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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偷溜走
“那就说说你的梦。”萧晋权盯着她的眼睛,“在你的梦中,我们发生过什么,让你对我避之不及。”
“世子多虑了,我从未梦见过你。”江明珠冷淡道,并无与他续前缘的心思。
萧晋权一时冲动下,对她起的那点好奇心,便落了下去,他从不死缠烂打,更不喜欢拿热脸贴人冷屁股。
“后日我们便启程回京。”萧晋权说完,松开她的手,“你与我们一道走。”
江明珠皱眉:“我可以自己回去。世子还要照顾林姑娘,路上再多加一个我,只会拖累行程。”
“白莲教还有几个漏网之鱼,正四处乱窜。你独自回京,路上若是遇见他们,你的那些护卫护不住你。”
江明珠却不领情:“剿灭白莲教的是你们,和你们一起,更容易遭到他们的埋伏。”
“你是我带来峣州的,我必须亲自送你回京。”萧晋权也不退让。
见说不动,江明珠坦白道:“我和世子并不同路,回京前还要去一趟雁谷关。”
虽然林无潭说他联系上兄长后,会让林雨薇转告她,可峣州距离京城太远,一来一回又是一两个月的事。若中间再出什么变故,她可受不了。
得知兄长带母亲骨灰回雁谷关下葬,峣州与雁谷关又不远,她便决定亲自北上寻亲,找林无潭要了联系方式。
萧晋权还以为她去找秦淮林,脸色当即一沉:“你和秦淮林已退亲,去军营那种地方看他,以什么身份?此事传回京中,旁人又会如何想你?”
江明珠虽不是为见秦淮林才去雁谷关,可听萧晋权这般说,不由辩驳:“我与秦淮林情同兄妹,此次来峣州前便与秦夫人说过,会代她探望秦淮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惧旁人怎么想?”
萧晋权却道:“可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秦淮林对你的心思。江明珠,你是在太子那受了挫,又想起秦淮林的好,才舍不得叫他对你死心,一直给他希望。”
今日说这话的人若是叶雪宁,江明珠都无所谓,毕竟别人不了解她,有所误会也在所难免。
可萧晋权曾扮作沈岚,与她亲密无间,若还是这么般想她,无疑是否认了她对沈岚的感情。
或许在他的心中,她一直都是个朝秦暮楚,又举止轻浮的女君,否则也不会频频私下占她便宜,不尊重她。
“世子有何资格这样说?”江明珠微垂下眼睑,藏住眼底受的伤,“论玩弄人心和感情,谁在你面前都是班门弄斧。”
如今萧晋权对她的态度,所表现出来的在意,又何尝不是他为达某种目的,所施展的手段,就像当初他对谢宛芸一般。
若非她亲自来峣州一趟,或许她还和京中所有人一样,以为他对谢宛芸的好是因为喜欢,而非利用。
曾经她对谢宛芸有多么的羡慕,现在就有多同情,引以为鉴。
“世子,燕王有请。”宋成文突然找过来,打断江明珠和萧晋权的独处,只因燕王得知他们后日要走的消息,立即要见世子。
萧晋权又看了眼江明珠,见她神色脆弱中带着倔强,有种油盐不进的固执,便知此刻多说无益,沉声道:“明日我再和你谈。”
燕王已等候多时,自那日和儿子把话说开后,便发现儿子对他更冷漠,甚至还不如从前。
思来想去,必是林无潭这个老贼和儿子说了什么。
此刻看见萧晋权缓步走来,他沉声道:“林老贼让他的那个养女随你回京,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多半是让她来监视你的。你为何要答应?”
萧晋权却无所谓道:“你又怎知,我不能反用她来掌控他的动向?”
虽然剿灭白莲教后,巫教大势已去,林无潭被迫放弃苦心经营多年的云雨谷,答应隐世而居。可他总觉得他这个义父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义父这些年,说是为母妃复仇,却和间接害死母妃的燕王妃做交易,把盐铁贩卖至东陵国。若非母妃遗言让他善待义父,给他养老送终,紧凭他把铁器兵刃卖给举刀屠杀大邺边境百姓的东陵军,他都不可能让他在这次白莲教事件里全身而退。
燕王见儿子没有被林雨薇所蛊惑,才稍稍安心:“无论姓林的和你说什么,你只要记得,你是我儿子,父子之情没有隔夜仇。”
萧晋权对父亲迟来的暖心话,毫无触动。
他早已不是孩童,也很清楚父亲如今态度的转变,只是因为燕王妃的财路被他切断,再也不能支持他豢养私兵。父亲对萧晋札母子的重视和偏爱,一直都建立在燕王妃有利用价值的基础上。
而他若还是当初那个空有世子名头,毫无实权的质子,父王也不会自降身份,主动说和。
萧晋权辞别燕王后,便回到驿站。
林雨薇听宋成文说,萧晋权去见燕王后,心中便一直隐隐不安,燕王不喜欢她的父亲,连带她也不喜欢,她怕燕王会阻止萧晋权带她回京。
此刻见萧晋权神色正常,才放下心来。
“晋权。”林雨薇一见萧晋权,原本的担忧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朝他小跑过去,满脸笑容。
见他面有倦色,她殷勤地从丫鬟手中接过帕子,想帮他擦脸,却被他接过。
“我自己来。”萧晋权擦了擦额角,想到了什么,又道:“入京后,你不能再直呼我的名讳。我平日很少在王府,你有什么不懂的,遇见的麻烦,都可以找常吉。”
林雨薇从小和萧晋权一起长大,旁的女君都要规规矩矩地尊称他一声世子,唯有她可以喊他名讳,这让她的心中一直有种隐秘的优越感。
往后去京城,她便是世子的侍女,不能在直呼他名讳,这让林雨薇莫名不舒服。可一想到以后日日能见到萧晋权,这种不舒服便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林雨薇想通后,笑了笑:“好,我记得了。”
宋成文偷偷睃巡了一眼世子,看向林雨薇的目光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翌日,萧晋权去客栈寻江明珠,打定主意,若是不能说服她一道回京,绑也要把她绑在自己的马车上带回去,却得知她昨夜就已退房,动身前往雁谷关。
“世子,江二姑娘的马车应该走不远,可要属下派人把她寻回?”宋成文积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