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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阵法大全确实是一本好书,至少程知节是这么认为的。
为了多看一会,他甚至没有回县衙,生怕路上耽误了时间。
就坐在宋笃赫的茶台前,点了火把硬生生的看了一整夜,害的赵晨也跟着遭罪,打着地铺睡了一宿。
知道了敌人的意图,也有了对应的方法,剩下的就是有针对性的准备了。
程知节负责的比较简单,也最重要。
训练灾民,整合成军。
三千精锐瞬间都提了好几级,各自领着自己负责的小队,在山上训练起了马其顿方阵。
赵晨的事可就多了去了。
既要安排人手打扫山谷,收集竹枪和琉璃,又要派人去砍竹子,制造御敌的武器装备,还得安抚灾民家属,搞好赈济。
一上午下来,累的腿都短了一截。
就在他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山洞,想和宋笃赫、程知节碰个头,聊一聊具体的工作进展时,却发现那一老一少正坐在茶台前悠然自得的喝茶水。
苦笑一声,摇着脑袋走了过去,口中不无幽怨的说道:
“哎呀宿国公,宋贤弟,你们两个倒是悠闲,我这都快跑断腿了,你们竟还有功夫喝茶。”
宋笃赫见他来了,笑呵呵的道:
“没办法,宿国公一宿没睡,不让他喝点茶,怎么提得起神。快快快,这是壶新茶,刚喝了一涮,赶紧整两口。”
程知节抬起头,眼中全是血丝,比昨晚发飙时还要吓人,苦着脸摇头道:
“赵县令切莫上他的当,他跟老子说这玩意能提神,老子喝了以后,直接困的睡不着,真觉的脑仁疼。”
宋笃赫翻了个白眼道:
“少诬赖我,县令在这呢,小心我告你诽谤,我的茶赵大哥又不是没喝过,啥时候喝的脑仁疼了,分明是你自己熬夜熬的。”
赵晨笑着摆了摆手:
“得得得,你们俩我谁也惹不起,想鸣冤,到长安找陛下去。”
拿起一只茶杯,正待倒杯茶喝,却发现里面有灰尘,皱眉道:
“贤弟,你也忒懒了,柳氏一走,你这茶杯都不刷了。”
说着,拿起茶杯正要去洗,却见四个少年朝山洞走来,最后面那个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瞅了瞅,有点眼熟,好奇之心大起,冲着宋笃赫挑了挑下巴道:
“贤弟,你不会让人把夕儿接回来了吧。”
宋笃赫撇了撇嘴道:
“拉倒吧,兵荒马乱的,接她回来干嘛?”
赵晨指了指山道:
“我怎么看着像呢?”
宋笃赫扭头一看,果见四个少年抱着夕儿朝山洞而来,后面好像还远远跟着几个侍卫,不由大惊道:
“不能吧,这个时候把她送回来,这老房也太不靠谱了。”
话音刚落,夕儿也发现宋笃赫看见了自己,蹬着小腿从少年怀中挣脱,‘咯咯’笑着朝宋笃赫跑来。
少年们明显是怕她摔着,一个个加快脚步跟在身后,不一刻便到了洞口。
宋笃赫连忙起身,抱起夕儿,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正待问她为啥回来,却见抱着夕儿走在最后的那个少年如同被雷劈过一般,缩着脖子面色煞白的冲程知节道:
“阿爹。”
程知节使劲甩了甩脑袋,又用力翻了翻眼皮,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程处默,你小子怎么跑这来了。”
又瞅了瞅旁边那几位,立时勃然色变,脱下靴子冲着程处默便丢了过去:
“你个作死的玩意,自己跑来就算了,怎么还拉着他们同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老子怎么交代。”
赵晨连忙劝道:
“宿国公,莫要如此,孩子也是不放心你,这才过来看看,如此孝顺,实属难得,你那么生气干嘛。”
程知节怒道:
“放屁,看他爹还用的着把人家房相的娃、尉迟老黑的娃还有他弟弟都带来呀。”
赵晨闻言,如遭雷劈。
大战即将开始,这么多公子哥齐聚武功,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被突厥人打死一个........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前面的少年躬身行礼道:
“程伯父误会处默贤弟了,是太子殿下让我们来的。”
程知节正在那找趁手的家伙,准备好好修理修理程处默,一听这话,顿时停下了手,拧着眉头道:
“太子殿下让你们来的,不能啊,他就是看俺老程不顺眼,也不至于不给俺留个后啊,处亮才多大,派来做什么?
那个,你们来这,陛下知道嘛?”
少年道:
“陛下不知,是太子殿下让我们来的。”
程知节拧着眉头道:
“太子让你们来干嘛?”
少年指了指夕儿:
“让我们送她过来拿些东西,然后再带她回去。说是棒棒糖没有了,卫王哭着要了三天了,再不给他,怕再哭出个好歹。”
夕儿道:
“小郎君”
宋笃赫把眼一瞪:
“叫师傅。”
夕儿噘了噘嘴巴道:
“好吧,小郎君师傅,宇儿姐的兄弟姐妹朋友啥的太多了,把我零食都吃光了,特别是那个叫卫王的小胖子,一天得吃好几块棒棒糖,跟他说吃多了牙疼也不管用。能再给我拿点吗?”
少年听了,看了夕儿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一瞅他那模样,宋笃赫就知道里面有事,忙问道:
“你是?”
少年抬了抬头:
“这位兄台,在下房遗直,”
又指了指后面那俩道:
“那两位,长的黑的是尉迟将军长子尉迟宝林,另一个是宿国公次子程处亮。”
宋笃赫见来的都是高干子弟,自然不敢怠慢,忙一一见礼。
夕儿道:
“小郎君为何给他们行礼?”
宋笃赫白了夕儿一眼:
“去了趟长安,个没长,架子倒大了许多,怎么,你和他们很熟嘛?”
夕儿道:
“也不是很熟,就是天天给他们吃好吃的。”
房遗直闻言,抬了抬头,又缓缓地下,好似受了气的小媳妇,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宋笃赫见了,心中更是纳闷,放下夕儿,拉着房遗直的胳膊走到一边,小声问道:
“咋回事?怎么欲言又止的?”
房遗直道:
“宋公子,我们没有白吃夕儿的东西,是她和公主合伙做生意,在宫里卖好吃的,我爹好心劝了劝她,被她和公主拽掉了一把胡子。”
说到这里,房遗直满脸悲痛的摇了摇头:
“现如今,我们的月例都被她俩挣没了,最惨的是卫王,钱都付了好几天了,棒棒糖却没给人家,卫王不依,去找她俩理论,被她俩摁在地上一顿好打,着实气不过,这才哭着去找了太子。
我爹说,若是武功没事,让你赶紧把她接回来,再这么下去,公主都要被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