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你要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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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当当……
    远处传来铃铛的声音，甯玘缓缓睁开眼睛。这个铃铛声来自她给玹聿的一把伞。所以，是她的玹聿来了啊。甯玘睁大了眼睛，仰望着天空。雨，真是一场好雨，她喜欢这种雨，喜欢玹聿来看她。
    铃铛声越来越近，又起了风，树叶沙沙作响，带着点忧伤的意思。甯玘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痛，好像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是她无法接受的一般。
    轰隆隆……
    雷鸣之后，天光乍现，雨彻底停了下来。甯玘眼前是一道彩虹，有花香也有蝴蝶。
    “小和尚？”甯玘看到了面无表情的玹聿。
    玹聿将手中的伞收了起来，递给甯玘。甯玘接过伞，仰望着她的小和尚，“玹聿，你来找我？”
    玹聿静静看着甯玘，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女施主，你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甯玘抿嘴一笑，轻松地摆了摆手，淡淡地说：“我不过是杀了几个该死的凡人罢了。小和尚，这有什么不妥吗？”
    玹聿半蹲下来，静静地望着甯玘，“万事万物自有天道法度，你是妖，不该越矩杀了那些凡人。你可知死在你手上的凡人有多少？你可知许多都是孩子。”
    “小和尚，我是杀了不少凡人，但我没杀孩子。我手上一个孩子的血都没沾，是他们害死了那些孩子。是他们让我二姐的两个孩子还未长大便被烧死，甚至连魂魄都让山精吃了。”甯玘说着激动起来，一头青丝迎着风飘散飞舞，如魅惑人的邪魅妖姬一般。
    玹聿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手指结成兰花印，对甯玘说：“你仔细看看现在的自己，你是什么？”
    甯玘低头看着红衣的自己，勾唇浅笑，“我是甯玘啊。天灵猫妖甯玘，喜欢你的甯玘。小和尚，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怎么了，为何今日的你看着如此冰冷。”
    “女施主，你残杀凡人，枉顾天道，按律当诛。”玹聿的法杖说着出现在甯玘面前。
    “小和尚，你是要杀我？你真要杀我”甯玘痛苦地看着玹聿。
    玹聿点头，“是，你既犯错，我便不能看着你继续在这条路上越错越多。”
    “小和尚，你曾经说过相信我不是个邪恶的妖。可你现在呢，你现在要杀我又是为何？你也相信他们说的，你也觉得我罪无可赦，觉得我是妖，是魔，是该在这世上消失的吗？”甯玘痛苦地望着玹聿。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今天，她深爱的男人，竟然用这样的眼光看她。
    “小和尚，我杀的人全是恶人，他们不配留在这个世界。”甯玘甩了下袖子，转身对玹聿说着。此刻的她不敢看玹聿的眼睛，她怕自己从玹聿眼中看到了冷血，看到了愤怒。
    终究，能接受世人的唾骂厌弃，却无法承受他的一点点鄙夷。
    “女施主，即便他们有错，但也能度化。并非只有杀死这一条，你一开始便错了。之后是步步错，一直错！你已经回不了头。唯有将这命交给天地，来弥补你犯下的错。”玹聿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慢，却字字诛心。