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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仓促一面,谁都没给谁正眼。
席则的目光不躲不避,带着显而易见的锋芒和攻击性,而傅斯礼永远都是那种上位者的轻慢,即使眼睛含笑也令人觉得是蔑视。
两人视线相撞的一瞬,周遭空气都在凝结。
似有无形的硝烟在迅速蔓延着,一触即燃。
宴会厅内的众人也都似有若无地打量着他们这个方向,宾客里面不乏从事娱乐媒体行业的,席则此前在音乐节上一鸣惊人,而他用一首情歌轰轰烈烈高调示爱的对象——正是这场婚宴的新娘。
这情节,剧本都不敢写啊!太刺激了!
蒋聿也胆战心惊地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时刻注意着动静。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小声私语,“这男孩太牛了,不仅敢撬傅先生墙角,还敢直接来婚礼,这是挑衅还是示威?”
“我反倒觉得真正牛逼的是应粟,一个权势显赫的大佬,一个万众追捧的少年天才,俩顶级男人都对她死心塌地的,这要放在古代,绝对是祸水。”
“……”
暗香浮动的宴会厅一时隐隐躁动起来,都在暗中围观这出难得一见的风月戏。
而戏里的三位主角,却没有留给他们观戏的资格。
应粟最初的震惊过后,直接拉起傅斯礼的手,带他去了二楼,远离众人视线。
等着看戏的一群人,遗憾地叹了口气,重新融入晚宴。
蒋聿立刻走了过来,两家大人都已经投身社交场了。
他耳朵尖,刚才隐约听到点对话,纳闷地问:“傅先生小时候见过你?”
席则沉默地站在宴会厅的中央,眼眸阴沉地盯着他面前装裱精致的婚书。
蒋聿随他视线看过去,无奈地拍拍他肩,“你说你来这干嘛?给自己找罪受吗?”
“还是亲眼看到她结婚,你就能彻底死心了?”
席则眉尾一动。
心底冷笑,蒋聿算是戳破了傅斯礼的目的。
他特意让他来观礼,就是为了彻底碾碎他对应粟的妄想。
上次的火是警告,今夜的婚礼是最后的威慑。
他们之间,迟早都有这样一场针锋相对。
“我是来送贺礼的。”
席则嘴角勾了勾,在蒋聿一脸莫名的视线里,径直走向了二楼。网?阯?f?a?B?u?页???f?ū???é?n???〇?2?5????????
“我靠!”蒋聿反应了两秒,急忙跑过去拽住他,“今夜是什么场合,你他妈别犯浑!”
“你要搅黄了那位的婚礼,之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席则慢条斯理地掰开蒋聿的手,漆黑眼眸浮起一抹阴鸷的笑,“我和他,早晚得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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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粟扯着傅斯礼直接走到了二楼外面的露台,她撑着栏杆深呼吸了几秒,冷静地问他,“你今晚这出是什么意思?”
傅斯礼动作不紧不慢地脱掉西装外套,披到应粟身上,他从身后半拥着她,示意她往远方看。
“从这个位置能俯瞰整个东霖。”
明樾馆坐落于海拔最高的颍山之上,背面靠着什滹海,前面群山环绕,开阔的视野能一览无余东霖夜晚的繁华璀璨,远处恢弘的建筑群也变成了渺小的星火。
仿佛整个城市都匍匐脚下。
应粟对此处的高度和视野当然明了,她第一次来这栋别墅的时候,还会产生眩晕感。
只是她眼下没心情陪他在这打哑谜,皱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话落,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脚步声。
应粟心脏一跳,刚想回头,却被傅斯礼兜住下巴,动弹不得,他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薄唇凑到她耳边,明明是情人间亲密耳语的姿态,但他并没有放轻声音,似是有意让身后人听到一样。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到达不了这个高度。”
就如外面那些宾客,纵使权势滔天家财万贯,但如果不是傅斯礼的邀约,他们永远没资格踏进明樾馆半步。
应粟冷笑出声:“你是想提醒我和你之间的云泥之别吗?拜你所赐,我才能站到这里是吗?怎么,想让我感恩戴德吗?”
“不,你本来就是这里的主人。”傅斯礼直起身,和她并肩,“从一开始,你就和我站在同一高度。”
“真正该感恩戴德的是另一个人。”傅斯礼微微侧头,余光扫向了身后。
席则从容地推开玻璃门,大步迈了进来,眼尾上扬,似笑非笑道:“傅总对我的确有再造之恩。”
他隔着几步站到他们对面,像是自动与他们分出了楚河汉界。
应粟默然地看着他,席则却一眼没再看她,而是居高临下地与傅斯礼对视。
两个男人眼神中充满着无声的较量。
再也没有粉饰太平的遮掩。
“靳阳,阶层这个东西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
傅斯礼笑了笑,一只手肘松懒地搭在身后栏杆上,镜片后的眼眸依旧温润如玉,可语气却自带高位者的睥睨,“是我改了你的命,让你冠上了席姓,跻身上流阶层。”
“如果不是我,你本来一辈子都不可能站到她面前。”
傅斯礼微微眯了下眼,“可惜,你不知感恩。”
席则也勾唇轻笑了声,“傅总这话说的太早了,我今夜就是来报恩的。”
应粟右眼皮突然跳了下。
她知道席则想必对傅斯礼恨之入骨,他今夜绝不会只是单纯来道喜的,应粟担心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如今明樾馆被里三层外
三层地严防死守着,他如果真做了什么,绝不可能安然逃脱。
所以她下意识就朝前走了一步,出声制止:“席则。”
可惜这番举动落在席则眼里,便是她对傅斯礼情深义重。
席则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气,冷漠地望向她,“紧张什么?我又不会放把火把这里烧了。”
“……”应粟一时语塞,随后她被傅斯礼扯住手腕又拉回了原地。
席则冷笑了声,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一份红色大号信封递给傅斯礼,意有所指地开口:“这是我送您的新婚礼物,也是我对您当年一番苦心的报答。”
傅斯礼轻挑了下眉梢,虽有几分意外,倒很自然地接过来了。
趁着他低头拆封的时候,应粟往楼下望了一眼,别墅外面的停车坪十分宽阔,两旁种着罗汉松和油橄榄,能遮挡住大部分视线,但应粟借着树上的红灯笼,还是轻易就看到了站在一株罗汉松下的两个人影。
她心尖一颤,眼眶忽而有些热。
——周璨还是来了。
也许是姐妹多年的默契,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周璨还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微微仰起头看了过来。
应粟看不到她的眼神,但却能读懂,她一定在对她说——放心。
应粟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心里终于吃了颗定心丸。
此刻,傅斯礼已经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