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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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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鸾别过皇后，在芳茗的陪同下出宫，咋日宫外发生的事才传到她耳中。
不说全然与她无关……
至少那幅画中的主角是她。
昨日诗会一散，溯川二公子韩彧出了宫，不料回府的路上遇到几个地痞流氓，韩二公子素来轻车简从，彼时身边只有一个随行小厮，驾车的侍从也是出门前随手指的一个。
几个地痞流氓追上马车，一刀劈开车窗。
韩彧从马车下摔下来，袖中卷轴滚落一地，毫无形象可言。
奇怪的是，那几个毛贼似乎无意伤人性命，只是在韩二公子摔下马车时，随手顺走了地上的画。
京兆尹带着人急忙赶来，瞧见韩彧毫发无伤，一路上悬着的心方才落到实处。
好在没像一年前那次被人套了麻袋，否则溯川的人定要小题大做，闹到御前讨要一个说法，届时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负责京中治安的京兆尹。
昨儿各大世家子弟齐聚诗会，次日韩二公子回府路上就遭了毛贼，指不定就是世家那帮人干的！
怕就怕溯川的人揪着此事不放，回头世家那帮人找他麻烦，所以赶在韩彧之前，京兆尹抢先进了宫。
于是这事传到陛下耳中就成了，“京中皆知韩二公子一画难求，在市坊间已炒出天价，今日韩二公子当众作画，不知被多少有心之人盯上了。”
这个理由实在过于牵强。
溯川韩家可是一等一的世家大族，有胆子与溯川韩家作对的，岂是等闲之辈？
次日朝议，韩彧当着陛下和众臣的面指桑骂槐，就差直接指名道姓，把罪魁祸首四个字印到某人的脑门上了。
景瑞当时脸色很难看，任谁被无端泼了脏水都不会好受，更何况对方还当众对他未来的皇子妃表明心意。
结合昨日对方的行为，景瑞几乎可以断定，对方是故意找茬，借此与他划清界限，溯川韩家日后不会为他所用。
朝中的四皇子党同气连枝，自然不会看着景瑞被泼脏水无动于衷。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先和对方呛了起来。
而后一众老臣在朝堂互相揭短，骂得脸红脖子粗，宣室殿一度被闹成了菜市场。
……
这场争执最后以帝王拂袖退朝告终。
京城大半世家早在一年前便与溯川韩氏结下了梁子，今日一过，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最憋屈的莫过于景瑞，好不容易被帝王解了禁足，复朝第一日就被人指着鼻子骂。
倘若此事是他干的，他也没什么不敢认的——
气就气在他对此事全然不知情。
他是看不惯韩彧不假，他好歹是皇子，想要对付一个人还不简单，何必自降身价下这种黑手？
包括一年前，韩彧在宫门口被人套了麻袋，也是世家那群纨绔合起伙来干的。
韩彧在上林宴上嚣张的不着边，别说那群世家养出来的纨绔了，就连他也看不下去。
所以那时景瑞得知那群纨绔约好一起去套人麻袋，揍韩彧一顿，他只装作不知情，由着这帮人去了。
反正东窗事发，也寻仇不到他头上。
没想到这一顿揍这么有用，韩彧入朝一年就收敛成今天这个模样。
景瑞也开始各种三顾茅庐拉拢溯川韩氏，一直到昨日，韩彧当众作画向谢鸾表明心意，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到四皇子府，恰好赵鸿上门找他议事。
景瑞心情不好，到底没把晦气摆在脸上，恭敬地请人进去，吩咐丫鬟上茶。
赵鸿抬头制止了上前斟茶的丫头，他今日来主要有两件事，并不打算多坐，开口便问，“殿下何时与溯川韩氏结下了梁子？今日当街拦韩家马车的那几个地痞流氓，是殿下的人？”
只因上个月景瑞还在想方设法拉拢韩彧，今日便与对方在朝中吵了起来，他不得不多此一问。
岂料景瑞一听便沉不住气，冷声道：“要让本殿知道今日的事是谁干的，本殿非揭了他一层皮不可。”
赵鸿眸光微暗，幽幽开口，“这么说，殿下也不知情了？”
景瑞一噎。
若是承认，未免显得他太没用了。
默了默，他没好气道：“……可能是世家那群纨绔干的。”
他口中的世家纨绔，当然也包括赵敬。
昨日赵敬一伙人在御花园羞辱敬国公府的庶子谢云，敬国公谢栩未将此事告到御前，并不代表帝王不知情。
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赵鸿并未因他一句指摘而动怒，继续追问：“既然殿下与此事无关，为何韩彧一口咬定是殿下干的？”
“本殿怎么——”
话至一半，景瑞后知后觉想到什么，拳头缓缓紧攥成拳，脸上神情变得阴沉难测。
好巧不巧避开了巡逻的金吾卫，又没伤人性命，根本不可能是寻常的地痞流氓。
赵鸿来这一趟就是怕他着了别人的道，见他反应过来了也不再多言数落，开始说第二件事。
数日前裴定回城路上遇刺，那批刺客正是上京最大的杀手组织千机阁。
景瑞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日的事是他那个不成器的表哥干的，若没有赵家在背后打点，景岱早就查到赵家头上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赵鸿居然借此事与千机阁达成了交易。
千机阁不受朝廷管制，若能为他所用，也算是他夺嫡路上的一大助力。
至于溯川韩氏......
“改制岂有这般容易？”
赵鸿哼道：“陛下尚且不敢轻易得罪各大世家，他溯川韩氏首当其冲，甘为马前卒，那便是与整个世家为敌，来日免不了血渐朝堂的下场。”
此时的韩彧却没有心思顾这些，要说得罪，当年他的祖父就已经把世家得罪透了。
今日之事陛下已经给了溯川说法，昨日拦车的确是普通的地痞流氓，并勒令京兆尹加强京中治安。
今日朝堂上那帮老臣倒也给面子，顺着台阶就下了，不忘数落溯川的人小题大做，说什么韩二公子毫发无伤，若真是世家的人干的，岂会放他全须全尾回来......
陛下出面调解此事，溯川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从朝中回来，韩彧第一时间问手下那幅画的下落。
翌日谢鸾别过皇后，在芳茗的陪同下出宫，咋日宫外发生的事才传到她耳中。
不说全然与她无关……
至少那幅画中的主角是她。
昨日诗会一散，溯川二公子韩彧出了宫，不料回府的路上遇到几个地痞流氓，韩二公子素来轻车简从，彼时身边只有一个随行小厮，驾车的侍从也是出门前随手指的一个。
几个地痞流氓追上马车，一刀劈开车窗。
韩彧从马车下摔下来，袖中卷轴滚落一地，毫无形象可言。
奇怪的是，那几个毛贼似乎无意伤人性命，只是在韩二公子摔下马车时，随手顺走了地上的画。
京兆尹带着人急忙赶来，瞧见韩彧毫发无伤，一路上悬着的心方才落到实处。
好在没像一年前那次被人套了麻袋，否则溯川的人定要小题大做，闹到御前讨要一个说法，届时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负责京中治安的京兆尹。
昨儿各大世家子弟齐聚诗会，次日韩二公子回府路上就遭了毛贼，指不定就是世家那帮人干的！
怕就怕溯川的人揪着此事不放，回头世家那帮人找他麻烦，所以赶在韩彧之前，京兆尹抢先进了宫。
于是这事传到陛下耳中就成了，“京中皆知韩二公子一画难求，在市坊间已炒出天价，今日韩二公子当众作画，不知被多少有心之人盯上了。”
这个理由实在过于牵强。
溯川韩家可是一等一的世家大族，有胆子与溯川韩家作对的，岂是等闲之辈？
次日朝议，韩彧当着陛下和众臣的面指桑骂槐，就差直接指名道姓，把罪魁祸首四个字印到某人的脑门上了。
景瑞当时脸色很难看，任谁被无端泼了脏水都不会好受，更何况对方还当众对他未来的皇子妃表明心意。
结合昨日对方的行为，景瑞几乎可以断定，对方是故意找茬，借此与他划清界限，溯川韩家日后不会为他所用。
朝中的四皇子党同气连枝，自然不会看着景瑞被泼脏水无动于衷。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先和对方呛了起来。
而后一众老臣在朝堂互相揭短，骂得脸红脖子粗，宣室殿一度被闹成了菜市场。
……
这场争执最后以帝王拂袖退朝告终。
京城大半世家早在一年前便与溯川韩氏结下了梁子，今日一过，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最憋屈的莫过于景瑞，好不容易被帝王解了禁足，复朝第一日就被人指着鼻子骂。
倘若此事是他干的，他也没什么不敢认的——
气就气在他对此事全然不知情。
他是看不惯韩彧不假，他好歹是皇子，想要对付一个人还不简单，何必自降身价下这种黑手？
包括一年前，韩彧在宫门口被人套了麻袋，也是世家那群纨绔合起伙来干的。
韩彧在上林宴上嚣张的不着边，别说那群世家养出来的纨绔了，就连他也看不下去。
所以那时景瑞得知那群纨绔约好一起去套人麻袋，揍韩彧一顿，他只装作不知情，由着这帮人去了。
反正东窗事发，也寻仇不到他头上。
没想到这一顿揍这么有用，韩彧入朝一年就收敛成今天这个模样。
景瑞也开始各种三顾茅庐拉拢溯川韩氏，一直到昨日，韩彧当众作画向谢鸾表明心意，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到四皇子府，恰好赵鸿上门找他议事。
景瑞心情不好，到底没把晦气摆在脸上，恭敬地请人进去，吩咐丫鬟上茶。
赵鸿抬头制止了上前斟茶的丫头，他今日来主要有两件事，并不打算多坐，开口便问，“殿下何时与溯川韩氏结下了梁子？今日当街拦韩家马车的那几个地痞流氓，是殿下的人？”
只因上个月景瑞还在想方设法拉拢韩彧，今日便与对方在朝中吵了起来，他不得不多此一问。
岂料景瑞一听便沉不住气，冷声道：“要让本殿知道今日的事是谁干的，本殿非揭了他一层皮不可。”
赵鸿眸光微暗，幽幽开口，“这么说，殿下也不知情了？”
景瑞一噎。
若是承认，未免显得他太没用了。
默了默，他没好气道：“……可能是世家那群纨绔干的。”
他口中的世家纨绔，当然也包括赵敬。
昨日赵敬一伙人在御花园羞辱敬国公府的庶子谢云，敬国公谢栩未将此事告到御前，并不代表帝王不知情。
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赵鸿并未因他一句指摘而动怒，继续追问：“既然殿下与此事无关，为何韩彧一口咬定是殿下干的？”
“本殿怎么——”
话至一半，景瑞后知后觉想到什么，拳头缓缓紧攥成拳，脸上神情变得阴沉难测。
好巧不巧避开了巡逻的金吾卫，又没伤人性命，根本不可能是寻常的地痞流氓。
赵鸿来这一趟就是怕他着了别人的道，见他反应过来了也不再多言数落，开始说第二件事。
数日前裴定回城路上遇刺，那批刺客正是上京最大的杀手组织千机阁。
景瑞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日的事是他那个不成器的表哥干的，若没有赵家在背后打点，景岱早就查到赵家头上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赵鸿居然借此事与千机阁达成了交易。
千机阁不受朝廷管制，若能为他所用，也算是他夺嫡路上的一大助力。
至于溯川韩氏......
“改制岂有这般容易？”
赵鸿哼道：“陛下尚且不敢轻易得罪各大世家，他溯川韩氏首当其冲，甘为马前卒，那便是与整个世家为敌，来日免不了血渐朝堂的下场。”
此时的韩彧却没有心思顾这些，要说得罪，当年他的祖父就已经把世家得罪透了。
今日之事陛下已经给了溯川说法，昨日拦车的确是普通的地痞流氓，并勒令京兆尹加强京中治安。
今日朝堂上那帮老臣倒也给面子，顺着台阶就下了，不忘数落溯川的人小题大做，说什么韩二公子毫发无伤，若真是世家的人干的，岂会放他全须全尾回来......
陛下出面调解此事，溯川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从朝中回来，韩彧第一时间问手下那幅画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