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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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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几日敬国公府并没有大事发生，期间许氏回来了一趟，在老夫人屋里待了一个时辰，出来便往秋暝居去，又是亲手炖燕窝，又是嘘寒问暖，突如其来的殷勤惊掉了一屋子下人的下巴。
扮演完一派母女情深，许氏依依不舍离开，少春咳了一声，下人纷纷把下巴安了回去，低下头该干嘛干嘛去了。
谢鸾把许氏送来的燕窝倒入盆栽，连许氏都回来了，又在她面前演这么一出……
事出反常必有妖，再结合许氏方才那番欲盖弥彰的话，种种迹象都在告诉谢鸾，她的猜测并非毫无依据。
就在这时，浮蕊回来了。
那日林妈妈离开后，谢老夫人留了心眼，并未第一时间对林妈妈下手，如此过了两日，才命周妈妈带了两个小厮出府。
若非谢鸾命浮蕊在那盯着，林妈妈连同她那孙儿早就葬身火海了。
林妈妈在敬国公府伺候了这么多年，如何会认不出那两个小厮，经历过一番大难不死后，二话不说带着孙儿跟浮蕊走。
而暗中盯着这一切的周妈妈，也没逃过浮蕊的眼睛。
周妈妈是谢老夫人的心腹，知道的定然比林妈妈多，浮蕊不带迟疑打晕了周妈妈，将她暂且安置在一无人处，便等不及回来复命。
谢鸾听到这个消息，在不惊动府上任何人的情况下出了国公府。
谢鸾手上有皇后的信物，无人敢拦她。
小厮见拦不住谢鸾，急忙跑去知会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正与许氏说着话，听说谢鸾出去了，转头问一旁的婆子，“周妈妈可有消息？”
周妈妈一早便出府了，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也不见她回来。
婆子摇了摇头。
老夫人与许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谢鸾。
这是最坏的情况了。
谢老夫人问许氏：“今日你去看鸾丫头，可发现鸾丫头有什么异常？”
许氏一脸难堪。
谢老夫人不问，许氏压根儿就不想提起这事儿。
今日她在谢鸾那里受尽冷眼，末了还被那死丫头那银子羞辱。
现在好了，府中上下都知道她在许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这还不是最恶心人的。
生怕她不够难堪似的，谢鸾拉着她的手，扮得一副母女情深，“母亲若是在许家过的不好，干脆回来住吧，我去和父亲说。”
亏得许氏满心以为谢鸾良心发现，结果她下一句就是，“前些天林妈妈回家养老了，母亲愿意的话，留下来接手林妈妈的活吧，想必父亲不会反对的。”
这话一落，许氏差点没当场气岔过去。
从前她指着谢鸾骂她野种，如今也轮到谢鸾将她当老妈子看待了。
想到这，许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咽下一口陈年老血，揩着泪哭诉她在谢鸾那遭受的屈辱。
说着说着便扯到当年一事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却生下一个死婴，你们谢家还瞒着我、都瞒着我——”
许氏哭的泣不成声，全然不顾屋里除了谢老夫人，还有两个婆子在，“那三年我把一个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当亲女儿疼，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个扫把星，十二年后她又阴魂不散回来了……反正我不是你谢家的人了，回头、回头我就去闹，闹到御前，闹得天下皆知，我看你们如何……”
老夫人忍无可忍，蹭的起身，“来人，堵了她的嘴！”
两个婆子吓了一跳，连声应是，七手八脚好歹把许氏按住了。
许氏仰倒在椅子里痛苦呜咽，发不出一个字，谢老夫人拄着拐杖上前，冷声道：“你非得闹的人尽皆知，也想想你几个儿子吧。”
许氏霎时没了声，睁着一双空洞的双眼，虚张着嘴，却仿佛又千万只手掐住她的咽喉。
当年一事算的上欺君，搞不好圣上大发雷霆，敬国公府一大家子人的性命都得赔进去。
谢老夫人踱步回来，坐上主位，“谢家不欠你的，早在十二年前我就把真相告诉了你，当年你执意收养你娘家侄女，我可有阻拦分毫？鸾丫头也是你许家的人找回来的，要怪就怪你娘家兄长，后来鸾丫头回来了我也劝过你，叫你对她一点，哄得她把你当亲娘看待，日后她出息了，指定不会忘了你这个母亲，你倒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一意孤行宠着你从娘家抱来的那个……你糊涂半生，你们许家鬼迷了心窍，与谢家有何干系。”
谢老夫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不等许氏的反应，怜悯地看她一眼。
“如今鸾丫头已经起了疑心，一旦让她知道她不是谢家的血脉，她回去将此事告诉皇后，你说陛下会轻易放过谢家？”
许氏瞳孔倏然一睁，看着谢老夫人的眼神充满恐惧。
这才是谢老夫人叫她回来真正的原因。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换孩子的事太过仓促，一朝重见天日，也是谢老夫人意料之中的事。
倘若天子降罪谢家，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个人揽下所有的罪名。
许氏是最适合的人选。
因为有足够多的证据指向许氏——
谢鸾走丢不过两个月，许氏就收养了娘家侄女。
谢鸾回来后，她放着亲女儿不疼，把娘家侄女儿当心肝宝贝疼，一心为谢鸣凤谋划，指着她嫁入皇家。
这一切都是因为许氏知道谢鸾不是她的女儿。
反观谢老夫人，从前在府上可没少护着谢鸾，在外人眼里，那是真把谢鸾当亲孙女看待。
“当年你早知道自己这一胎或许保不住，先帝秘旨谢家嫡女可择皇子而嫁，所以你提前命林妈妈从外面抱了个女婴，瞒着谢家所有人把孩子换了，是不是？”
“不、不是……”
许氏无力瘫倒在地上，而后像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蹦起来，指着谢老夫人嘶声怒吼，”分明是你让周妈妈换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还那么小，我还未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你扔去了后山喂狼……”
“行了。”谢老夫人漠声打断，“用你一人的性命换你几个儿子的荣华前程，你该知足了。”
接下来的这几日敬国公府并没有大事发生，期间许氏回来了一趟，在老夫人屋里待了一个时辰，出来便往秋暝居去，又是亲手炖燕窝，又是嘘寒问暖，突如其来的殷勤惊掉了一屋子下人的下巴。
扮演完一派母女情深，许氏依依不舍离开，少春咳了一声，下人纷纷把下巴安了回去，低下头该干嘛干嘛去了。
谢鸾把许氏送来的燕窝倒入盆栽，连许氏都回来了，又在她面前演这么一出……
事出反常必有妖，再结合许氏方才那番欲盖弥彰的话，种种迹象都在告诉谢鸾，她的猜测并非毫无依据。
就在这时，浮蕊回来了。
那日林妈妈离开后，谢老夫人留了心眼，并未第一时间对林妈妈下手，如此过了两日，才命周妈妈带了两个小厮出府。
若非谢鸾命浮蕊在那盯着，林妈妈连同她那孙儿早就葬身火海了。
林妈妈在敬国公府伺候了这么多年，如何会认不出那两个小厮，经历过一番大难不死后，二话不说带着孙儿跟浮蕊走。
而暗中盯着这一切的周妈妈，也没逃过浮蕊的眼睛。
周妈妈是谢老夫人的心腹，知道的定然比林妈妈多，浮蕊不带迟疑打晕了周妈妈，将她暂且安置在一无人处，便等不及回来复命。
谢鸾听到这个消息，在不惊动府上任何人的情况下出了国公府。
谢鸾手上有皇后的信物，无人敢拦她。
小厮见拦不住谢鸾，急忙跑去知会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正与许氏说着话，听说谢鸾出去了，转头问一旁的婆子，“周妈妈可有消息？”
周妈妈一早便出府了，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也不见她回来。
婆子摇了摇头。
老夫人与许氏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谢鸾。
这是最坏的情况了。
谢老夫人问许氏：“今日你去看鸾丫头，可发现鸾丫头有什么异常？”
许氏一脸难堪。
谢老夫人不问，许氏压根儿就不想提起这事儿。
今日她在谢鸾那里受尽冷眼，末了还被那死丫头那银子羞辱。
现在好了，府中上下都知道她在许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这还不是最恶心人的。
生怕她不够难堪似的，谢鸾拉着她的手，扮得一副母女情深，“母亲若是在许家过的不好，干脆回来住吧，我去和父亲说。”
亏得许氏满心以为谢鸾良心发现，结果她下一句就是，“前些天林妈妈回家养老了，母亲愿意的话，留下来接手林妈妈的活吧，想必父亲不会反对的。”
这话一落，许氏差点没当场气岔过去。
从前她指着谢鸾骂她野种，如今也轮到谢鸾将她当老妈子看待了。
想到这，许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咽下一口陈年老血，揩着泪哭诉她在谢鸾那遭受的屈辱。
说着说着便扯到当年一事上。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辛辛苦苦十月怀胎却生下一个死婴，你们谢家还瞒着我、都瞒着我——”
许氏哭的泣不成声，全然不顾屋里除了谢老夫人，还有两个婆子在，“那三年我把一个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当亲女儿疼，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个扫把星，十二年后她又阴魂不散回来了……反正我不是你谢家的人了，回头、回头我就去闹，闹到御前，闹得天下皆知，我看你们如何……”
老夫人忍无可忍，蹭的起身，“来人，堵了她的嘴！”
两个婆子吓了一跳，连声应是，七手八脚好歹把许氏按住了。
许氏仰倒在椅子里痛苦呜咽，发不出一个字，谢老夫人拄着拐杖上前，冷声道：“你非得闹的人尽皆知，也想想你几个儿子吧。”
许氏霎时没了声，睁着一双空洞的双眼，虚张着嘴，却仿佛又千万只手掐住她的咽喉。
当年一事算的上欺君，搞不好圣上大发雷霆，敬国公府一大家子人的性命都得赔进去。
谢老夫人踱步回来，坐上主位，“谢家不欠你的，早在十二年前我就把真相告诉了你，当年你执意收养你娘家侄女，我可有阻拦分毫？鸾丫头也是你许家的人找回来的，要怪就怪你娘家兄长，后来鸾丫头回来了我也劝过你，叫你对她一点，哄得她把你当亲娘看待，日后她出息了，指定不会忘了你这个母亲，你倒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一意孤行宠着你从娘家抱来的那个……你糊涂半生，你们许家鬼迷了心窍，与谢家有何干系。”
谢老夫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不等许氏的反应，怜悯地看她一眼。
“如今鸾丫头已经起了疑心，一旦让她知道她不是谢家的血脉，她回去将此事告诉皇后，你说陛下会轻易放过谢家？”
许氏瞳孔倏然一睁，看着谢老夫人的眼神充满恐惧。
这才是谢老夫人叫她回来真正的原因。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换孩子的事太过仓促，一朝重见天日，也是谢老夫人意料之中的事。
倘若天子降罪谢家，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个人揽下所有的罪名。
许氏是最适合的人选。
因为有足够多的证据指向许氏——
谢鸾走丢不过两个月，许氏就收养了娘家侄女。
谢鸾回来后，她放着亲女儿不疼，把娘家侄女儿当心肝宝贝疼，一心为谢鸣凤谋划，指着她嫁入皇家。
这一切都是因为许氏知道谢鸾不是她的女儿。
反观谢老夫人，从前在府上可没少护着谢鸾，在外人眼里，那是真把谢鸾当亲孙女看待。
“当年你早知道自己这一胎或许保不住，先帝秘旨谢家嫡女可择皇子而嫁，所以你提前命林妈妈从外面抱了个女婴，瞒着谢家所有人把孩子换了，是不是？”
“不、不是……”
许氏无力瘫倒在地上，而后像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蹦起来，指着谢老夫人嘶声怒吼，”分明是你让周妈妈换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还那么小，我还未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你扔去了后山喂狼……”
“行了。”谢老夫人漠声打断，“用你一人的性命换你几个儿子的荣华前程，你该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