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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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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在机关单位工作，生活应该安定下来了吧？”男记者温和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钱婷婷的心猛地揪紧。她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从副科长被降职，到办公室被调到嘈杂的外间；从重要会议的发言名单上消失，到同事们若有若无的议论。
“是的，工作...还算稳定。”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但两位记者显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女记者放下笔记本，关切地问：“钱婷婷同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钱婷婷的眼眶突然变得湿润。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没什么，都是些小事。”
“工作上的事？”男记者追问。
钱婷婷咬着嘴唇，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对不起，我不能说。我怕...我怕给单位添麻烦。”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能感觉到两位记者投来的担忧目光。
“钱婷婷同志，如果你遇到不公平的待遇，可以告诉我们。”女记者递过纸巾，声音里充满鼓励，“我们会帮你的。”
钱婷婷擦了擦眼泪，却摇了摇头。她想说的太多了：想说自己如何被排挤，如何被边缘化；想说那些暗地里的打压，和明面上的冷落。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
“最后一个问题。”男记者轻声说，“如果有其他受害者遇到类似的情况，你想对他们说些什么？”
钱婷婷沉默了很久。“我想说，不要害怕。”她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法律会给我们一个公道，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采访结束后，两位记者收拾设备时的交谈声传来。
“她一定还遇到了其他不公平的待遇。”女记者握紧拳头说。
“我们得调查清楚。”男记者点点头，“一个这么优秀的同志，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钱婷婷站在食堂门口，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抬手擦去最后一滴眼泪，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钱婷婷送走两名记者，拍拍手回到物资科。她的脚步轻快。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在用余光偷瞄她。胡月萍那张利索的嘴，想必已经把消息传遍了整个办公楼。
“小钱啊，刚才那两个人是......”邱科长欲言又止，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
钱婷婷正要开口，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钱婷婷，郭主任让你过去一趟。”
她微微勾起嘴角，看着科里几个同事眼巴巴地盯着自己，那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八卦气息。
“各位同志，要不...等我回来再说？”钱婷婷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同事们憋得发红的脸，心中暗自发笑。
“快去快去，郭主任那边要紧。”邱科长连连摆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我们不着急听，不着急。”
钱婷婷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推开郭主任办公室的门，扑面而来的是凝重的气氛。郭主任和几位副主任正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看到她进来，立刻噤声。
“胡月萍真没听错？”郭主任皱着眉头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胡副主任不耐烦地摆摆手：“我那侄女再不济，也不至于把这种大事听错。”她瞥了眼钱婷婷，“小钱确实是考上大学了，就是被人顶替了名额。现在案子都查清楚了，记者都找上门了。”
周副主任突然一拍大腿，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茶杯里的水都晃出来几滴。
“我说呢！前阵子小钱被派出所带走，说是什么新案子。原来就是这事！”他懊恼地拍着脑袋，“早知道就该多问问的。”
孙副主任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钱婷婷：“这种事影响太大了，难怪小钱不肯说。”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几个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带着担忧。钱婷婷站在那里，感受着他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
“小钱啊，”周副主任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要是拿回大学名额，准备去上大学吗？”
钱婷婷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那当然啊！这可是我的大学梦呢！既然现在知道这个身份本来就该是我的，我肯定要把它要回来啊！”
瞧着上面的大佬脸色越来越难看，钱婷婷心里更乐了。她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供销社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得力干将，现在却要飞走了。
回到科里，彭副科长立刻给她安排了去菜站的任务。这种跑乡下的苦差事，一天要来回好几趟，平常都是新人干的活。
“小钱啊，”彭副科长笑眯眯地说，“这事还得靠你。”
钱婷婷面无表情地接过任务单。她太清楚这些人的心思了，想用这种方式给她个下马威。
白牛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彭科，要不我替小钱去吧？她一个女同志，别遭这罪了。”
钱婷婷心里冷笑，面上却一脸正气：“为人民服务，哪有什么罪不罪的！再说了，我都干习惯了。”
她骑着自行车在乡间小路上颠簸，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这些人现在知道心疼她了？早干嘛去了？当初把见习副科长的位置收回去的时候，可没见他们这么体贴。
太阳西斜，钱婷婷骑车回到搪瓷厂，远远就看见老工房下围着一群人。
几个大娘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她嘴角微扬，故意放慢了脚步，皮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听说了吗？那个钱婷婷，仗着自己是副科长，整天耀武扬威的...”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可不是嘛，年纪轻轻就当上副科长，谁知道背后...”另一个声音接茬道。
钱婷婷冷笑，这些人背后嚼舌根的本事倒是一流。她刻意加重脚步声，几个大娘顿时噤若寒蝉，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捉住偷腥的猫。
“婶子们聊得这么开心啊？”钱婷婷慢条斯理地锁好自行车，转身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让我也听听呗？”
几个大娘面面相觑，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褂子的大娘讪笑着说：“没、没什么，就是闲聊几句...”
“是吗？”钱婷婷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我还以为婶子们在讨论什么大事呢。”
搪瓷厂里这些碎嘴子，平日里最爱嚼舌根，如今当面倒是装起正经来了。钱婷婷正要说话，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婷婷下班了。”
钱婷婷转头，就见蔡翠竹倚在门框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衬衫，衬得那张脸更显得刻薄。
“哟，这不是蔡同志吗？”钱婷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听说你身体不好，才免了扫厕所的处罚，今天气色倒挺好。”
蔡翠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眼角的皱纹都因为愤怒而跳动：“我是你舅妈，你这丫头，连长辈都不认了？”
“舅妈？”钱婷婷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这边可没有想搞我的绿茶舅母，家族里没有偷鸡摸狗的货色。”
“现在你在机关单位工作，生活应该安定下来了吧？”男记者温和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钱婷婷的心猛地揪紧。她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从副科长被降职，到办公室被调到嘈杂的外间；从重要会议的发言名单上消失，到同事们若有若无的议论。
“是的，工作...还算稳定。”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但两位记者显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女记者放下笔记本，关切地问：“钱婷婷同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钱婷婷的眼眶突然变得湿润。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没什么，都是些小事。”
“工作上的事？”男记者追问。
钱婷婷咬着嘴唇，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对不起，我不能说。我怕...我怕给单位添麻烦。”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能感觉到两位记者投来的担忧目光。
“钱婷婷同志，如果你遇到不公平的待遇，可以告诉我们。”女记者递过纸巾，声音里充满鼓励，“我们会帮你的。”
钱婷婷擦了擦眼泪，却摇了摇头。她想说的太多了：想说自己如何被排挤，如何被边缘化；想说那些暗地里的打压，和明面上的冷落。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
“最后一个问题。”男记者轻声说，“如果有其他受害者遇到类似的情况，你想对他们说些什么？”
钱婷婷沉默了很久。“我想说，不要害怕。”她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坚定，“法律会给我们一个公道，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采访结束后，两位记者收拾设备时的交谈声传来。
“她一定还遇到了其他不公平的待遇。”女记者握紧拳头说。
“我们得调查清楚。”男记者点点头，“一个这么优秀的同志，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钱婷婷站在食堂门口，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抬手擦去最后一滴眼泪，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钱婷婷送走两名记者，拍拍手回到物资科。她的脚步轻快。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在用余光偷瞄她。胡月萍那张利索的嘴，想必已经把消息传遍了整个办公楼。
“小钱啊，刚才那两个人是......”邱科长欲言又止，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
钱婷婷正要开口，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钱婷婷，郭主任让你过去一趟。”
她微微勾起嘴角，看着科里几个同事眼巴巴地盯着自己，那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八卦气息。
“各位同志，要不...等我回来再说？”钱婷婷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同事们憋得发红的脸，心中暗自发笑。
“快去快去，郭主任那边要紧。”邱科长连连摆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我们不着急听，不着急。”
钱婷婷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推开郭主任办公室的门，扑面而来的是凝重的气氛。郭主任和几位副主任正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看到她进来，立刻噤声。
“胡月萍真没听错？”郭主任皱着眉头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胡副主任不耐烦地摆摆手：“我那侄女再不济，也不至于把这种大事听错。”她瞥了眼钱婷婷，“小钱确实是考上大学了，就是被人顶替了名额。现在案子都查清楚了，记者都找上门了。”
周副主任突然一拍大腿，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茶杯里的水都晃出来几滴。
“我说呢！前阵子小钱被派出所带走，说是什么新案子。原来就是这事！”他懊恼地拍着脑袋，“早知道就该多问问的。”
孙副主任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钱婷婷：“这种事影响太大了，难怪小钱不肯说。”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几个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都带着担忧。钱婷婷站在那里，感受着他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
“小钱啊，”周副主任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要是拿回大学名额，准备去上大学吗？”
钱婷婷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那当然啊！这可是我的大学梦呢！既然现在知道这个身份本来就该是我的，我肯定要把它要回来啊！”
瞧着上面的大佬脸色越来越难看，钱婷婷心里更乐了。她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供销社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得力干将，现在却要飞走了。
回到科里，彭副科长立刻给她安排了去菜站的任务。这种跑乡下的苦差事，一天要来回好几趟，平常都是新人干的活。
“小钱啊，”彭副科长笑眯眯地说，“这事还得靠你。”
钱婷婷面无表情地接过任务单。她太清楚这些人的心思了，想用这种方式给她个下马威。
白牛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彭科，要不我替小钱去吧？她一个女同志，别遭这罪了。”
钱婷婷心里冷笑，面上却一脸正气：“为人民服务，哪有什么罪不罪的！再说了，我都干习惯了。”
她骑着自行车在乡间小路上颠簸，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这些人现在知道心疼她了？早干嘛去了？当初把见习副科长的位置收回去的时候，可没见他们这么体贴。
太阳西斜，钱婷婷骑车回到搪瓷厂，远远就看见老工房下围着一群人。
几个大娘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她嘴角微扬，故意放慢了脚步，皮鞋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听说了吗？那个钱婷婷，仗着自己是副科长，整天耀武扬威的...”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可不是嘛，年纪轻轻就当上副科长，谁知道背后...”另一个声音接茬道。
钱婷婷冷笑，这些人背后嚼舌根的本事倒是一流。她刻意加重脚步声，几个大娘顿时噤若寒蝉，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捉住偷腥的猫。
“婶子们聊得这么开心啊？”钱婷婷慢条斯理地锁好自行车，转身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让我也听听呗？”
几个大娘面面相觑，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褂子的大娘讪笑着说：“没、没什么，就是闲聊几句...”
“是吗？”钱婷婷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我还以为婶子们在讨论什么大事呢。”
搪瓷厂里这些碎嘴子，平日里最爱嚼舌根，如今当面倒是装起正经来了。钱婷婷正要说话，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婷婷下班了。”
钱婷婷转头，就见蔡翠竹倚在门框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衬衫，衬得那张脸更显得刻薄。
“哟，这不是蔡同志吗？”钱婷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听说你身体不好，才免了扫厕所的处罚，今天气色倒挺好。”
蔡翠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眼角的皱纹都因为愤怒而跳动：“我是你舅妈，你这丫头，连长辈都不认了？”
“舅妈？”钱婷婷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这边可没有想搞我的绿茶舅母，家族里没有偷鸡摸狗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