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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阁的二楼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芬香,但是众人只觉得这气味此刻竟是如此的恶臭,狄青的话在也明显不过,虽然许多人心中还有顾忌,但是狄青都不在乎,他们又有什么好怕的,狄青可是他们的老大,出了事,老大一力来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多时,二楼的气氛又缓和了下来,众人有说有笑,继续坐在桌子边边看风景,边吃菜,不时的轻啜一口杯中的醇酒。
便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众人诧异的回头望去,便见一老一少,一男一女走上了楼梯,男的在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向前走来,男的一脸沧桑疲态,满头红发已经干枯的如同风霜中的枯草,步伐也是有点沉重漂浮,但是那女的普一上来,便让在坐的所有人眼前一亮,那种娇羞含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心中产生了怜惜之意,但是她的眼中那股坚强、倔强的神色,又不由得让人心中顿生钦佩。
“你叫崔莺莺,我说的可对?”天晟忽然开口问道。
那少女闻声,皓首轻抬,看向天晟,眼波流转,顾盼生姿,黛眉黑眸,一头火红色的长发,用一条蓝色的丝涤轻轻的束起,一身洗的发白,有着三五个补丁的白色衣衫遮蔽着她妙曼的身躯,那白色的衣衫上隐约可见淡淡的蓝色,想必这衣衫本就是蓝色的,但是经过无数次的清洗,才变的这般白皙起来,一双莲藕般的手臂轻轻搀扶着老者,背上背着一张紫色的琵琶,裙裾下面,一双纤细白净的小腿微微外露,配上这素淡的衣衫,更显的娇弱。
“回公子的话,贱妾却是叫做崔莺莺,蒙幸公子记得贱妾的名字,莺莺心中着实欢喜的紧。”崔莺莺的声音便如那夜莺般清脆、甜蜜,又透着中淡淡的沧桑,让人心中不禁微泛涟漪。
“嗯,我怎么能不记得你呢?我来这朝阳阁也不是一两次了,知道吗?每次我只要到了这里,便会点你的名,让你出来助兴,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天晟微笑着看着崔莺莺白皙泛红的脸颊淡淡的说道。
“小女愚笨,请公子赐教。”崔莺莺怔了怔,轻轻的说道。
“因为、、、”天晟刚说到这里,楼梯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狄云和那个少年一前一后的走了上来,众人连忙望去,只见此刻的狄云精神飒爽,面色红润,双眼通红,但是步伐轻捷沉稳,没有丝毫喝醉的样子。
天晟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在路过崔莺莺身边的时候,在她的耳边快速的轻声说道:“呃、、、因为你的声音甜美的让人浮想联翩、、、呵呵、、、接下来可要好好的表演啊!”说完,天晟已经到了狄云的身边,连忙开口询问有没有什么不适的状况,然后和众人便是连番的称赞。
崔莺莺斜眼瞥了眼天晟的背影,耳稍泛红,心中一阵恼怒、羞怯,还有淡淡的哀伤。
旁边的老者,望了一眼身边少女的神情,腹中忽然一阵绞痛,一双苍老满是茧子的大手,轻轻的拍了拍少女嫩滑、柔软的素手,眼眶中的悲痛、自责更加的深了。
少女怔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轻轻的说道:“爷爷,你别这样,莺莺心中开心的紧。”
“呃、、、”老人叹息了一声,艰难地道:“一会儿,可要打起精神来,呃,你的嗓子好了么?”
“嗯。”崔莺莺乖巧的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放心的表情,老者又是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过来。”便在这时,左侧传来一个俏生生的女子声音。
两人闻言,连忙点头哈腰,面露微笑的走了过去。
此刻,在二楼的正北方的桌子边上,或坐或站的围了七八个少年少女,狄云被这些人围在中间,怀中抱着一个酒坛子,竖耳听着身边众人叽叽喳喳的对他说着什么话,而狄云的眼睛不时的看向崔莺莺,眼光中带着好奇和诧异。
而刚才喊话的便是天琳。
两人应声走到了近前,狄云这才注意到了眼前的崔莺莺,心中不自禁的轻叹一声:“好美的女子!”然后对着身边的一个少年说道:“萧无极大哥,麻烦你去那边取张椅子来,让他们坐了。”
萧无极楞了一下,连忙点了点头,向着南边跑去。
“使不得,使不得啊!这位小哥,这怎么可以,你们是尊贵的客人,我们只是卖唱的奴婢,怎敢坐下,我们站着就可以了,站着就可以了。”那老者连忙双手乱摆的说道。
“这位小公子,我和爷爷站着就可以了,您不用赐坐的。”崔莺莺也是惊了一下,跟着开口道。
“哈哈、、、这有什么关系,我让你们坐,你们便坐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还有我今天喝酒,心里高兴,佳酿美曲,正和我的心意,只是我只是听他们说你的曲子弹得不错,而且歌喉也很动听,也不知道是不是属实,待会儿可要验证一番的。要是徒有虚名,那可不行。嗝!”狄云大笑着打了个酒嗝。
“是,小女这便和爷爷为小公子弹曲助兴。”崔莺莺怯弱弱的弯腰屈膝,盈盈一拜,然后和老者两人便相继坐在了萧无极搬来的凳子上,从背后取出了紫色琵琶,而那老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已经握着一根笛子,笛子苍翠碧绿,泛着莹莹的绿光,崔莺莺素手轻拨琴弦,清淡的音律随之响起,老者也将笛子放在口边,“呜呜!”的试了几下音后,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便即一个怀抱琵琶,一个双手握笛。
“叮!叮、、、”轻柔婉转,如若流水的音律缓缓的响了起来,笛子清脆甘洌的声音也随之而动,琵琶和笛子两种乐器交相辉映,众人眼前顿时似乎出现了一种清凉舒爽的意境,鸟语花香,溪水潺潺、泉水叮咚,翠竹轻摇,紧接着一个似黄鹂如黄莺,轻柔飘逸、甜美的声音缓缓的唱了起来。
“呃、、、他们果然没有欺骗我,只是这崔莺莺的声音比他们说的可要动听的多了。”狄云在崔莺莺一开口唱起来的时候,便即惊讶的长大了小口,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双手不自觉的轻轻的拍打着身边的酒坛,眼神更是渐渐迷离起来,陷入了深深的陶醉之中。
“夫子情兮,遥遥忘兮。满脸倩兮,采藕赠兮。、、、、、、”
狄云沉醉了一会,忽然从那种恍惚的意境中清醒过来,双眼精光闪闪,一把抱起身边的酒坛,“咕咚咕咚、、、”的便大口的灌了起来。
醇酒入腹,像是一团烈火在五脏六腑燃烧了起来,狄云的身体忽然透出淡淡的荧光,丹田云海处,那四团橘黄色的气雾状颗粒渐渐的活跃了起来,如同一桶热水泼在了滚油中,丝丝的燃烧了起来。而灵魂识海中,那四种不同的元素魂种也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围着狄云的灵魂绕转的速度加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