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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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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了她。”
    谢鸣凤冰冷地吐出三个字,景惜云冷得打了个寒颤,她腾地起身,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张小脸瞬间失色,“杀、杀人?你想害死本公主吗?”
    谢鸣凤一脸古怪地望着景惜云。
    是她自己找上门的,如今吓成这样的也是她,没胆子还敢找她谈条件?
    谢鸣凤轻蔑一笑,“公主如今被太后拘在宫里,连宫门都出去,你杀的了她吗?”
    “你——”景惜云脸色涨红,好似被人羞辱了,她咬牙挤出一句,“如今她不过是一个没有靠山的村姑,本公主便是要了性命,顶多挨几下庭杖。”
    问题是,她连几下庭杖都不想挨。
    而且西夜使臣不日抵京,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恼太后。
    太后是她在宫中唯一的倚仗了。
    谢鸣凤的处境,可是比她还要惨,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想到这,她心里便平衡了些,再开口便多了几分底气,“你就只有这点法子吗?这个时候动手,你当本公主傻?本公主可不是来这儿听你废话的。”
    谢鸣凤不慌不忙,“你没能耐杀她,自有人能帮你。”
    景惜云最听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卖关子,不耐烦道:“绕什么弯子,本公主没空跟你耗。”
    她还要去求太后要出宫的腰牌,在城门口布粥呢。
    谢鸣凤道:“我知道你在太后面前说的上话,你只需求太后出马,饶敬国公府一命。”
    话落,景惜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替敬国公府求情,她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谢鸣凤就知道景惜云脑子不好使,忍着火耐心同她解释,“今日谢鸾当众自曝身世,害得敬国公府满门入狱,看着吧,等他们出来,第一个要算账的就是谢鸾,而你救了敬国公一家,他们必会承你这个恩情。”
    景惜云顿时醍醐灌顶。
    她不好出手,有人比她还恨不得谢鸾死,谢鸾一死,看她还怎么嫁给循之哥哥。
    可她要如何才能劝动太后饶敬国公府一次,又是个难题。
    “放心吧,”谢鸣凤道,“谢家犯的又不是什么谋反叛乱的大罪,陛下不至于要他们性命,其次,现下南方水患严重,别忘了,每逢灾年陛下便会颁布赦令赦免死犯。”
    从清凉殿出来,景惜云立刻去了宁寿宫。
    太后原不欲见她,想到她这日收敛了几日,遂命人带她进来。
    听景惜云是来为谢家求情,太后心下诧异,皱着眉头说道:“这不是你能管的,回去吧。”
    谢家瞒了谢鸾的身世,往轻了说是他们鬼迷心窍,往重了说便是欺君。
    谢家最终落得个什么下场,就看近日帝王的心情了。
    且方才外头又传来消息,今日有人到大理寺报案,原该死了月余的谢家三子还活着,当初牢房里的那具尸身是谢家的一名小厮,如今敬国公府是罪上加罪。
    “惜云,你怎的跑来帮谢家人求情?”
    这才是太后最纳闷的。
    “我……”景惜云张了张口,眸光躲闪,“那、那什么……去年我闯了祸,是敬国公府的大少爷帮我善后,说起来我还欠人家一个恩情……”
    好在太后并未多想。
    平日景惜云惹了什么祸事,太后都是叫景瑞擦屁股,谢家与景瑞走得近,谢家的长子自入朝便跟着景瑞做事,帮过景惜云也不奇怪。
    “难得你知恩图报一回。”太后说道。
    景惜云面容羞赧,“那……祖母您答应了。”
    “回去吧。”
    景惜云眸中光亮暗了下来,“哦。”
    她蔫蔫站起身,“那惜云先回去了。”
    转身之际突然想到什么,她两三步蹦到太后面前,想像从前那般倚过去撒娇卖乖,对上太后严厉的目光,讪讪后退一步,规规矩矩站好,“祖母,明儿我想出城施粥,出宫腰牌……”
    她偷偷瞅了眼太后的神色,满眼期冀。
    太后闻言挑了眉头,她这孙女儿回来后只知挥霍享乐,要这要那,破天荒想要出城做善事,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总归是好事,太后点头应允,命秦嬷嬷把腰牌还给她,而后又派了两个侍卫跟着她。
    景惜云知道太后是怕她生事,失落了一瞬,脸上仍笑嘻嘻,“多谢祖母!”
    目送景惜云离开,太后盯着一个方向不动,眸光复杂地
    秦嬷嬷躬身说道:“太后不放心,奴婢再吩咐两个禁卫暗中跟着公主。”
    “也好。”太后轻轻颔首,突然想到什么,“谢家那丫头……”
    说到一半,她才想起来,谢鸾已经不是敬国公府的嫡女了。
    秦嬷嬷知道太后想问什么,“鸾姑娘先去了趟未央宫,随裴世子出宫了。”
    太后一直挺满意谢鸾这个孙媳妇儿,如今知道谢鸾不是敬国公府的血脉,心里不是恨敬国公府蓄意隐瞒,而是生出几分惋惜。
    说到底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兜兜转转一圈回来,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姓甚名谁。
    秦嬷嬷看出太后的心事,笑着劝慰,“长公主认了鸾姑娘做义女,鸾姑娘日后也会嫁入淮安王府,太后想见鸾姑娘随时都能见。”
    太后“嗯”了一声,又道:“哀家倒是没想到那丫头能和循之走到一处,玉奴喜欢那孩子,哀家倒是知道的。”
    太后没说谢鸾没能嫁入皇家是她没福分,以谢鸾的出身,现在的归宿也算好的。
    她也不觉得景瑞没娶到谢鸾是什么遗憾的事儿,真要孙儿娶一个乡下丫头,她也不乐意。
    “今儿玉奴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真是人大了越发没规矩了。”
    秦嬷嬷想起今日长公主离开时,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的神情,不由说了一句,“不知是否是奴婢的错觉,奴婢总觉得长公主今日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这厢荣和长公主出了宫,回到府上便派了探子去江州,这是淮安王府的祖籍,也是当年找到景惜云的地方。
    吩咐好一切,荣和长公主揉着眉心坐立不安,谢鸾那张脸一直在她脑中闪现。
    “小姑娘……这会儿在何处?”
    侍从一愣,忙道:“今儿选妃结束,谢姑娘好像和裴世子往未央宫去了。”
    说完又问:“殿下这会儿要是想见谢姑娘,小的这就去宫里……”
    “不必了。”
    荣和长公主起身打断,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
    “备轿!本宫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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