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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轰烈的感情,一辈子可能只有这一次。
他尽情体验就够了。
外人无需多言。
席则也没再特意提起应粟,他现在又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音乐和专辑上面。
而另一边,应粟身体好转后就一直忙于案件的事,无暇分神。
他们二人从医院分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即使这块压在他们心头十年的重石,终于快落下了。
即使真相大白,他们之间没有横亘着无法逾越的血海深仇。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流过这么多血和泪,他们早已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也许谈不上从前。
因为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始于风月的阴谋。
在国外的那七日,是他们唯一坦诚纯粹地拥有彼此的时候。
不过那场美梦,早就醒了。w?a?n?g?址?发?b?u?y?e??????ü???ě?n?2????????????????
谁都不能妄想一直活在梦中。
他们两人,都必须清醒地面对现实。
而这个现实,除了他们之间悲喜参半的过往和十年的错过空白外,还有……傅斯礼。
应粟醒来后,一直刻意回避自己去想他。
可离开医院的前夜,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他病房外,站了一夜。
她想不通。
他这样一个冷血狠戾,将人命玩弄于鼓掌间的男人,此刻怎么会奄奄一息地躺在ICU的病床上。
浑身插满的管子,心跳检测仪上接近于直线的微弱起伏,还有形销骨立的身架,似乎都在昭示着这个强大如神明的男人,生命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恍惚间,应粟忆起了从前的许多细节。
为什么他从来不去爬山,为什么他的常备药里总有一种没有贴任何标签的白色盒子,为什么他明明健身养生却还是总三天两头生病,为什么他一年里总有段时间出差杳无音讯,为什么他的情绪从来都没有过大的起伏……
整整九年,三千多个日夜。
无数个被她忽视的细节,终于拼凑出来——傅斯礼最不为人知的这一面。
应粟开始有些疑惑。
她过去真的爱他吗?如果足够爱,怎么会发现不了他生病。
她现在又是真的恨他吗?如果恨,怎么会看到他生命垂危时心如刀绞。
应粟都有点厌恶这样的自己。
为什么爱与恨都不能尽兴?
为什么在这个男人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后,还要因为他饱受折磨?!
她到底欠了他什么啊!
应粟在他门外站了一夜,也没想明白。
她只知道,她可以活着去恨他一辈子,但绝不允许——他死。
所以,那段时间,应粟在网上查了许多关于先心病的资料,也咨询了国内外许多名医的治疗方案。
然而无济于事。
应粟知道自己在做无用功。
依傅家的权势和人脉资源,这么多年估计能用的药、能做的手术方案都尝试了,可依旧没能使傅斯礼痊愈,他在ICU的这段时间,身体每况愈下,好几次心脏骤停。
全世界在心外领域权威的专家都汇聚在颍山医院,无数次与死神殊死搏斗,将他从濒死的边缘拉回来。
可所有人都知道,傅斯礼已是强弩之末。他们拼尽全力,也只是尽可能地将他生命延长至半个月、一个月、三个月,最长不会超过半年了。
应粟在听到医生宣判傅斯礼生命倒计时的那一刻,脑袋空白了许久。
很多人在跟她说话,叽叽喳喳的,她一个字都没听清。
她只是朝主治医师点了点头,分外平静地问了一句:“他还有可能醒过来吗?”
医生说:“他目前还有生命体征,至于能不能苏醒过来,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嗯。”
应粟又点了下头,然后直接转身,离开医院了。
她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这个男人的死活。
然而她转身的那一霎,整个脊背无声弯了下去。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进棉絮里。
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半。
-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停留。
转眼间,就到了傅斯雯的案子开庭那天。
当日晴空万里。
应粟和周璨提前十五分钟到达了法院。
而席则是作为原告出庭的,他们在走廊里只短暂打了个照面。
蒋聿和焦时嘉陪他一起来的,坐在了旁听席。
所有人和媒体都落座
后,傅斯雯被法警押解上庭,她没有穿囚服,也没有像以往一样穿着飒爽的西服套装,而是着了套再普通不过的红色长裙,柔顺的头发披散在脑后,肩膀挺得笔直,眼睛还是炯炯有神。
此刻的她不像是个囚犯,也不像是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省委副书记。
褪去所有身份、光环、枷锁。
她终于做回了从前那个骄傲明媚的傅家大小姐。
她自进来后,没有看向任何人,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被告席。
她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
应粟坐在证人席,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曾经是她最亲近的雯姨,是她少女时期的英雄梦想。
她们之间也拥有过很多温馨快乐的回忆。
只是命运弄人。
傅斯雯一念之差,葬送了四条人命,也使她的人生天翻地覆。
而十年后的今天,应粟又亲手将她送上了法庭。
她们之间,还真是互为因果。
应粟心底叹了口气,目光移向原告席的席则。
他今天穿得也很正式,连留了许久的长发都剪了,一头利落的板寸极其清爽,将他五官刻画的更为深刻立体。
他整个人气质也不似从前那般总带着几分阴郁,而是由内而外的阳光,仿佛被风晒过,透着鲜活的生命力。
应粟看到他这副摸样,不知怎的,有种莫名的恍惚。
直到主审法官敲击法槌,宣布开庭。
席则作为原告核对当事人身份时,他凑近话筒,沉默了几秒后,一字一顿道:“我叫靳阳。”
短短四个字,宛若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应粟心上。
她全身都在战栗。
别人不知道,但她再清楚不过了。
席则花了多少年时间,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能走到今天,向世人重新介绍他自己。
——以靳阳的身份。
这一路……他一个人走得太不容易了。
席则话落的那瞬间,他侧过头,和应粟默默对视了一秒。
两人眼里都有一闪而过的泪光。
这一次,他们终于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
“现在请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法官敲下法槌后,一名检察官站了起来,义正词严道:
“东霖市人民检察院起诉书,xx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