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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命名权
「什麽乐忧酒?」
数道问话声从喧闹的客栈大堂传出,是几个好酒之人在高声提问。
但却无人回答他们。
洪师傅「啊哟」一声,抱着自己的两葫芦美酒,慌忙从后厨离开了,生怕有人来抢夺自己手中美酒。
他要去将自己的乐忧酒藏起来。
而陈叙忽然收到新提示:【你为新酒命名乐忧,触发饮者真心认同,得到点赞+200。】
【乐忧酒:以流霞醉为基底,蕴含微弱灵气之美酒。虽不足以称作灵酒,却也有些微奇妙灵性。
有微弱机率使饮者内心旷达,自酒意中直面人生忧愁,故名乐忧。】
咦,还能这样?
这又是一个意外之喜。
这个意外之喜,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意义深远,价值极大。
陈叙立刻意识到,「命名权」这个东西,分明就等同于一个无限可能!
只是不知道,「命名」的限制是什麽?
陈叙料想,这种「命名」不可能毫无限制。
就比如他方才将新勾兑的流霞醉命名为「乐忧」,如果没有「触发饮者真心认同」,想必这种命名也不可能成功。
或许就算成功,大约也不可能得到新属性。
此外,完整的流霞醉灵酒本身就存在有一个【饮用可使人心情愉悦】的属性词条,这与「乐忧」二字存在相关性。
而酒这种东西,喝发性了,本来就能壮人胆气,催动人心。
「乐忧酒」能命名成功,想必与这种种相关条件都脱不了干系。
至于是不是还有其它,陈叙一时也难以尽数明辨。
他脑筋转得极快,短短瞬息间竟已是将方才的新提示分析了个七七八八。
但许多东西不能光靠「想当然」,要有确切的结论,还需往后逐步摸索,多次实践。
总之,今早已是收获颇丰。
陈叙心悦神足。
不多时,伍正则丶姚夫子丶王墨川等人也下楼了。
栖鹤山盛会,徐文远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去凑这个热闹,但伍正则等人却并无忌讳。
尤其是王墨川,他今年秋天也要尝试参加乡试。
因此很有必要放开眼界去看一看,云江府中同辈俊彦各有哪些。
更甚至是整个天南七府,如今拥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里,出众者究竟有多出众。
总不能坐井观天,闭目塞听,稀里糊涂去考试罢?
再说了,举人考试与秀才考试已有很大不同。
「文名」其实也是考试中重要的一环。
不是说考官要依靠「文名」判卷。
举人考试已有「弥录腾封」,考官判卷时考生信息是被隐藏的,你就是想依靠「文名」,通常也依靠不了。
但话又说回来,「信息」这种东西就真能只凭弥录腾封被隐藏得乾乾净净吗?
此外就是桂榜公布以后,有文名者往往更容易被同考学子认同。
而若是半点文名皆无,则容易徒生事端。
栖鹤山在云江城北十里之外。
众人此番并未乘坐马车,而是一路闲庭信步。
从客栈出来,走过一条条长街短巷,又过了城内的云水桥,见了长街商铺的热闹繁华,也见了市井街坊的争吵杂乱——
自然,也有平和安宁的景象,亦有能令人会心一笑的一幕幕。
譬如那云水桥边,垂柳依依排列两岸,小贩挑着糖葫芦从旁走过时,忽有清脆的少女声音呼唤:「哎,那个卖糖葫芦的,给我来一个。」
少女戴着帷帽买了糖葫芦,却不自己吃,而是拎着裙摆悄步走到一个青瓦白墙的屋墙边,忽然对着墙里头扬声喊:
「素娘,我买糖葫芦哩,你要不要吃?」
里头传出另一道惊喜的少女声音:「要啊,你快给我丢进来。」
买糖葫芦的少女便俏皮说:「我不给,除非你将你前日新得的那只狸奴儿借给我抱两日。」
墙里的少女便急了:「那不成,这狸奴儿性情可烈了,除了我谁也不许碰的。」
「那糖葫芦你不要啦?」
「我丶我也可以自己买!」
墙外的少女便得意笑了:「嘻嘻,可是你出不来哦。」
……
俏皮可爱之处,实在是鲜活得胜过早春枝头的朝露。
便是严肃如伍夫子,从云水桥上走过见到这一幕时,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
他忽然轻轻一叹说:「此等浮生平凡事,但愿三年丶五年丶十年后……还能再复相见。」
这一句似有深意,姚夫子皱眉道:「十年前如此,十年后自然也当如此。伍兄,莫要杞人忧天啊。」
伍正则顿了一下,随即轻捋自己颔下短须道:「说得倒也是,是不该……杞人忧天。」
当然,城中也不是只有阳光明媚的一面。
走过云水桥,到了城北地界,忽然就多了许多衣衫褴褛的身影。
城北一带靠近府城书院,照理说是要格外清雅些才是。
可奇怪的是,城北一带偏偏乞丐格外多。
甚至还有几个乞丐窜到了陈叙等一行人面前,拱着手向王墨川讨要银钱。
因这一行人中,王墨川的穿着最是富贵锦绣。
王墨川本欲解囊,姚夫子却忽然道:「你此时施舍得了一个,转瞬便要施舍十个百个,你且试试。」
这话一出,王墨川顿时便沉默了下来。
他捂着自己腰间的荷包不语,那几个乞丐眼巴巴看了半晌,眼见王墨川半点也没有要软化的迹象,终究是顿了顿手上的竹竿,弓着身子又结伴走了。
王鑫不由得咦一声道:「这城北的乞丐虽多,但居然讲理,也是稀奇。」
伍正则便道:「你若是觉得稀奇,回头可以多来城北观察几日,或许可以知晓因由。」
王鑫挠了挠头:「那倒也不必了,我也不是那麽好奇。」
这话怂得有趣,众人不由都是一笑。
但原本闲庭信步的心情却终究是被破坏了些许。
伍正则道:「世间贫病疾苦本就无处不在,你等日常闭门苦读,从纸上看见了,总不如亲眼瞧一瞧来得真切。」
王鑫不由迷茫道:「夫子,我瞧见了,但我也救不了这些人啊。」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不救自然也无人指责你。」伍正则道,「正如我也不救,同样也无人指责我。」
王鑫不由挠挠头说:「那夫子,我们还看他们做什麽?」
「你是专门来看的他们吗?难道不是在看整个世情?」伍正则忽然伸手向前一指,「瞧,出城门了。栖鹤山在那处。」
北城门边竟是极为热闹,商贩百姓挤挤挨挨丶排队出城。
远远还能听到有百姓兴奋的声音在说:「栖鹤山上在布施呢,我今日非要去得两个红封回来不可。」
「嘁,你可别连山都上不去……」
「怎会?我可听说,栖鹤山下的百闻碑,今日都冒红烟哩,你懂这是什麽意思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