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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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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钱婷婷推着自行车往车棚走，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初秋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散了一天的暑气。
“小钱，你过来。”
陈副科长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神秘兮兮的意味。他站在车棚的阴影处，不时左右张望，那模样活像是在演什么地下交易的戏码。
钱婷婷抬眼看去，嘴角微微上扬。这一整天，这位陈副科长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这边，时不时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早就猜到他憋着什么心思，现在终于按捺不住了？
车棚里停满了职工们的自行车，金属车架在夕阳下泛着微光。钱婷婷慢悠悠地推着车子走过去，故意拖长了语调：“陈副科长，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陈副科长搓了搓手，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小钱啊，你看咱们共事这么久了，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在物资科这个位置......”
“我这个位置怎么了？”钱婷婷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她倚在自行车旁，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陈副科长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是这样的，我家那口子，你也知道，在分站当副科长。要不......咱们换个位置？你去分站，她来物资科？”
钱婷婷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车把，仿佛真的在权衡利弊：“那我要是换过去，我家人接我的班，不还是得从售货员做起？这买卖，怎么算都是我亏啊。”
“这个......”陈副科长眼珠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我给你一百块钱补偿！这可是整整一百块啊！”
钱婷婷差点笑出声来。一百块钱？就想买她的前程？市总供销社物资科的位置，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的。这陈副科长，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直起身子，语气渐冷：“陈副科长，您这是把我当傻子糊弄呢？市总供销社物资科和分站，这能是一个级别的？您要真想找人换，不如去找彭副科长。他马上退休了，说不定愿意成全您呢。”
说完，她也不给陈副科长继续纠缠的机会，麻利地跨上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响起，她扬长而去，只留下陈副科长在原地跺脚。
转过街角，钱婷婷却又撞见了彭副科长。这位老狐狸倒是比陈副科长会来事，开门见山就是三百块钱的条件，还承诺帮她家人安排总务处处的工作。
钱婷婷骑着车子，任凉风拂面。心想，要是五百块，她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不过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回到家，院子里飘来阵阵饭香。钱婷婷刚推开院门，就看见沈红梅在厨房里忙活，老五老六在院子里玩耍，老七老八则坐在台阶上写作业。
“姐，你回来啦！”老七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钱婷婷揉了揉他的脑袋，走进厨房：“妈，即将启程赶赴省城，参加提前结业测试。”
“啪！”沈红梅手中的铲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她急得直跺脚，“这么大的事，我得请假陪你去！”
话音未落，钱宁秋从里屋冲出来：“妈，我跟小妹去！”
“我们也去！”老五老六异口同声，放下手中的玩具跑过来。
“带上我们！”老七老八也丢下作业本，蹦蹦跳跳地凑热闹。
钱婷婷看着眼前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她这是要去考试，又不是要去打仗，用得着全家总动员吗？
“停！”她大喊一声，“明天我坐杨老师的车去，根本没地方坐人，你们就别操心了。”
一家人顿时泄了气，但眼神里的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沈红梅絮絮叨叨地开始准备干粮，钱宁秋则跑去找出钱婷婷最好的衣服，要她明天穿。就连平时最调皮的老五老六，也难得安静下来，主动帮忙收拾东西。
钱婷婷和家人说了两句话就回了房间。她最近的生活就是这样，除了看书就是看书。
房间里堆满了各种专业书籍，从基础会计到高级财务管理，密密麻麻的笔记几乎要将书页撑破。桌上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照亮了她疲惫却依然专注的脸庞。
连最调皮的老七老八都不敢打扰她，只是偶尔会悄悄推开门缝往里张望。看到姐姐伏案苦读的身影，两个小家伙就会乖乖退出去，在门外小声嘀咕：“姐姐又在看书呢。”
沈红梅经过女儿房间时，看到门缝透出的灯光，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女儿为什么这么拼命，那个冒名顶替的事情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女儿心里。
第二天清晨五点，钱婷婷就醒了。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工厂的烟囱冒出袅袅白烟。她走到水盆前，用冰凉的井水拍打着脸颊，试图驱散眼中的倦意。
书桌上摊开的是《高级会计学》，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案例分析让人望而生畏。钱婷婷却像着了魔似的，一遍又一遍地推演计算，直到完全理解为止。
等沈红梅起床时，就看见女儿已经背着包准备出门。钱婷婷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确良衬衫，配上齐膝的深色裙子，显得既干练又清秀。
“婷婷，等等！”沈红梅急忙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沾着面粉，“妈给你煮碗面条，再卧两个鸡蛋。”
钱婷婷看了看表，轻声说：“妈，来不及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歉意，但眼神坚定。
沈红梅心疼地看着女儿：“那起码带点桃酥，路上饿了吃，也给你老师带点。”说着就往厨房跑。
钱婷婷摸了摸鼓鼓的口袋，里面已经装着偷偷准备的牛肉干和奶疙瘩。她知道母亲的心意，点点头：“好，妈你快点。”
供销社物资科办公室门口，两个中年男人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彭副科长倚在门框上，眼神阴鸷地盯着对面的陈副科长：“江老弟，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
陈副科长冷笑一声，整了整领带：“老彭，做人要讲先来后到。我可是昨天就找过小钱了。”
“就你那两百块钱，脸皮真够厚的？”彭副科长不屑地撇嘴，“现在的年轻人，眼里只认钱。”
陈副科长脸色骤变：“你偷听我说话？”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四处张望。
“用得着偷听吗？”彭副科长嗤笑，“就你那大嗓门，整个供销社都知道了。”说完，他转身进了办公室，重重关上门。
陈副科长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攥紧了拳头。要是早知如此昨天就该多充值，这老东西肯定也找过小钱了。他暗暗盘算着，等钱婷婷来了，就把价钱提到三百，就不信她不动心。
下班后，钱婷婷推着自行车往车棚走，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初秋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散了一天的暑气。
“小钱，你过来。”
陈副科长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神秘兮兮的意味。他站在车棚的阴影处，不时左右张望，那模样活像是在演什么地下交易的戏码。
钱婷婷抬眼看去，嘴角微微上扬。这一整天，这位陈副科长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这边，时不时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早就猜到他憋着什么心思，现在终于按捺不住了？
车棚里停满了职工们的自行车，金属车架在夕阳下泛着微光。钱婷婷慢悠悠地推着车子走过去，故意拖长了语调：“陈副科长，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陈副科长搓了搓手，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小钱啊，你看咱们共事这么久了，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在物资科这个位置......”
“我这个位置怎么了？”钱婷婷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她倚在自行车旁，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陈副科长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是这样的，我家那口子，你也知道，在分站当副科长。要不......咱们换个位置？你去分站，她来物资科？”
钱婷婷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车把，仿佛真的在权衡利弊：“那我要是换过去，我家人接我的班，不还是得从售货员做起？这买卖，怎么算都是我亏啊。”
“这个......”陈副科长眼珠一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我给你一百块钱补偿！这可是整整一百块啊！”
钱婷婷差点笑出声来。一百块钱？就想买她的前程？市总供销社物资科的位置，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要的。这陈副科长，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直起身子，语气渐冷：“陈副科长，您这是把我当傻子糊弄呢？市总供销社物资科和分站，这能是一个级别的？您要真想找人换，不如去找彭副科长。他马上退休了，说不定愿意成全您呢。”
说完，她也不给陈副科长继续纠缠的机会，麻利地跨上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响起，她扬长而去，只留下陈副科长在原地跺脚。
转过街角，钱婷婷却又撞见了彭副科长。这位老狐狸倒是比陈副科长会来事，开门见山就是三百块钱的条件，还承诺帮她家人安排总务处处的工作。
钱婷婷骑着车子，任凉风拂面。心想，要是五百块，她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不过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回到家，院子里飘来阵阵饭香。钱婷婷刚推开院门，就看见沈红梅在厨房里忙活，老五老六在院子里玩耍，老七老八则坐在台阶上写作业。
“姐，你回来啦！”老七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钱婷婷揉了揉他的脑袋，走进厨房：“妈，即将启程赶赴省城，参加提前结业测试。”
“啪！”沈红梅手中的铲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她急得直跺脚，“这么大的事，我得请假陪你去！”
话音未落，钱宁秋从里屋冲出来：“妈，我跟小妹去！”
“我们也去！”老五老六异口同声，放下手中的玩具跑过来。
“带上我们！”老七老八也丢下作业本，蹦蹦跳跳地凑热闹。
钱婷婷看着眼前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她这是要去考试，又不是要去打仗，用得着全家总动员吗？
“停！”她大喊一声，“明天我坐杨老师的车去，根本没地方坐人，你们就别操心了。”
一家人顿时泄了气，但眼神里的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沈红梅絮絮叨叨地开始准备干粮，钱宁秋则跑去找出钱婷婷最好的衣服，要她明天穿。就连平时最调皮的老五老六，也难得安静下来，主动帮忙收拾东西。
钱婷婷和家人说了两句话就回了房间。她最近的生活就是这样，除了看书就是看书。
房间里堆满了各种专业书籍，从基础会计到高级财务管理，密密麻麻的笔记几乎要将书页撑破。桌上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照亮了她疲惫却依然专注的脸庞。
连最调皮的老七老八都不敢打扰她，只是偶尔会悄悄推开门缝往里张望。看到姐姐伏案苦读的身影，两个小家伙就会乖乖退出去，在门外小声嘀咕：“姐姐又在看书呢。”
沈红梅经过女儿房间时，看到门缝透出的灯光，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女儿为什么这么拼命，那个冒名顶替的事情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女儿心里。
第二天清晨五点，钱婷婷就醒了。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工厂的烟囱冒出袅袅白烟。她走到水盆前，用冰凉的井水拍打着脸颊，试图驱散眼中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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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红梅起床时，就看见女儿已经背着包准备出门。钱婷婷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确良衬衫，配上齐膝的深色裙子，显得既干练又清秀。
“婷婷，等等！”沈红梅急忙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沾着面粉，“妈给你煮碗面条，再卧两个鸡蛋。”
钱婷婷看了看表，轻声说：“妈，来不及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歉意，但眼神坚定。
沈红梅心疼地看着女儿：“那起码带点桃酥，路上饿了吃，也给你老师带点。”说着就往厨房跑。
钱婷婷摸了摸鼓鼓的口袋，里面已经装着偷偷准备的牛肉干和奶疙瘩。她知道母亲的心意，点点头：“好，妈你快点。”
供销社物资科办公室门口，两个中年男人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彭副科长倚在门框上，眼神阴鸷地盯着对面的陈副科长：“江老弟，这事儿你就别掺和了。”
陈副科长冷笑一声，整了整领带：“老彭，做人要讲先来后到。我可是昨天就找过小钱了。”
“就你那两百块钱，脸皮真够厚的？”彭副科长不屑地撇嘴，“现在的年轻人，眼里只认钱。”
陈副科长脸色骤变：“你偷听我说话？”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四处张望。
“用得着偷听吗？”彭副科长嗤笑，“就你那大嗓门，整个供销社都知道了。”说完，他转身进了办公室，重重关上门。
陈副科长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攥紧了拳头。要是早知如此昨天就该多充值，这老东西肯定也找过小钱了。他暗暗盘算着，等钱婷婷来了，就把价钱提到三百，就不信她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