此间修行之所,仅限此阁。窗外海天虽阔,不过虚妄幻境。」
他指尖轻叩窗棂,木纹竟泛起水波般的涟漪:「若有人踏出此阁半步顷刻间便会坠出画境!」
他的实力,只够在这副【出县】画中开辟一座数十丈大小的楼阁洞府,供自己修行。
其它地方都是背景板!
「出了阁楼,会摔出画去?」
众秀才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脊背生寒。
不过,却又在这洞天福地的滋养下,神思愈发清明。才气如涓涓细流,在经脉间自然涌动,连呼吸吐纳都带着几分道韵。
难怪……此等画中洞府,堪称大周文士梦寐以求的修行圣地!
赵孟节拂袖盘坐于青玉团蒲之上,一缕灵光在画境中漾开涟漪,含笑望向江行舟,问道:「行舟,此画中洞天,可合你心意?可愿承此道?」
「玄妙非常!学生愿随教谕,潜心修习!」
江行舟肃然长揖,衣袂翻飞间带起淡淡墨香。
众秀才们面露艳羡之色。
赵教谕只问江行舟,可没问他们。
此等造化非根基浅薄者可企及——他们仍需,从鸟兽丶鳞介丶人物丶山水描摹起,一笔一画打牢根基,叩问画道真谛。
「对了,教谕!」
江行舟看了一眼,楼阁壁上那副堪堪叩镇的《浔阳阁赋》,欲言又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