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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李忌。你都死了,还……还欺负我。”
最后几个字的字音几不可闻,徐微与松懈下来力道,躺在地上,他不知道抓着他的东西是不是棺材里毫无声息的爱人,更不知道他这番话说出去会得到什么样的反应。
……
……
有东西隔着被眼泪浸湿的麻布亲了亲他的嘴唇,很冷,和冰一样,声线喑哑扭曲。
【这是什么?】
那只细口瓶被抵在徐微与的唇上。
【微与,告诉我,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的天,好土(痛苦闭眼)(偷偷再看一眼)好土天哪
第113章番外3:民国寡妇篇
非典型小别胜新婚
好几秒,徐微与感知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动静。他脑中空茫的回放着刚才听见的那两句话,无法理解其中含义只是不断地回想,不断地回想。
是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吗……那么沙哑怪异的调子,和李忌的声音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我疯了吗……
血液剧烈冲击心脏,仿佛要破开束缚喷涌出来。徐微与躺在地上怔怔地盯着上方,灵堂里烛火光芒将他脸上覆盖着的白布映的昏黄——上面没有人影……但攥着他手腕的力道是真的,耳边狎昵的呓语也是真的
……
徐微与根本没注意到李忌按了个瓶子在他唇上,反手去摸索这人的手腕。第一次,他只碰到了空气,但察觉到他的动作桎梏着他的力道似乎换了个角度。
等徐微与再次急切地摸过去时就碰到了冰冷的躯体。
徐微与无意识咬紧牙关,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流进鬓发晕开一片温热的潮湿。他手指松松地搭在李忌手臂内侧,借由指尖传来的触感确认李忌的存在。
真的是李忌。
……原来人死后真的有魂灵留存于世。甚至不需要他主动去找,这人就自己回来了。
……
徐微与闭上眼睛,泄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啜泣,他哭起来从来都是没有声音的,不像是在宣泄情绪反而更像某种无法抑制的生理反应。
李忌就这么看着他,几息之后,他松开徐微与的手原地团吧团吧坐好,将徐微与抱到自己腿上。徐微与的脑子还是懵的,下意识低头去寻李忌的肩膀,找到熟悉的位置自觉靠过去,手下紧紧攥着李忌的手臂。
——呼——
门窗紧闭的祠堂里平白起了一阵风,将两侧即将烧到头的白蜡烛一根根熄灭。徐微与茫然地抬起头,发觉唯独尽头的供桌上还有一方光亮。
“你怎么……”
徐微与想问李忌怎么自己熄自己的灯,一转头突然发觉麻布底下多出了穿着寿衣的身形……
他能看见李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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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微与伸手就要掀头上的孝衣,手却再次被李忌攥住。
“有点吓人。”
带着笑意的声音如此说道。
“……那我改嫁?”徐微与低声问道。
——抓着他的手一瞬间浮现出狰狞的尸斑。
无形之中两人之间紧绷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太太,你夫君还——没死透呢。”李忌一把掀开盖在徐微与头上的孝衣,仿佛新婚之夜掀开妻子头上的大红盖头。
徐微与抬起头,神情急不可待中又带着迟疑和惶然,一双眼睛哭得通红,脸色却苍白得可怕,全然不似李忌刚刚离家那会气色好。李忌看看他,又垂眼看他身上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
“你这是从哪儿翻出来的?”他开始挑三拣四,揪起黑缎面绣燕子纹的背心捻了捻,“我没给你买过这件,你找陈妈借的啊?”
“还有这袍子,啧。”
在李二爷那可怕的审美认知里,什么藏蓝竹黄就不应该出现在徐微与身上。徐微与首先就得穿绸缎,特别是苏杭的绸缎,色艳光鲜。印万福的珊瑚红,绣百子图的珐琅彩,做成衣服往徐微与身上一套那叫一个人比花娇。现在穿的这都是什么?
徐微与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扯扯拽拽,好半晌都没有出声。李忌索性顺着刚才扯开的侧缝线摸进去,隔着里衣握住徐微与柔韧的腰线,徐微与颤了一下却并不反抗。
李忌抬眼半笑不笑地看过来。
——他现在的样子几乎就是爬起来的尸体。
徐微与坐在李忌怀里头往旁边侧了侧,视线越过这人的肩膀看向棺材中闭着眼睛毫无声息的尸身,再往前则是供桌上的遗照,那上面的李忌和抱着他的这个笑意如出一辙。
“是不是很可怕?”李忌问道,他故意低下头给徐微与看他下巴上深可见骨的刀口,往前伸脖子的时候头颈连接处皮肉翻卷的刀口也开始出血。徐微与垂眼静静注视了一会。
他安静盯着什么东西观察的样子很乖顺,李忌用冰冷粘腻的目光舔过徐微与的眼睫,微微泛红的鼻尖,朝下看向徐微与跪坐在他腿上的双腿——
他脑中冒出了不少出格的念想。像池子里随漩涡缓缓卷到一起的烂叶污泥,也许还沾了什么东西的卵,肮脏地聚拢成团,只等某条珍珠白色的长尾小鱼路过扑上去将其吞吃入腹。
但李忌没等到擅长逃跑的小鱼。
徐微与抬手,像是怕弄疼他一样碰了碰伤口边缘。
“若是以后尸体腐坏,你是不是就要转世轮回了?”
……
“不怕吗?”李忌不答反问。
“我怕你做什么。”徐微与同样反问,眼中甚至有一丝不可置信,好像李忌问了多荒唐的话似的。两人对视,徐微与自始至终没有任何退却,“只是我从没见过除你之外的……鬼。你这样会不会生业障啊?”
白生生的活人坐在恶鬼怀里满心为不入轮回的东西担忧,丝毫不觉得自己会被眼前的东西一口一口吃下去。
李忌笑了起来,这次是真笑,笑得肩膀都在颤。
他的手在徐微与衣服里逐渐也带上了点活人的体温似的,此时放肆地摸来摸去,出于现在情况特殊,徐微与居然也忍了他这幅昏君的做派。但李忌还觉得不够。
他从地上捡起端端正正放在那儿的细口瓷瓶,用上面的封口绒布挠了挠徐微与的下巴,笃定道,“曼陀罗膏。”
养在院子里的那几盆大叶子花是用当年徐微与从家里带出来的种子种出来的。云南特有的毒草曼陀罗,也是徐家所制蒙汗药的主药。
徐微与眸光闪了闪。
“嗯。”
“嗯?”李忌哑然失笑,“你还敢‘嗯’。咱家又没有皇位,你跟谁学的殉葬这套。”
徐微与蹙眉轻轻揪住李忌的前襟,“别打岔,你……你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
大概是烦透了李家的缘故,李忌这人身上几乎看不到封建大家长的影子。和他一路做生意的到了他这个年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