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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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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婷婷回到物资科，发现邱科长不在。办公室里安静得出奇，只有电风扇发出呜呜的声响。工作无人分配，她正好清闲一会。
然而来找她的人却络绎不绝。各科室的同事们除了看热闹的，也有真心实意来安慰她的。胡月萍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红枣汤，柳姐拿着自家炒的瓜子，就是不肯空手来。
“婷婷，喝点红枣汤补补血。”胡月萍将碗轻轻放在桌上，眼中满是关切。
柳姐也凑过来，将瓜子推到钱婷婷面前：“这是我自己炒的，你尝尝看。”
最后钱婷婷桌上堆了一堆零食，看得她哭笑不得。
她师父李冬梅，如今已经升职当上李副经理，看到报纸上的新闻，心疼得不行，直接提了一大包东西来看她。
“师父，这得多少钱啊，我不能要，带回去分享给虎子一伙人。”钱婷婷推辞道，看着那些东海百货的高档零食，心里一阵温暖。
东海百货的东西死贵死贵的，李冬梅两口子虽然都上班，但要养三个孩子还要接济老人，日子也不宽裕。钱婷婷知道，这些东西怕是花了李冬梅小半个月的工资。
李冬梅摆摆手，眼圈有些发红：“你就别推辞了，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委屈。师父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总得表示表示。”
钱婷婷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眼泪：“师父，我没事的。这不是有这么多人帮我吗？”
李冬梅拍了拍她的肩膀，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叮嘱道：“有什么困难就跟师父说，别自己憋着。”
陈副科长的目光在李冬梅脸上来回扫视。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四十多岁的人了，和一个十七岁的丫头片子当同级。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自尊心上，让他坐立难安。办公桌上的文件被他捏得起了褶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凉水，陈副科长的喉结上下滚动，脸色依旧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冬梅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摆弄着衣角，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领导。空调的冷风吹在她的后颈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办公室里的气氛越发凝重，连一旁打字的小王都放慢了敲击键盘的速度，生怕发出太大的声响。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
等钱婷婷送她出门时，李冬梅终于忍不住拉住钱婷婷的袖子，压低声音问道：“小钱啊，我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陈副科长看我的眼神怪吓人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
钱婷婷看着师父紧张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师父，您刚才不是故意挖苦陈副科长的啊？”
“啊？”李冬梅一拍大腿，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八度，“我哪敢啊！我就一普通职工，哪有胆子挖苦领导。”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无辜。
钱婷婷看着师父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禁莞尔。走廊里传来其他同事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她赶紧把李冬梅拉到楼梯间。
“师父，您别担心。”钱婷婷轻声安慰道，“陈副科长就是有点......”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不说破。
没过几天，人民日报就转载了盐河市人民日报的那篇文章。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原本平静的水面顿时激起千层浪。
“这钱魏琳也太不是东西了，冒用他人信息进学府，这不是要害人一辈子吗？”茶馆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愤愤不平地拍着桌子。
“现在的干部子弟都这么嚣张跋扈了吗？欺负老百姓的孩子，还有没有王法了！”菜市场里，卖菜的大妈们议论纷纷。
“钱婷婷同志真是了不起，自己的大学名额被顶替了，还能靠本事考上供销社当上副科长。”单位食堂里，几个年轻人边吃饭边感叹。
议论声此起彼伏，钱婷婷的遭遇引发了全国人民的同情和愤慨。街头巷尾，工厂车间，到处都能听到人们在谈论这件事。
更有细心的读者发现，这位钱婷婷不就是前段时间贡献洗涤剂配方的那位年轻同志吗？这一发现让舆论的热度更上一层楼。
供销社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各路记者打来电话，想要采访钱婷婷的故事。同事们看向钱婷婷的眼神里，既有钦佩，也有同情。
搪瓷厂和棉织厂的领导坐不住了，连忙在报纸上登出声明道歉。刘厂长因为随意撤销工人编制的事被带走调查，这个消息在工人中间传开后，不少人都暗自叫好。
钱婷婷踏进物资科的门槛时，夏日的阳光正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她一眼就看到邱孙月和郭大瑞站在走廊上，两人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旅途痕迹。
邱孙月的衬衫有些皱褶，郭大瑞的公文包上沾着些许灰尘，显然是刚从外地回来。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想找个阴凉处躲一躲。
“哟，回来啦。”钱婷婷扬起一抹笑容，语气轻快地打着招呼。
邱孙月和郭大瑞对视一眼，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复杂。他们刚从邱科长办公室出来，一进单位就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
郭大瑞抬手摸了摸鼻子，喉结微微滚动，脸上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钱副科长，恭喜你啊，这么快就官复原职了。”
这话说得有几分酸意。他费了那么大劲想把钱婷婷挤下去，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人家不仅没事，反而又坐回了副科长的位置。走廊里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几分。
钱婷婷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揶揄：“谢谢，正好趁这机会，我请大家吃顿饭。就在咱们食堂，让钟大厨露两手。”
“这哪行啊！”郭大瑞连忙摆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应该我请才对。”
钱婷婷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就这么定了，等你以后升职了再请回来。”
郭大瑞的脸色瞬间僵住了，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这话听着像是客气，实则带着几分嘲讽。就他们科室这情况，他这辈子怕是都升不上去了。
倒是邱孙月，眼睛亮晶晶的，满脸都是真诚的喜悦。她一把拉住钱婷婷的手，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婷婷，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支钢笔，小心翼翼地递到钱婷婷面前。阳光下，钢笔的笔身泛着温润的光泽。
钱婷婷看着那支永生牌钢笔，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这礼物太奢侈了，得三四十块钱呢。”她伸手摸了摸钢笔光滑的表面，能感受到邱孙月的心意。
“这有什么，”邱孙月把钢笔塞进她手里，眼神真挚，“就当是庆祝你回归副科长的位置。”
钱婷婷回到物资科，发现邱科长不在。办公室里安静得出奇，只有电风扇发出呜呜的声响。工作无人分配，她正好清闲一会。
然而来找她的人却络绎不绝。各科室的同事们除了看热闹的，也有真心实意来安慰她的。胡月萍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红枣汤，柳姐拿着自家炒的瓜子，就是不肯空手来。
“婷婷，喝点红枣汤补补血。”胡月萍将碗轻轻放在桌上，眼中满是关切。
柳姐也凑过来，将瓜子推到钱婷婷面前：“这是我自己炒的，你尝尝看。”
最后钱婷婷桌上堆了一堆零食，看得她哭笑不得。
她师父李冬梅，如今已经升职当上李副经理，看到报纸上的新闻，心疼得不行，直接提了一大包东西来看她。
“师父，这得多少钱啊，我不能要，带回去分享给虎子一伙人。”钱婷婷推辞道，看着那些东海百货的高档零食，心里一阵温暖。
东海百货的东西死贵死贵的，李冬梅两口子虽然都上班，但要养三个孩子还要接济老人，日子也不宽裕。钱婷婷知道，这些东西怕是花了李冬梅小半个月的工资。
李冬梅摆摆手，眼圈有些发红：“你就别推辞了，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委屈。师父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总得表示表示。”
钱婷婷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眼泪：“师父，我没事的。这不是有这么多人帮我吗？”
李冬梅拍了拍她的肩膀，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叮嘱道：“有什么困难就跟师父说，别自己憋着。”
陈副科长的目光在李冬梅脸上来回扫视。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四十多岁的人了，和一个十七岁的丫头片子当同级。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自尊心上，让他坐立难安。办公桌上的文件被他捏得起了褶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凉水，陈副科长的喉结上下滚动，脸色依旧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冬梅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摆弄着衣角，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领导。空调的冷风吹在她的后颈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办公室里的气氛越发凝重，连一旁打字的小王都放慢了敲击键盘的速度，生怕发出太大的声响。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
等钱婷婷送她出门时，李冬梅终于忍不住拉住钱婷婷的袖子，压低声音问道：“小钱啊，我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陈副科长看我的眼神怪吓人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忐忑。
钱婷婷看着师父紧张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师父，您刚才不是故意挖苦陈副科长的啊？”
“啊？”李冬梅一拍大腿，声音因为惊讶而提高了八度，“我哪敢啊！我就一普通职工，哪有胆子挖苦领导。”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无辜。
钱婷婷看着师父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禁莞尔。走廊里传来其他同事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她赶紧把李冬梅拉到楼梯间。
“师父，您别担心。”钱婷婷轻声安慰道，“陈副科长就是有点......”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不说破。
没过几天，人民日报就转载了盐河市人民日报的那篇文章。消息像是插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原本平静的水面顿时激起千层浪。
“这钱魏琳也太不是东西了，冒用他人信息进学府，这不是要害人一辈子吗？”茶馆里，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愤愤不平地拍着桌子。
“现在的干部子弟都这么嚣张跋扈了吗？欺负老百姓的孩子，还有没有王法了！”菜市场里，卖菜的大妈们议论纷纷。
“钱婷婷同志真是了不起，自己的大学名额被顶替了，还能靠本事考上供销社当上副科长。”单位食堂里，几个年轻人边吃饭边感叹。
议论声此起彼伏，钱婷婷的遭遇引发了全国人民的同情和愤慨。街头巷尾，工厂车间，到处都能听到人们在谈论这件事。
更有细心的读者发现，这位钱婷婷不就是前段时间贡献洗涤剂配方的那位年轻同志吗？这一发现让舆论的热度更上一层楼。
供销社的办公室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各路记者打来电话，想要采访钱婷婷的故事。同事们看向钱婷婷的眼神里，既有钦佩，也有同情。
搪瓷厂和棉织厂的领导坐不住了，连忙在报纸上登出声明道歉。刘厂长因为随意撤销工人编制的事被带走调查，这个消息在工人中间传开后，不少人都暗自叫好。
钱婷婷踏进物资科的门槛时，夏日的阳光正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她一眼就看到邱孙月和郭大瑞站在走廊上，两人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旅途痕迹。
邱孙月的衬衫有些皱褶，郭大瑞的公文包上沾着些许灰尘，显然是刚从外地回来。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想找个阴凉处躲一躲。
“哟，回来啦。”钱婷婷扬起一抹笑容，语气轻快地打着招呼。
邱孙月和郭大瑞对视一眼，眼神里都带着几分复杂。他们刚从邱科长办公室出来，一进单位就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
郭大瑞抬手摸了摸鼻子，喉结微微滚动，脸上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钱副科长，恭喜你啊，这么快就官复原职了。”
这话说得有几分酸意。他费了那么大劲想把钱婷婷挤下去，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人家不仅没事，反而又坐回了副科长的位置。走廊里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几分。
钱婷婷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揶揄：“谢谢，正好趁这机会，我请大家吃顿饭。就在咱们食堂，让钟大厨露两手。”
“这哪行啊！”郭大瑞连忙摆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应该我请才对。”
钱婷婷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就这么定了，等你以后升职了再请回来。”
郭大瑞的脸色瞬间僵住了，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这话听着像是客气，实则带着几分嘲讽。就他们科室这情况，他这辈子怕是都升不上去了。
倒是邱孙月，眼睛亮晶晶的，满脸都是真诚的喜悦。她一把拉住钱婷婷的手，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婷婷，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支钢笔，小心翼翼地递到钱婷婷面前。阳光下，钢笔的笔身泛着温润的光泽。
钱婷婷看着那支永生牌钢笔，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这礼物太奢侈了，得三四十块钱呢。”她伸手摸了摸钢笔光滑的表面，能感受到邱孙月的心意。
“这有什么，”邱孙月把钢笔塞进她手里，眼神真挚，“就当是庆祝你回归副科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