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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美好大厦，终会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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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野弦走出活动教室的时候，正好出来撞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女生。
他正想着对方是不是自己在哪儿见过的时候。
那名短发的女孩子急匆匆的走过来。
「月野同学，你刚才见到风间了吗？」
「风间？」
听到她提起风间樱，月野弦就瞬间想起来了，这是在之前KTV见过的一名学姐，也是风间樱所在的甜品社的成员。
刚才那个时间应该是风间樱在进行社团活动，而现在这个女生显得很急切的样子。
「风间出什麽事了？你慢慢说。」
短发学姐舒缓了几口气，然后望向月野弦。
「我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刚才社团活动进行的好好的，她突然接了个电话之后情绪很不对，似乎很担心的样子。匆忙跟我说了一句她有事要先走，就立马离开了。我有些担心她，但是电话现在也打不通...」
月野弦立马拿出手机来，他直接拨打风间樱的电话。
但是显示正在忙线，不知道是挂了还是没有电关机了。但是他觉得风间樱不接自己电话的可能性很小，特别情况的可能性很大。
他看向对方，「学姐你知道她可能去哪儿了麽？比如电话里提到了谁，或者说对话有没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这个我想想...」
……
风间樱跑的很匆忙，急匆匆的赶上了地铁，等到在位置上拿出手机后才发现。
自己的手机没电了。
现在联系不上人她很是担心。
刚才母亲的电话里，话说的很简短，但是内容却让自己不得不在意。
「放学了吗？今天早点回家，我忍不下去了。」
她现在还记得母亲说出这句话时候的声音，除了日复一日的疲惫之外，还有无法掩盖的冷漠绝望。
就像是一个在等待希望的人，终于确定了这个希望不存在之后，准备放弃的样子。
她到底要做什麽？忍不了是什麽意思？
这让她相当急切。
终于地铁到站，她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地铁，快步朝着自己家赶去。
电梯一层层向上，上升的楼层数字在她眼里却像是倒计时，当电梯门打开，她冲到了家里的门口。还没有掏出钥匙开门，她就听到了里头的声音。
「离婚？！你竟然敢跟我提离婚？是日子过的太好了忘记了这样的生活是谁给你的是吧！」
「咣当！！」
里头传来了碰撞的声响。
风间樱从来没有听过自己的父亲的语气如此的歇斯底里，气急败坏。
仿佛里头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但是这声音她不可能听错，只是在听到这声巨响之后，她再也顾不上自己内心的恐惧，慌张的掏出钥匙打开门。
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努力不想去面对，可是终有一天会如此这般支离破碎的一切。
花瓶碎在地上，茶几都被打翻，玻璃的桌面在地上碎成无数块。
而自己的父亲，久远的记忆中还会把自己放在肩头，为自己遮风挡雨的那个男人。现在他站在这碎片的中心，喘着粗气，满目狰狞。
陌生的仿佛是一个怪物。
自己的母亲在沙发的边缘，她狼狈的坐在地上，手臂上还有着明显推搡过留下来的伤痕。
披头散发的女人眼睛红肿，她看到了风间樱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她站起身来。
轻声对风间樱说，「小樱别怕...没事，妈妈没事。」
当她走到了风间樱面前，她还努力的牵着少女的双手，努力的露出笑容。
这一瞬间风间樱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麽，她的眼睛忍不住的泛红，声音都变得颤抖。
「你都流血了...」
母亲摇摇头，「没关系，最后一次了...妈妈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
似乎牵起风间樱就要出门。
但是这个时候。
「砰！」
暴怒的身影显然比她们更快，男人将门关上，就堵在了门口，看着她们。
没有来得及开灯的房间，站在阴影里的他的双眼仿佛布满了血丝，血红一片。他完全没有了一点风间樱记忆中任何感觉温暖的气息。
他陌生的彻底，甚至让身为亲生骨肉的自己感觉畏惧。
「走？你们走去哪儿？你们要去哪儿！」
风间樱抱着自己的母亲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母亲在自己的怀里看向这个男人。
「我说了我要跟你离婚！小樱跟我一起生活，以后和你再没有关系！」
「离婚？我什麽时候答应跟你离婚了...你凭什麽跟我提离婚！」
男人身上弥漫着浓郁的酒气。
他出了很多汗，狰狞的面目下让人下意识的产生恐惧。
母亲却更加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以为我没有看到？！我今天去你们公司了！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的饭馆...你和那个女人搂在一起，你以为我没看到？之前在你车子上捡到一个不属于我的发圈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天天回家就诉苦，就埋怨，是我们母女拖累了你，给你带来了坏运气。结果你自己出轨？到底是谁对不对的起谁！」
母亲的话让风间樱的双臂都忍不住缩紧。
父亲...出轨？
以前自己母亲似乎对自己隐隐透露过这样的信息，比如她经常会对自己说父亲不爱她了...她以为这就是漫长婚姻的常态，激情和爱情都被时间和生活琐事消磨，让她没有安全感。
可是她现在是真的看到了父亲出轨...？
父亲的表情沉默了一下。
他握紧了拳头。
「我说了...那只是和客户吃饭聊合同，这算什麽出轨？！」
「客户？什麽客户需要你搂着她？需要你贴在她的耳边说话？你还在撒谎！本来我想着我吃点苦没有关系，你喝多了对我发脾气没事，我可以忍。等到女儿长大就好了...但是现在我真的忍不了了，明天我们就去离婚！」
母亲此时的尖锐态度是风间樱没有想到的。
印象中的母亲对自己埋怨太多了，那些施加在她身上的负面情绪仿佛也分出了不少在自己的身上。才让她每天回家都感觉是一种磨难。
每天在家里都感觉肩头沉重了几分。
她甚至想过如果他们早点离婚就好了，而现在当母亲这样的态度出现，她竟然有种释然的感觉。
好像自己的压力有了喘息的希望，这个快让自己喘不过气的家...终于快要粉碎。
没有家的孩子会不幸福吧？可是当家成为了地狱，这个家还有什麽存在的必要呢？
她试着迈动了一步。
「妈...我先带你离开，少说两句。」
本来陷入沉默的男人听到风间樱的这句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樱，你要走？」
风间樱有些不敢对视自己父亲此时的面目，他布满血丝的眼眸仿佛要将自己吞噬。
她只能低声说，「我...想让你们都冷静一下，我带妈妈先离开去小姨那里。」
「咚！！」
巨大的声响吓的风间樱不敢动弹，她才发现，是自己的父亲猛的一拳打向了门口。
他的手破开了皮，鲜血顺着他的手指在流淌，可是他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伸出手来，他扯了扯他的衣领。
鲜血沾染上了他的衬衣，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
「走...你们是我的家人啊。你们要走去哪儿？」
「我...爸丶爸爸，你别过来...」
风间樱抱着自己的母亲往后退。
可是男人却好像什麽都听不进去，仿佛陷入了一种极端的偏执之中。
「为什麽你们就不理解我呢？为什麽你们就不明白我做什麽事情都有我的理由呢？为什麽你们只是考虑你们自己呢...」
他一步步的走着，风间樱和母亲已经退却到了沙发的位置。
古怪起来的父亲突然停下脚步，他从地上捡起了什麽...风间樱惊愕的发现，那是一把落在了地上的水果刀。
他染血的那只手直接让那把水果刀覆盖了一层血色。
他真的还是自己的父亲吗？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暴怒的杀人犯，一个有着严重精神问题的病人！
当他捡起这把刀情况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抱着母亲的风间樱根本无法逃跑，她不可能丢下自己的母亲。
而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麽，她瞪大眼睛，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你丶你要干什麽！你...你有什麽事情就冲着我来，别伤害女儿！」
男人好像压根听不见他们说什麽，他只是朝着她们走过来，他开始歇斯底里的怒吼。
「是你要带走女儿！她是我的女儿！你们...你们别想离开这个家，别想离开我的身边，谁都不许走！！」
别想离开这个家？
凭什麽挽回这个早就支离破碎的家庭呢？
难道是要将母亲和自己永远的留下吗？看到父亲手持水果刀靠近的这一瞬间，风间樱产生了这样的直觉。
她在这样极端危险和绝望的情况下，没有大脑一片空白。
反而是在想。
这麽大的动静，邻居应该听到了吧？为什麽没有人来看看，没有人来阻止，为什麽没人帮她们报警呢？
难道是因为终日的争吵导致他们习以为常？以为又是夫妻之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难道是认为孩子都有了，再吵又能如何这样的观念？
难道是因为...人真的只能自救吗？
「求求你...放过女儿，你冲我来，冲我来啊！」
风间樱明白自己母亲想要保护自己的心情，可是现在她歇斯底里的语气在那个男人眼中可能更像是一种挑衅。
果不其然。
父亲听到了她如雌狮一样的怒吼后，非但没有清醒。
反而是怒喝道，「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这样！我的霉运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带来的！」
他终于忍不住放开脚步要冲过来。
风间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但是她觉得父亲的苦难如果源于母亲，如果母亲的忍耐是因为自己。那麽或许...
自己是真的有责任的吧？
有责任的人，就该付出代价对吧。
既然这个家都这样了，既然自己的生活就跟散落地面的这些碎片一样破碎了...那或许自己能结束这一切吧？
她一句话没有说。
然后用尽全力抱住自己的母亲，她要把母亲抱到自己的身后。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平常显得很软弱，也并不健壮的母亲却在这个时候挣脱了自己的怀抱，翻过身来，拥抱了自己。
忘记了母亲多少次抱过自己。
每次都显得稀松平常，却切实的给自己带来了温暖，让自己每天出门去学校学习都充满了动力。
但是这一次，她的拥抱却像是在告别。
她瞪大眼睛，奋力的大喊。
「不要！！」
而下一刻。
「砰！」
光明照进了阴暗的屋子，持刀的男人错愕的站在原地。
感觉到了男人没有冲过来的风间樱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然后看到了洒满了夕阳馀光的门口。
穿着校服的少年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里头。
他没有去看持刀的男人，也没有看瑟瑟发抖眼睛都闭上的女人。
他只是看着自己，说。
「没事了。」
她好想哭。
……
当月野弦走出活动教室的时候，正好出来撞见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女生。
他正想着对方是不是自己在哪儿见过的时候。
那名短发的女孩子急匆匆的走过来。
「月野同学，你刚才见到风间了吗？」
「风间？」
听到她提起风间樱，月野弦就瞬间想起来了，这是在之前KTV见过的一名学姐，也是风间樱所在的甜品社的成员。
刚才那个时间应该是风间樱在进行社团活动，而现在这个女生显得很急切的样子。
「风间出什麽事了？你慢慢说。」
短发学姐舒缓了几口气，然后望向月野弦。
「我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刚才社团活动进行的好好的，她突然接了个电话之后情绪很不对，似乎很担心的样子。匆忙跟我说了一句她有事要先走，就立马离开了。我有些担心她，但是电话现在也打不通...」
月野弦立马拿出手机来，他直接拨打风间樱的电话。
但是显示正在忙线，不知道是挂了还是没有电关机了。但是他觉得风间樱不接自己电话的可能性很小，特别情况的可能性很大。
他看向对方，「学姐你知道她可能去哪儿了麽？比如电话里提到了谁，或者说对话有没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这个我想想...」
……
风间樱跑的很匆忙，急匆匆的赶上了地铁，等到在位置上拿出手机后才发现。
自己的手机没电了。
现在联系不上人她很是担心。
刚才母亲的电话里，话说的很简短，但是内容却让自己不得不在意。
「放学了吗？今天早点回家，我忍不下去了。」
她现在还记得母亲说出这句话时候的声音，除了日复一日的疲惫之外，还有无法掩盖的冷漠绝望。
就像是一个在等待希望的人，终于确定了这个希望不存在之后，准备放弃的样子。
她到底要做什麽？忍不了是什麽意思？
这让她相当急切。
终于地铁到站，她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地铁，快步朝着自己家赶去。
电梯一层层向上，上升的楼层数字在她眼里却像是倒计时，当电梯门打开，她冲到了家里的门口。还没有掏出钥匙开门，她就听到了里头的声音。
「离婚？！你竟然敢跟我提离婚？是日子过的太好了忘记了这样的生活是谁给你的是吧！」
「咣当！！」
里头传来了碰撞的声响。
风间樱从来没有听过自己的父亲的语气如此的歇斯底里，气急败坏。
仿佛里头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但是这声音她不可能听错，只是在听到这声巨响之后，她再也顾不上自己内心的恐惧，慌张的掏出钥匙打开门。
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努力不想去面对，可是终有一天会如此这般支离破碎的一切。
花瓶碎在地上，茶几都被打翻，玻璃的桌面在地上碎成无数块。
而自己的父亲，久远的记忆中还会把自己放在肩头，为自己遮风挡雨的那个男人。现在他站在这碎片的中心，喘着粗气，满目狰狞。
陌生的仿佛是一个怪物。
自己的母亲在沙发的边缘，她狼狈的坐在地上，手臂上还有着明显推搡过留下来的伤痕。
披头散发的女人眼睛红肿，她看到了风间樱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她站起身来。
轻声对风间樱说，「小樱别怕...没事，妈妈没事。」
当她走到了风间樱面前，她还努力的牵着少女的双手，努力的露出笑容。
这一瞬间风间樱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麽，她的眼睛忍不住的泛红，声音都变得颤抖。
「你都流血了...」
母亲摇摇头，「没关系，最后一次了...妈妈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
似乎牵起风间樱就要出门。
但是这个时候。
「砰！」
暴怒的身影显然比她们更快，男人将门关上，就堵在了门口，看着她们。
没有来得及开灯的房间，站在阴影里的他的双眼仿佛布满了血丝，血红一片。他完全没有了一点风间樱记忆中任何感觉温暖的气息。
他陌生的彻底，甚至让身为亲生骨肉的自己感觉畏惧。
「走？你们走去哪儿？你们要去哪儿！」
风间樱抱着自己的母亲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母亲在自己的怀里看向这个男人。
「我说了我要跟你离婚！小樱跟我一起生活，以后和你再没有关系！」
「离婚？我什麽时候答应跟你离婚了...你凭什麽跟我提离婚！」
男人身上弥漫着浓郁的酒气。
他出了很多汗，狰狞的面目下让人下意识的产生恐惧。
母亲却更加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以为我没有看到？！我今天去你们公司了！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的饭馆...你和那个女人搂在一起，你以为我没看到？之前在你车子上捡到一个不属于我的发圈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天天回家就诉苦，就埋怨，是我们母女拖累了你，给你带来了坏运气。结果你自己出轨？到底是谁对不对的起谁！」
母亲的话让风间樱的双臂都忍不住缩紧。
父亲...出轨？
以前自己母亲似乎对自己隐隐透露过这样的信息，比如她经常会对自己说父亲不爱她了...她以为这就是漫长婚姻的常态，激情和爱情都被时间和生活琐事消磨，让她没有安全感。
可是她现在是真的看到了父亲出轨...？
父亲的表情沉默了一下。
他握紧了拳头。
「我说了...那只是和客户吃饭聊合同，这算什麽出轨？！」
「客户？什麽客户需要你搂着她？需要你贴在她的耳边说话？你还在撒谎！本来我想着我吃点苦没有关系，你喝多了对我发脾气没事，我可以忍。等到女儿长大就好了...但是现在我真的忍不了了，明天我们就去离婚！」
母亲此时的尖锐态度是风间樱没有想到的。
印象中的母亲对自己埋怨太多了，那些施加在她身上的负面情绪仿佛也分出了不少在自己的身上。才让她每天回家都感觉是一种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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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想过如果他们早点离婚就好了，而现在当母亲这样的态度出现，她竟然有种释然的感觉。
好像自己的压力有了喘息的希望，这个快让自己喘不过气的家...终于快要粉碎。
没有家的孩子会不幸福吧？可是当家成为了地狱，这个家还有什麽存在的必要呢？
她试着迈动了一步。
「妈...我先带你离开，少说两句。」
本来陷入沉默的男人听到风间樱的这句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樱，你要走？」
风间樱有些不敢对视自己父亲此时的面目，他布满血丝的眼眸仿佛要将自己吞噬。
她只能低声说，「我...想让你们都冷静一下，我带妈妈先离开去小姨那里。」
「咚！！」
巨大的声响吓的风间樱不敢动弹，她才发现，是自己的父亲猛的一拳打向了门口。
他的手破开了皮，鲜血顺着他的手指在流淌，可是他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伸出手来，他扯了扯他的衣领。
鲜血沾染上了他的衬衣，让他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
「走...你们是我的家人啊。你们要走去哪儿？」
「我...爸丶爸爸，你别过来...」
风间樱抱着自己的母亲往后退。
可是男人却好像什麽都听不进去，仿佛陷入了一种极端的偏执之中。
「为什麽你们就不理解我呢？为什麽你们就不明白我做什麽事情都有我的理由呢？为什麽你们只是考虑你们自己呢...」
他一步步的走着，风间樱和母亲已经退却到了沙发的位置。
古怪起来的父亲突然停下脚步，他从地上捡起了什麽...风间樱惊愕的发现，那是一把落在了地上的水果刀。
他染血的那只手直接让那把水果刀覆盖了一层血色。
他真的还是自己的父亲吗？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暴怒的杀人犯，一个有着严重精神问题的病人！
当他捡起这把刀情况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抱着母亲的风间樱根本无法逃跑，她不可能丢下自己的母亲。
而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麽，她瞪大眼睛，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你丶你要干什麽！你...你有什麽事情就冲着我来，别伤害女儿！」
男人好像压根听不见他们说什麽，他只是朝着她们走过来，他开始歇斯底里的怒吼。
「是你要带走女儿！她是我的女儿！你们...你们别想离开这个家，别想离开我的身边，谁都不许走！！」
别想离开这个家？
凭什麽挽回这个早就支离破碎的家庭呢？
难道是要将母亲和自己永远的留下吗？看到父亲手持水果刀靠近的这一瞬间，风间樱产生了这样的直觉。
她在这样极端危险和绝望的情况下，没有大脑一片空白。
反而是在想。
这麽大的动静，邻居应该听到了吧？为什麽没有人来看看，没有人来阻止，为什麽没人帮她们报警呢？
难道是因为终日的争吵导致他们习以为常？以为又是夫妻之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难道是认为孩子都有了，再吵又能如何这样的观念？
难道是因为...人真的只能自救吗？
「求求你...放过女儿，你冲我来，冲我来啊！」
风间樱明白自己母亲想要保护自己的心情，可是现在她歇斯底里的语气在那个男人眼中可能更像是一种挑衅。
果不其然。
父亲听到了她如雌狮一样的怒吼后，非但没有清醒。
反而是怒喝道，「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这样！我的霉运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带来的！」
他终于忍不住放开脚步要冲过来。
风间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但是她觉得父亲的苦难如果源于母亲，如果母亲的忍耐是因为自己。那麽或许...
自己是真的有责任的吧？
有责任的人，就该付出代价对吧。
既然这个家都这样了，既然自己的生活就跟散落地面的这些碎片一样破碎了...那或许自己能结束这一切吧？
她一句话没有说。
然后用尽全力抱住自己的母亲，她要把母亲抱到自己的身后。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平常显得很软弱，也并不健壮的母亲却在这个时候挣脱了自己的怀抱，翻过身来，拥抱了自己。
忘记了母亲多少次抱过自己。
每次都显得稀松平常，却切实的给自己带来了温暖，让自己每天出门去学校学习都充满了动力。
但是这一次，她的拥抱却像是在告别。
她瞪大眼睛，奋力的大喊。
「不要！！」
而下一刻。
「砰！」
光明照进了阴暗的屋子，持刀的男人错愕的站在原地。
感觉到了男人没有冲过来的风间樱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然后看到了洒满了夕阳馀光的门口。
穿着校服的少年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里头。
他没有去看持刀的男人，也没有看瑟瑟发抖眼睛都闭上的女人。
他只是看着自己，说。
「没事了。」
她好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